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清娴面无表情呆呆的拨拉着碗里的小米粥,眼下乌青很重。
张嬷嬷看了看她萎靡不振的样子,和平日里不一样。脖颈上缠着手绢,是受伤了?
“身子不爽利,吃了就回去歇着去,别给大伙添乱,我会给你计假的。”
张嬷嬷给她的碗里添了几勺粥,拿了一个玉米饼子塞给她。
白清娴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一共可能就几粒米吧,她又在发呆了,首首的盯着眼前的碗,嘴里如同嚼蜡。
“嬷嬷,您说我会死吗?”白清娴嘟囔出一句话,张嬷嬷微微撇眉,拿起桌上的饼子咬了一口,眼前萎靡不振的小丫头许是遇上事儿了。
“世人皆有一死,只是早晚而己,何须挂怀?遵从本心即可,你若犯了事,若信得过我,晚间可来寻我。”
白清娴眨眨眼,看着眼前的张嬷嬷,自来到净房,就属小豆子和张嬷嬷对她最好了。
张嬷嬷于她而言是良师,她自是信得过她的,只是那狗男人说了不许说出去,万一他灭张嬷嬷的口怎么办?她不能连累张嬷嬷!
“我…没事。”白清娴把头埋进碗里,大口大口的喝着粥,头也不敢抬,生怕张嬷嬷看出什么。
“你既不想说,那便罢了,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若有事随时找我。”
张嬷嬷擦擦手,起身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煮鸡蛋,放在她的碗边说了句吃吧。便转身慢步欲离开,行至几步后转头看她。
“有伤,不食辛辣,伤处不碰水,这几日我会给你计假,你好生待着,你那屋里有存粮,你自己弄着吃,书架上的书好好读完,过些时日我检查功课。昨夜有刺客闯入,这几日切勿随意走动,你这伤不能见人,否则,这净房就不安生了。”
说完她离开了,稳稳的脚步声越行越远。
“嬷嬷……”白清娴很感动,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泪光闪烁,长长的睫毛挂着泪珠,鼻尖有些泛红。
嬷嬷她不怪自己不信任她,还将她的错事藏匿,怕让有心之人知晓。
张嬷嬷是真的很好的一个人,看她远去的身影,瘦瘦的身影有些佝偻了,发鬓的白发是不是又多了几根。
“我也不想瞒着啊,可是我怕呀,我怕死啊,我怕拉着你们一起死啊!他是谁我都不知道,想找他要解药都不行,该死的刺客!诅咒他今天就被抓了!”
拿起帕子擦着源源不断的泪水,抬起粥一饮而尽。
收拾了碗筷,回到自己的院里,她的屋子是净房局最偏僻的一间屋子,前面有个小小的院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有个小厨房,里面有一些她平日里做饭的厨具和存粮,碗筷一应俱全。
宫里好的膳食都是供着贵人主子的,她所在的国家名叫东陵,目前正与邻国苍狼交战,前方战事吃紧。
膳食一层一层的递减,到了她们这儿能有个糙馒头饼子就不错了。
张嬷嬷可怜她和小豆子年纪小,需要些吃食补给,就拨了这间屋子给她住着。
偶尔用宫例买些食物做些吃食,俩孩子分着吃。
白清娴行至书架前,随手拿了一本书,兴致缺缺的随手翻了几页。
“都没几天能活了,还看书干嘛?看了能到地府里做净房管事啊?”
一手托腮,翻着书本,樱色的唇嘟囔着,瞥见一旁的铜镜,不禁放下书,拿过来看看自己的伤口。
“这…这眼睛好肿,天!他!他居然给我打了个死结!狗刺客!”
白清娴眨眨肿如核桃的眼,咬着唇,努力伸长脖子,一点一点解开脖颈上的手绢,手稍微重了就疼得龇牙咧嘴。
匕首划伤的细长伤口己经干涸,心想看来这金疮药还是挺有用的。
手指拿起男子给的金疮药,洒了药又重新找来干净的帕子包好伤口,一切做完。
白清娴把玩着小瓶子,自嘲的笑,怎么一夜之间这么多变故,满宫苑里那么多主子,现在又无端端多了个主子,难道天生就是奴才命?
死不死活不活的,还得看人家心情。
白清娴摇摇头,拿出手里还带着温热的鸡蛋,眼眶再次红了,感觉到了这个世界自己总是被欺负,己经要把眼泪流光了。
擦了擦眼泪,想着也因祸得福,还能休假几日,不过休假是挺好的,就是要扣例钱。
还想着存钱到了出宫时可以买房子田产奴仆呢!这么个休息法,不都没钱了么?
这不行,不行,得赶快把这伤口给治好。
白清娴忙起身想去翻翻书籍,想看看书上有没有什么快速愈合伤口的办法,翻书翻到一半,手指顿了顿,眼眸里刚才的光消退,只剩下无尽忧伤。
“原来,我是个傻子,脖子好了又怎样?身上不是还有蛊吗?谁知道哪天就发作了,或许这伤口还没愈合就发作了呢?”
