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我愿意放弃整个世界

七、碎片

少年扶着窗户，眼看着飞机冲上云层，冲破云层，尾迹自飞机尾部向两冀扩散，支离破碎。黑暗中，只有少年手上的手链发出亮光。

回到了家中，己经天亮了。

少年只是依稀记得自己睡了很久，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什么…又忘记了，他己经很久很久没做梦了，他习惯性地坐着轮椅，自己来到了院子里。自从又搬回了这里，他就喜欢在花园的水池里洗漱。

将脸上的泡沫冲了干净，少年转过身，园地里的向日葵吸引了他的注意。

少年将手伸出将断了一截的向日葵拾起，将地上花瓣碎片放进手心。将花放在腿上，惋惜地看着支离破碎的花瓣，将它们一一拼好，带回了家，只留下了两道轮子的印子…

“向日葵”《往事》节选：

“喜欢一个人，未必要得到她；喜欢一朵花，未必要把它摘下来；喜欢风，难道就能让它停下来吗？喜欢一个人，就像天边的云彩，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男孩跟着父亲看着父亲最爱看的香港电影，问道：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是那种无论怎样，都时刻新奇，时时心动的感觉。”

父亲点了支烟，略有感慨地说。

“那你爱妈妈吗？”

男孩天真地看着父亲，问道。

父亲则猛吸一大口烟道：

“嗯…”

“那你以后还会爱着她吗？”

女孩的父亲是一位画家，有时也会写写书法，所以女孩从小便对字、画感兴趣。有一天，女孩邀请男孩去陪她看了父亲的画廊，那似乎是个很新奇的地方，男孩便答应了女孩。女孩知道男孩喜欢诗类的文展，今天的画展，正好大多数是诗画，便邀男孩一起去。

兜兜转转，两人来到了地方。

在公交车上时，男孩注意到女孩手拿着的向日葵，问她是干什么的，女孩却支支吾吾地搪塞了回去。

女孩父亲的画廊在郊区的新开发区内，尽管很偏僻，但还是有不少的人慕名而来。拿着父亲给的两张门票，女孩领着男孩走了进去。

“我们的爱…大概吧…”

父亲看着墙上的字画，苦笑道。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女孩一字一顿地说着。

和工作人员对诗句，可以拿到礼品，才识过人的女孩很轻松地拿到了小礼品，轮到了男孩，工作人员想了一下，看着两人，道：

“倾国名花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女孩则偷偷躲在男孩身后，悄悄告诉他答案。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

男孩忘了后半句，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女孩。女孩又凑到男孩身后…

男孩将得到的玩偶送给了女孩，毕竟这本来就是靠女孩才拿到的。

女孩却认为不能自拿男孩的东西，就将身前的菊花胸针戴在了男孩胸前。

男孩摩装着手中的漂亮胸针，若有所思地问父亲。

“怎么才算是喜欢？”

父亲似乎猜到了他说的话，回答道：

“就大概是；当乌鸦喝到了瓶中的水，当公主喜欢上了祖咒的王子。”

又吸了一口烟道。

“当她能理解你的欲言又止，落日不再孤单。”

“我明白了。”

男孩笑着说。

父亲笑了笑，将烟头掐灭，空气中烟草的碎片却依然冒着短暂的火光。

临走时，女孩父亲将一副字赠与了男孩。男孩将字画打开，女孩指着上边一字一字地念着，这副字就是刚才男孩活动中的题诗。

男孩跟着女孩来到后边的一座园林，将一菊花埋在了那里。

那是一座陵园，但荒了很久了，里面有大大小小的无碑之墓，女孩每一次来，都会将带来的向日葵，给路边的花匠，换一株菊花，栽在这里。

男孩坐在女孩旁边，公交车的颠簸并没有影响女孩给男孩讲的故事 听着故事，男孩依着女孩肩膀沉沉睡去，女孩将一片向日葵花瓣的碎片轻轻放进穷孩的手心里。

坐在房间里工作台前，少年细心地倒出向日葵花瓣，从架子上取下胶水，在一旁的架子上取来—块背景板，先将花的主体贴上板的中央，搭建好框架，再将花瓣贴上。

一开始主体周围的花瓣是挺好拼的，但随着第二圈的开始，花瓣的形状开始模糊，变得不合，零散的碎片使得画面变得不美观，少年努力地去复原着，寻找着，却都是徒劳。

向日葵在少年的手下，少年想给它完整的一生，却做不到。这使得少年很痛苦，少年对此无能为力。

“雏菊”《往事》节选：

男孩在车上依喂着女孩沉沉睡着，男孩做了一个梦。

从床上醒来，房间里的装修一模一样，男孩走出房间，屋子里空无一人，可是桌子上却有做好的饭菜，男孩呼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看着桌子上的美食，男孩并不感到饥饿，将房子门打开，走了出去。

少年打开房门，推着自己走出房门，少年感觉少了什么，压抑得让他无法呼吸少年打电话给了兄弟，想让对方带自己出去走走…

“雏菊”《往事》节选：

孩出了家门，大街上空无一人，或许是男孩从不抬头去看。

这陌生的感觉也有几分熟悉的滋味。

天是黑的，但男孩可以看清周围的一切。

男孩向家外面走，就这样走着，漫无目地的走着。

街上一个人也没有，男孩来到了超市，也没有人。男孩刚要转头出超市，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面前掠过，一闪而逝，男孩追了上去。

“嗯…嗯…你在忙的话改天吧。”

少年接到了兄弟的电话，兄弟今天有事去不了了，少年只好独自一人走出了家门。

滑动着轮椅，少年走在大街上，空虚的感觉越发严重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

风吹着少年，带着少年来到了家旁边的老子里，巷子中有着许多小贩，在卖着东西，少年来到了最靠里边的早餐摊边看着正要收难的大爷，问道。

“大爷，还有得早餐卖不？”

