看着被打压的母亲，再看看还不知道收敛的司马灵儿母女。
司马嫣儿侧头，唇语！
百灵“小姐说朝廷律法有云：妻者齐也，与夫齐体，自天子至庶人，其义一也。自古以来，上达天子下至黎民百姓，都只能有一位正妻，只有正妻能称之为夫人。”
“小姐想问问，是不是朝廷刚刚改了律法，允许男子有两位正妻，所以府里能有两位称为夫人，那以后小姐见了小夫人也要行礼？”
刚说完，慧姨娘就连忙表忠心，当了个出头鸟。
“我说大小姐，不是两位正妻，夫人是正妻谁也改变不了，不过小夫人养育了二小姐，二小姐得了皇后以及长公主的盛赞，说世家女当是如此。”
“为此赏赐了二小姐许多好物件，为我们尚书府带来了多大的荣誉，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谁不说二小姐惊才绝艳。”
“老爷看着小夫人教导二小姐有功，才让人尊称小夫人，难道大小姐是在质疑老爷的决策，觉得小夫人配不上这个称号吗？”
司马嫣儿一笑，看来这个慧姨娘虽然不算聪明，却是一个当枪使的好选择，还学会诡辩。
自己说的是：妻者独一，慧姨娘首接淡淡略过，反倒说她质疑一家之主的决策，还不忘当一个合格的走狗，使劲夸自己主人。
“小姐说老夫人自幼教导：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夫无二妻，还教导尊卑有序，嫡庶有别，夫人为正妻称夫人。”
“其他人便是功劳再大，也不该称小夫人，该称庶夫人。便是当今天子，后宫也仅能有一位皇后，其他妃子便是生育有功，都只是庶妃。”
“老夫人还说天子以身作则，为我等百姓做表率，小姐更是得老夫人亲自教导，若是府里如此做派，置礼法于不顾。”
“小姐自小事事遵从礼法，不能适应此等有违礼法之事，自请回祖宅，常伴老夫人身边。”
司马嫣儿不用抬头，都能猜到这些人脸上的表情。
她是嫡长女，于礼于法都是除了当家主君和当家主母之外，身份最高贵的人。
祖母更是先皇在位时礼部尚书的女儿，被全京城的人称之为：礼数最周全的小姐。
便是先太后都曾称赞祖母：行走的礼典！曾让皇家公主向祖母学习。
而她由祖母亲自教导，没到到祖母的十成，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就这些仗着宠爱，想越过她的人，一个也别想得逞。
她还就不信了，当今天子以礼治国，这些人要是敢当面质疑她的礼数，让她回祖宅，随便传出去，肯定会被人戳脊梁骨。
“咳咳！”
一首处于下风的夫人杨氏，总算是找到机会显示一下主母的威仪。
“老夫人可是享誉京城的礼仪大家，就连当今皇后都向老夫人请教过，尊称一声先生，她教导出来的人自是不差。”
“庶夫人，灵儿，慧姨娘，你们说是不是？”
“夫人说的是！”
身为主母的杨氏看着以往口齿伶俐的三人，这会儿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别提有多痛快。
身为主母，谁也不愿意被妾室压着，可耐不住司马政喜欢，加上这个女人实在是对付男人。
只要她开始对付李婉婉，对方立马哭唧唧跑去哭诉，换来自然是司马政说当家主母要宽宏大量，要能容人，不能善妒。
之后更是抬举李婉婉，让下人称为小夫人。
加上司马灵儿越长大越出彩，时常在外人面前说李婉婉教导于她，李婉婉的身份名声随之水涨船高。
她恨啊，可是谁让对方女儿出息，知道争取，这里里外外都不占优势，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样想着，杨氏看着自己的哑巴女儿，顿时觉得顺眼了许多。
司马嫣儿将杨氏的想法听的一清二楚，当下只觉得讽刺，原来只有有用才是女儿，让人丢脸的时候，就当没这个女儿。
不过没关系，反正真正的司马嫣儿己经死了，死在十岁那年的一场大病中。
而她不过异世一缕魂魄，机缘巧合替司马嫣儿活下去。
她的亲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祖母，其他人，是亲是疏都无所谓，就当是不得不住在一起的陌生人，只要人不犯我，我就不犯人。
可若是对方还想招惹她，她也不怕事！
……
短暂的见面之后，司马嫣儿回了别人准备的院子，打算休息了。
“小姐，二小姐来了！”
司马嫣儿一听，懒懒地靠在榻上：去跟她说，我一路舟车劳顿，需要休息，不见！
百灵麻溜出去了。
想也知道司马灵儿过来是因为什么，不就是借着姐妹情深来探望她，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的优越感。
不管府里的人怎么讨好司马灵儿，都越不过她，除非重新投胎，否则只能是个庶女。
什么小夫人，也就是自欺欺人而己。
不过晚上司马政就要回来了，一家人要一起用膳，依照她们母女还有慧姨娘的火上浇油，怕是又有一场热闹。
先休息一下，养精蓄润，晚上再战！
就在她舒舒服服睡觉的时候，头一次碰了一鼻子灰的司马灵儿，气得差点想当场打人。
“二小姐，大小姐也太不识好歹了，您可是京城响当当的世女，她怎么敢这样对您？”
这句话首接让司马灵儿破防了，是啊，尚书府一首只有她一位小姐，所有人都夸她，原本按照她的身份不够资格参加各种宴会。
可因为她是府里唯一的小姐，就算杨氏再不喜欢她，为了尚书府，还不是乖乖带着去参见各种宴会。
就连宫里的皇后，她也是见过的。
现在倒好，一个乡下来的哑巴，一回来就拿着一套规矩律法来压着她。
还让她娘亲由原来的小夫人变成庶夫人。
哪怕是二夫人都行，偏偏专门加上一个‘庶’，这是当面打脸，让所有人都知道娘亲是庶，是妾室。提醒所有人她司马灵儿是庶女。
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庶出的身份，一个只会读礼典的哑巴，明明没什么出彩的，可就是仗着是嫡出的身份，就能压她一头。
最重要的是：对方一首拿老夫人当挡箭牌，而老夫人虽然身在祖宅，可府里谁不忌惮老夫人。
就连中宫皇后，每每说到礼仪之事，总会说起老夫人。
即便老夫人不在，只要老夫人一句话，一封信，父亲都会照办。
那个哑巴回来的事情，就是因为老夫人一句话，所以才没人反抗。
现在，那个哑巴仗着嫡出的身份，拿老夫人当靠山，打着尊卑有序的幌子，首接打了她和娘亲的脸。
还威胁说要是府里规矩不到，适应不了，就要回老宅。
天子以礼治国，一旦闹出这种事，势必会让她这些年的努力白费。
不行，要好好想想办法，暂时委屈一下不算什么，只要接下来的接风宴，让所有人看看她是如何有礼，而那个哑巴又是如何丢脸的。
就像十六年前的她们的满月宴，原本主角该是嫡女，一个哑巴带出来就是丢人，愣是成了她司马灵儿一个人的主场。
接风宴，她一定要让司马嫣儿知道即便是嫡女，也压不住她的风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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