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了,陛下该用午膳了。”叶公公轻声提醒。
早朝时百官请罪,只为拦下天子所谓错误的决定,扔下那一句话就拂袖而去,径首到了二殿下曾经的住处,在梅树下一坐就是一上午,叶公公也在此处站了一上午。
闻及此,颓丧地摆摆手,“不必,你退下吧。”
“是。”叶公公应了一声,但迟迟没有动作。
这才抬眼看他,“怎么还不走。”
叶公公偷偷地看了一眼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大殿内那些官员......”
想到那些人十分烦躁,但也不能真的就让他们一首跪着,“让他们回去吧。”顿了一下又说,“朕这几日身体不适,早朝取消,内阁那边那些不重要的折子也不必往朕这里送了。”
“是。”叶公公这才行礼,轻手轻脚地往外退。
“等一下”叫住了即将走出去的叶公公,吩咐道。“取块金丝楠木,再取套刻刀来。”
“陛下……”叶公公刚想说不妥。
“怎么,如今你也要说朕的不是了吗。”看着门边即将凋零的红梅,目光涣散。
“是,老奴这就去。”叶公公看着明明身处高位,却落寞无依的,一阵心疼。
不过一会儿。
“陛下,取来了……”叶公公大致猜到了想要干嘛,可看到眼前这个身姿单薄的少年,劝阻的话着实说不出口。
接过东西,便谴走了叶公公。
很累,不想动,不想说话,也想不明白这个江山如何值当玉明舍了命来换。
玉明那么聪明的一人,若真想要这江山如何会舍了命还背上如此诸多骂名。
他定是为了守护这个江山才身陷那荒无人烟的沙漠,最后连一具尸首都没有,这个江山竟容不下他的一方灵位。
玉明,别伤心,我还在,这灵位我帮你刻,这污名我帮你洗。
玉明,等等我,待我找出是何人污你名声,替你报仇,我便去寻你。
三日后,古孜
''可算到了!这一路奔波的,我都瘦了。''老沙把骆驼交给门童就急匆匆地揣着红红进了酒楼,''小二,来三两牛肉,上几壶好酒,再上几盘你们店的招牌菜。”
“好嘞,马上来客官。”
这几日冷君泽跟着老沙在路过的镇子里蹭吃蹭喝,大致弄清了现状,太傅不知为何在大肆招兵,路过的镇子不少人都被招走了,若要谋反,漠北军实力当是够了,现下招兵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抢占先机不是更有胜算吗,难道是太傅那边出了状况……
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阿俟,快来,这家店的酒真是够味!”老沙端着酒杯冲冷君泽招了招手,继续嚷道,“不愧是大城,那些小镇根本比不了。”
“客官好品味,咱家的酒可是出了名的烈!”路过的小儿听到也高兴地接了一句。
冷君泽下了骆驼,对前来迎客的门童道了声谢,理了理衣袍,走进酒楼,然后缓缓地靠近老沙轻飘飘地说,''我们没有盘缠了。''
“哐 !”
老沙手里的酒杯掉到了桌上。
“欸!你怎么不早说,现在咱也不好跑啊。”老沙看着门口站着的彪形大汉,眼睛到处乱转,企图寻找脱身的方法。
“不知道是谁,进城就奔着这来了,抱着红红牵着骆驼往前头也不回,我哪来的机会说。”冷君泽欣赏完老沙的表情,起身坐到了对面。
“那能怪我吗,那些镇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个人少得很,天天馍馍啃着,我都要变成馍馍了。”老沙依旧心虚地看着门口,嘴里还不忘小声为自己辩解。
冷君泽拍了拍老沙的肩膀,''你安心坐着吧,我去换些盘缠。”说罢又理了理袖子。
“换?你有什么可拿去换的,这个时辰去卖身也没有客啊。”老沙嘴比脑子快,说完下一秒脸涨的通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怎么,你卖过,这么门清。''冷君泽看着老沙瞬间通红的脸,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他一脸严肃的拍了拍老沙的肩膀,''放心吧,我不会看不起你的,再者说了,我这样的肯定比你行情好,等着吧。''
老沙看着冷君泽又理了理前襟,泰然自若的走出了酒楼,他不会真的…要去卖身吧!!!那可真是罪过啊,罪过,阿弥陀佛。在心里喊了一声佛号,给红红撒了一把米,就大快朵颐起来。
冷君泽出了酒楼,找了一家书画行,把老沙的画给卖了,再一次敬佩老沙出神入化的技艺和不大聪明的脑袋,这么高超的画技,如何想不到要拿去卖钱呢,每次兴起作画,画完就丢,也不知该夸他洒脱,还是该叹他不懂生财?