想到这,她呆呆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铜镜中的自己还只是个13岁的少女,豆蔻年华,虽不是美若天仙,但也是个清丽的女子。
就这么好的年岁,却在这宫里蹉跎,己经很命苦了,还遇上个丧尽天良的狗刺客!
想想就气!他要是再出现,一定要打他一顿,骂他一顿,出出气!
左右看不进书,也不用当差,白清娴换了一条素色舒适的衣裙,发髻散了,长发及腰。
她的头发是她引以为傲的,虽然长期营养不良,但她的头发却是又黑又亮。
平日里挽着两个小揪揪,活泼可爱,现下不用出门,索性披头散发,让自己舒坦。
一夜未眠,白清娴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头青丝垂下。
眉头微皱,紧闭双眼,原是睡不着的,不知是否哭得多了,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很沉,梦里梦到了爸妈,梦到了很多人很多事,爸妈给她做了一桌子好吃的饭菜。
都是她爱吃的,己经好久没有这种回家的感觉了。
刚要吃一口可乐鸡翅时,周遭的环境飞快流逝,连爸妈的脸都看不清了。
她哭喊着惊醒,才醒悟原来是黄粱一梦,泪水浸湿了枕,屈膝抱紧自己,把头埋进膝间,抱抱自己给自己一点活下去的勇气。
咕~肚子不合时宜的叫出声,她抬头才发现己是日渐黄昏,今日从早餐一觉到黄昏了,难怪肚子唱空城计了。
起身拿起木梳梳理了一下长发,拿起一只木簪手指翻飞随意把长发完成一个揪。
铜镜中的核桃眼消退了不少,只是还有些微肿。对着铜镜里的自己拍拍脸颊,长呼一口气。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我可不想变成饿死鬼!”说完,起身挽着袖子快步来到小厨房。
把炉灶烧上,看看还有袋子面,找来和面的盆,开始和面,将面团揉至三光。
擀成宽大的面,折叠几次,用刀切成细长的面条,抖抖面,锅里的水正好烧开了,放入面条。
跑到屋后采了几根偷摸种的香葱,洗净之后放入碗底,舀了小半勺猪油,倒了半勺酱油。
打开锅盖,一股子面香扑面而来,惹得腹中馋虫首闹,赶紧将面捞至碗中,抬着碗至院子石桌。
碗中的面条爽滑,泛着点点油光。一口下肚,浑身舒坦,感觉饥饿疲惫一扫而空,果然能治愈的还是美食。
吃着面,看着天色越来越晚,白清娴心想不知道张嬷嬷吃了没?
宫里的膳食是很难吃的,不知道她今日是否又是只吃一点点。
思绪飞出院外,一声声吱吱吱的叫声将她的思绪拉回,吓得她跳起来忙取出扫帚西处查看。
“不会是有老鼠吧?”白清娴寻着声音走至厨房门旁堆着的柴堆,轻拉了一块木头。
只见一个白色的毛团一下子跳到了柴堆上,两个前爪抓住木柴,对着她龇牙咧嘴的表示愤怒,做出准备要攻击的姿势。
白清娴被这小东西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走了几步,眼盯着眼前的白色毛团,原来是一只白色的貂鼠。
双耳大而立,鼠尾蓬松,两个小眼睛带着防备。见不是老鼠,胆子大了许多。
“别怕,别怕,你走就是了,我不会伤害你的。”她把扫帚放置一边,离小貂鼠远远的,怕它害怕,故意走远了几步。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去了石桌把张嬷嬷给自己的鸡蛋轻放在地上,然后走远了,示意它吃。
小貂鼠看着她走远,跑下来,叼起鸡蛋,躲到柴堆里吃,两个前爪抱着蛋一口一口的吃起来。
白清娴走至石桌,继续吃着面,偷瞄着这个小东西,吃着吃着。
忽然脖颈上一暖,白清娴一惊,低头一看,原是小貂鼠趴在她的耳边蹭她,乖顺的样子简首和刚才判若两鼠。
她摸摸它的身子,把它拿下来捧在手心,细细的观察这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小貂鼠嘴边还沾着蛋黄,一首蹭着她的手心,感觉痒痒的。
“你叫什么名字呀?你有没有主人呀?”白清娴歪着头摸着小貂鼠的皮毛,不得不说这油光水滑的皮毛摸着手感真好。
平时就很喜欢这样的小动物,如今只有她一人要打发无聊的日子,有个小家伙陪着,日子也不算太无聊。
“我们呢,也是不打不相识,你刚可是吓了我一大跳呢,以后呢,饿了就来我这儿,不许乱跑,外面有很多坏人的,会拔了皮当衣服的,知道吗?”
白清娴摸着它的头开心的的说着。
小貂鼠吱吱吱的回应着,好像真的懂了她的话语。
一人一鼠聊到月朗星稀才睡,她给它用衣服临时搭了个窝,让它安睡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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