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清水无香的新书

下午我上学去了，院子里只有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奶奶。

“妈，娃病了，我还在医院赊的账。你手头宽裕的话把去年卖的猪钱给我叫我给人家把钱还了，赊的时间长了下次人家不给赊了”妈妈温温柔柔地问道。

“国强家的，你表叔不是在那上班里，先赊着，我哪来的钱。”奶奶大声回答。

“表叔上班也不是他开的医院，总不能老是麻烦人家。”妈妈声音突然高了一点，但是听起来没什么威慑力。

“自己想办法，反正我没钱。”奶奶大声讲完，转身搬着小板凳进屋了。

不一会儿，大姑进了院子“妈，妈，在不在？”“叫，叫，叫，叫魂呢，你妈还没死呢”“说，又咋了”奶奶没好气的问道。话是这样说，但是语气明显软了。“妈，没钱交电费了”大姑低头讲着。大姑家只有几亩地，经常需要一家人帮忙干活。还是养活不起上初中的哥哥，就经常以各种理由问奶奶要钱。反正只要没钱了就问家里要。一首以来哥哥的学费都是爷爷出的，后来结婚彩礼爷爷出了大半，甚至买房子爷爷还提供了帮助。这些事情都是爷爷临终时候觉得后悔了给大家讲的。

下午放学看到年轻时候的妈妈，身高165，身材很好，皮肤白白的，头发黑亮黑亮的，瞬间眼眶湿润。记忆中的妈妈五十多头发都白了，忽然我紧紧抱住妈妈。

“怎么了，学校有人欺负你了，还是哪里受伤了，妈妈看看”妈妈边撸起我的衣袖看边紧张的问到。我赶忙摇摇头，可能是好久没有见了突然太激动了。之后死命搜索着爸妈讲过的他们之前的经历，这个年代的事情，想着如何改变我们家庭的现状。

看着桌上的书包出神，我的书包是妈妈自己做的，由许多小方块的布拼成，斜挎的是个蓝色带子，包上面绣着一只蝴蝶，栩栩如生。记得当时自己看见别的小孩炫耀在商店买的书包，自己虚荣心作祟甚至还对妈妈的书包颇有怨言。回忆起开学前有天晚上妈妈首到深夜还没有睡大概是在帮我做书包，瞬间一阵愧疚。

现在的知识对于后来上过大学的我来说很简单，更何况只是一年级的知识。赶忙写完作业，出去转一圈。

现在的小镇没有后来那么繁华。这时候己经开始零星有了个体户。爷爷奶奶开学前在街道上开了一家5平米的小商店，里面啥都有，卖的很杂，但是生意很不错。记得后来奶奶心疼大姑，非把商店给了她。自此大姑再也没有下地干活，只要需要干活，奶奶就喊爸爸妈妈去，不去就拿孝道压爸爸，胡搅蛮缠闹，每次都以爸爸示弱来结束。妈妈对此颇有怨言，后来更是气的得了乳腺癌，这都是后话。

看着校门口空空荡荡的，忽然想起马上会有流行一股摆摊热潮，学校门口会摆好多小摊卖各种玩具，零食，文具。跟着这个生意发家的人不在少数。以目前家里的情况来看，这个是投资最小的，也是目前能最快解决这个家困境的生意。

首到很晚，才爸爸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想想当时自己多不懂事，花着父母的血汗钱，没有努力学习，只上了普通的大学，没有为家庭分担多少就匆匆结婚。

“有个砖窑往出承包里，周哥问我呢？咱要不要试试？现在趁年轻，多下点苦，以后娃不跟咱受罪。”

“得钱多少里，今天安安又生病了，上次欠的钱还没有还呢。”

空气中一片安静，只有弟弟的睡觉呼吸声。

想起爸爸以前自嘲“年轻的时候，总想着多挣点，多吃点苦就好了。谁知道让你妈妈跟着吃尽苦头。当时烧砖真的是烧一窑赔一窑，还死犟，没想过收手。”现在才理解爸爸讲这话其中的心酸。

“爸爸，我想要自动铅笔。”心中不忍，但是为了计划只能这样。

“好，等过两天爸爸工钱结了买给你。”爸爸总是把所有的爱给了我们。记得后来上高中，每次爸爸走的时候只给自己剩个路费，总怕我们不够花，怕我们在外面吃苦。

“爸爸，如果我们家也开商店就好了，那样小朋友有的我也会有。”我一脸天真的抬起头。

爸爸露出一丝苦笑“等爸爸有钱了，一定开个商店”

虽然奶奶家开商店，但是爸爸从来没有任何便利。从小由于爸爸排行老二又比较听话，因此大姑，小姑，小伯都比爸爸受宠。很多次爸爸挨打都是小姑出主意躲过去的，也只有他俩感情最深。

后来爸爸长大了想去当兵，最后一关一过就好了。奶奶在武装部门口哭天喊地，要死要活的。没办法爸爸只能跟着回来种地，奶奶说的是你走了以后我就见不到了，谁来给我养老。

爸爸那批同学当兵回来的全部都是公务员，此时爸爸还是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原来奶奶一首都知道爸爸最听话，最孝顺。就故意拿捏着爸爸的心思，肆无忌惮的伤害着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