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
云杨重新看了一遍沈烨的口型,的确是在说‘求求你,别杀我’。
“他大爷的到底谁要杀他?”
录像里所有的声音都是能亲耳听到的,唯独沈烨的求救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消声了一般。
文渊双眼紧盯着沈烨对面的位置,指着那个空位说,“这里一定有人!”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云杨突然感觉浑身不适。
“咱们三个人,西双眼睛都看着呐,队里上上下下也都看过录像了,视频当中除了沈烨,连只宠物都没有,哪里来的什么人?”
云杨说完,秦淮下意识的推了推眼镜。
而宠物二字,让文渊迅速锁定沈烨家里的那罐猫粮。
“不对,沈烨家里应该养了猫,猫呢?”
云杨挠头,“根据沈烨妻子所述,沈烨生前一周变得极其爱美,总觉得自己发际线太高,就买了一瓶生发的米诺地尔回来,这个米诺地尔对生发有奇效,但对猫来说有剧毒。”
“所以猫呢?”秦淮问道,“对猫进行过解剖吗?”
云杨皱眉,“当时只是调查了一下猫的情况,宠物医院的兽医证实,沈烨家里的猫的确死于因米诺地尔所导致的肺水肿。”
文渊却揪住沈烨爱美这一点,追问,“我听说沈烨有洁癖,不允许自己的妻子跟任何一个男人说话,哪怕多看一眼都不行,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出轨吧?”
但一个男人突然在乎起自己的形象来......
八成是有情况了。
要么升职,要么艳遇......
“小白,那你就想错了,人类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双标,严于律人,宽以待己。”
云杨一语戳破。
并且快速在脑海里整合关于沈烨的资料,“沈烨,三十五岁,结婚十年,却有着七年出轨史,当然,他妻子对他的七年出轨史一无所知,而他之所以家暴自己的妻子,就是因为他自己偷吃,觉得其余男人但凡多看他妻子一眼,就肯定是想跟他妻子发生关系。”
“他最后一次家暴,是他把自己做成火锅的前一天,妇女节,学生举办大型的感恩活动,他妻子穿了一件压箱底多年的旗袍,精心打扮了一番,想着要给孩子们长长脸,结果沈烨大清早起床见到貌美如花的妻子,兽性大发。”
“但因为时间来不及,他妻子便拂了他的意,先送孩子们去了学校。”
“回来后发现,沈烨把小三带了回来,他妻子看到满地纸巾衣衫不整的两人,愤怒上前扇了小三一巴掌。”
文渊若有所思的点头,“难怪沈烨家里到处是监控,但监控录像却只有他死当天的了。”
云杨叹口气,“沈烨清除监控录像,一是因为不想被妻子拿到他出轨的证据,二是他家暴。”
“他放了满满一缸沸水,把他妻子一整个摁在装满沸水的浴缸里,导致他妻子全身上下高达百分之七十的烫伤。”
“等等!”
文渊叫住云杨:
“烫伤?”
妻子被他家暴烫伤,而他自己死前身上的肉也被烫在锅里。
照这么说来,文渊脑海里浮现出被捶打成肉饼的样子,于是拍了拍秦淮的肩膀说:
“走,秦老师,跟我去一趟医院。”
秦淮立刻起身,他己经猜到文渊的联想了。
“你们去医院,那我呢?这录像才看一半就不看了吗?”
云杨瞟了一眼还在播放中的录像,不由得一哆嗦。
他可不想一个人留在这机房里。
文渊握住他的臂膀,“辛苦陆队今晚带大家加个班,把七名死者的私生活都挖干净,然后把他们家暴的方式和原因,以及他们自杀的方式都对比记录下来,整理好后发给我一份。”
“你要这些做什么?再说了,你们现在去医院也晚了,沈烨死了二十多天了,他妻子是远嫁,己经被娘家人接了回去。”云杨擅武,这种动脑筋的活儿,实在不太适合他。
他讷讷的跟在两人后面,秦淮实在看不下去了,回头提醒他:
“我们去医院,不是去见沈烨的妻子。”
“那你们见谁?”
“任月!”
“哦!”
三人各司其职。
文渊和秦淮来到医院时,的家属正在闹腾,母亲拿着一份放弃财产的协议让任月签字。
说只要她签了字,张家人就不会再控告她谋杀亲夫。
文渊眉头紧皱的盯着这一群人,视线落在那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身上,若有所思的一旁的秦淮说:
“是我记错了吗?好像是独生子,没听说他还有个亲姊妹。”
秦淮哼哧一笑:
“男人嘛,谁还没有几个好妹妹!”
文渊立刻澄清,“别搭上我,我可没有!”
趁着保安把人赶走,文渊和秦淮进了病房,任月闭着眼,不知道进来的是警察,以为是张家人留下的说客,她冷哼一声:
“我劝你们别白费口舌,我若有罪,警察自会抓我,我若无罪,属于我的每一分钱,我都会拿回来。”
有骨气!
文渊听了,竟然觉得大快人心。
她有这觉悟,感觉早该死了。
多活一天就多造一分孽。
飘出这些思绪时,文渊脑海里不由得冒出曾非墨那一副人畜无害的俏模样来。
‘这小丫头,阴魂不散。’
文渊赶紧恢复理智。
他拿出证件,对任月说,“别害怕,我们是警察。”
任月缓缓睁开眼,看了看文渊,又看了看秦淮,苦笑道,“没用的,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没有做过的事,我不会认。”
文渊看了秦淮一眼,赶忙解释:
“任女士,你别误会,我们来是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关于家暴一事。”
他们俩,一个负责问。
一个负责查看任月的伤势。
的确都是暴力殴打所致。
根据沈烨和的死法可以断定,剩下五个人的死,应该也跟他们家暴自己妻子的方式有关。
对于丈夫家暴一事,任月别过头去,“抱歉,我不想再回忆这些不好的事情,如今我死了丈夫又没了孩子,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余下的每一天,我一心往前走,绝不再回头看。”
没想到她竟然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智慧和勇气,文渊倍感欣慰,想着安慰她两句,却又猛然觉得不妥。
“等等,你说你...孑然一身?”
他己经让云杨封锁消息了,张一航的事,刑侦队里知道的人都甚少,她一个躺在病房里连拿起手机来的力气都没有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凶手来过?
文渊深吸口气,闻到病房里果真有股清凉扑鼻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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