大爷愣了一下，给少年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少年一愣，大爷紧接说：

“你小子呀，吃里扒外的，什么大爷大爷，连你张伯都不认得咯？”

少年迟疑着，张伯却接着说，用目光打量着少年。

“才几个月没见，你小子怎么成这样了？”

说着，从车上抽了一筒包子，放在了少年腿上。也不急着收摊，坐在那，跟少年聊了起来。

“雏菊”《往事》节选：

追逐熟悉的身影，男孩跑到力竭。一转身，身前横着一棵大树，身下一软，向后倒去，稳稳地坐在了轮椅上。再转身，发现自己来到了海边，海岸边空气一人，很寂静男孩甚至听不到海浪的声音。

不堪的回忆，男孩泪水涌动，男孩失魂地动着自己从椅上摔下，艰难地爬着。

意识开始模糊，眼眸慢慢闭合，一眨眼，那道人影好似又在眼前。她向男孩伸出手，拉男孩站了起来，一眨眼，那人又消失不见。

少年吃着包子，那是他以前上学时最爱吃的，重温了那一美味，告别张伯而去。巷子阴暗潮湿，却抵不住浓浓的人情烟火气，正午的阳光高举头顶，为少年照亮着前面的路。

少年想先去河边，炎热的天气，呆在河边是个不错地选择。但想去到河堤，得走好一段下坡路，这让少年犯了难，但好在有位热心的大婶推他下坡。

但大婶好像认识他，但少年却没有一点儿印象。

“那个…谢谢您啊…”

少年看着满头汗的大婶道谢。

“不用不用，小伙子你不记得俺王姨了？上次卖菜俺还给你俩大葱咧，恁这孩子，才几个月，就忘记俺了？”王姨用手上的手套擦了擦汗，笑着说道。

少年只是对她笑笑，便走了。

走在路上，不管是人，还是路，都给了少年一种又熟悉又陌生的感受。

忘了什么？

少了什么？

“少年又一次发出了疑惑，他沉默了，安静的角道内，只有轮子发出的声响和少年手上碰撞着的手链。

“雏菊”《往事》节选：

男孩在海岸线上奔跑，那道身影给终快男孩一步，男孩不想再回去了，拼命的追着她，那人却突然停下，男孩抓住了她。

男孩发现手中的东西变得很轻，手中只剩下了一段绸带。男孩神情变得恍惚，往前走去，往着光的地方走去。

男孩将能去的去过的地方都找遍了，但是漫无目地寻找，一无所获带给男孩的打击，她无所不在，她无处不在…

男孩蜷缩在房间的角落，不再追寻，虚无漂渺的她…

少年紧紧着手中的两朵残破的花，那是他在张伯和王姨那的墙角看到的，少年见到了，便将它们的花瓣摘了下来，少年认为，将它们留存下来，也是另一方面的新生。

少年并未在河岸停留过久，他突然有了方向，在河边寻了一朵残花，便离开了。

少年走在小路上，忆起那个歌词，夕阳和傍晚的风吹起落叶，吹起少年鬓间的白发抚平着回忆留下的伤疤，少年眼中渐渐有了些许微光他很庆幸自己记得以前学校的地也许可以从那找到什么。毕业生可以进出校门，少年进了学校，在校道上走着，还那片熟悉的竹林。

少年迈着蹒跚的步伐，寻觅着藏起的“画”，起风了。

少年终是没能寻到真相，爱意随风起，风起意难平，东升西落的夕阳昭示一切。

少年回到了家将收集到的花瓣放在台上，将画拼得完整。

母亲喊他吃饭，他坦然接过了饭菜，没有再拒绝母亲。

雏菊”《往事》节选：

男孩身处的世界变得越来越小，小到只装得下两个人。

她又出现了，用纤细的手扶摸着男孩的头，在男孩面前蹲了下来看着男孩。

男孩睁开眼，看到女孩的手正来为他擦试着眼泪，女孩又坐回了旁边，说道：

“你怎么…

没等女孩说完，男孩一把抱住了眼前的人儿，害怕着。

再一次失去她。

少年的脑中浮现记忆的碎片，泪水涌出，滴在了手中握着的画上。

收拾了院子中向日葵的碎片，将它们放在了新花生长的地方，他记得以前也做过类似的事，只是少年遗忘了，就像新生的花一样，不会再去想念过去的一切。

少年也望着如同新花的芬芳一样，被自由的风带向远方。

“皱菊”《往事》节选：

男孩坐在女孩旁边一首看着窗外的风景，从高速驶入市区，天色己然暗下，男孩叫醒垂着的女孩，两人下了车，男孩并不想回家，要女孩陪她去走走。

两人走在河堤上，正值盛夏，路边开满了花，男孩摘下了一朵雏菊，戴在女孩头上。

回到家，将兜中的菊花放在桌子角落，原本封闭的内心，产生了松动。

少年很快沉沉睡去，带着微光，伴着暖风。

第二天，少年被父亲带去了医院，还是那个熟悉的房。尽管，今天多次对父亲说自己没事了，但父亲还是带少年来到了这。过去那么多年，他对于这的恐惧是深刻。

"嗯，应该没有问题了，再吃一段时间的药就好了。”医生将少年头上载的议器摘下，对着吵年父亲说道。少年一首低着头，首到父亲将他推出医疗室。回家的路上，都一言不发。

少年照着镜子，头上斑驳的白发，发根处己长出了黑色的新发。

他将房间里撕成碎片的 照片拼好，将手机上的车西删掉，让父亲将自己的白发剃掉。

看着镜中的自己，紧了手上的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