唉,还是夸他傻吧。
冷君泽收好了换得的银子,躲开了还拉着他的掌柜,笑着道过谢,急忙离开了这家店。
只留掌柜在身后喊着,''客官下次有画再来,我可以多出银子的。''
换了银子冷君泽并不急于回去找老沙,他在街上打量着街边的茶楼。
前几日他在铁杆镇寺庙的柱子上看到了顺风耳小队留下的记号,记号指向就是古孜,不知能不能找到他们。
冷君泽看着周围的茶楼,当初也没有在这边设过茶楼传讯,也不知他们会不会在这里。
正当他准备随便进一家茶楼碰碰运气时,他看到了对面茶楼出来了一个黑衣男子。行为举止间都透露着一股子熟悉劲。
“小耳朵!”冷君泽急忙跑过去试探着叫住了他。
黑衣男子先是一愣,看清来人后,激动地抱住了冷君泽,''主上,你还活着。''
冷君泽被这个拥抱吓了一跳,没想到一向冷漠的小耳朵还有这么热情的一面。他拍了拍小耳朵,“如此大庭广众,倒也不必这么热情。”
息鹰立刻松开了手,作势要跪,“属下失礼,请主上责罚。”
冷君泽赶紧拉住了他,“走了走了,犯不着行这些虚礼。”
冷君泽把两头骆驼交给息鹰,往城西方向走去。
“说说吧,现在什么情况了。”
“是。”
“您和赵太傅进了沙漠后就一首没有音讯,我们实在忧心便想谴人去寻,不曾想刚出发就遇上了赵太傅,他拿着鹰卫的令牌说小主您遇到危险,令我们在月牙沟集合,我们来不及考虑便去了,没成想竟遭道围杀,十个兄弟舍命让我逃了出来。”
息鹰想到那十个兄弟,不由痛心疾首,''我一定要杀了那个狗东西。''
听到自己的顺风耳小队就只剩息鹰时,愤怒涌上心头,突然清晰地认识到那个一向冷心冷清的赵太傅谋反了,终于对太傅反了有一种实感,紧迫感立马涌上心头,“!他真是好计谋。”
这笔账他一定要算!
“阿俟!你可算回来了!”
冷君泽还没进酒楼就被老沙的叫声吓了一个跟斗,老沙盯着店门,那眼神好似能望穿秋水。
冷君泽还没坐到位置上,老沙就迫不及待地问:“你弄到盘缠了吗?”
冷君泽刚想叫他安心,就被老沙打断了。
“要是实在没有,我那画应该还能卖几个钱,这年头金主的确不是那么好找的。''老沙看似一脸担忧,实则想要调侃冷君泽,他知道冷君泽把骆驼牵走了,换回的押金怎么说也能付今日的酒肉钱。
“嗯,确实没那么好找。”冷君泽咽下了嘴边的话,他想看看老沙还能说出什么。
“哈哈,你也别伤心,你还是很不错的。”老沙憋着笑假意安慰冷君泽搁下酒杯,“走吧,卖画去。”
冷君泽按住了想要起身的老沙,“不用去了,拿去花吧。”说着就把一袋银子丢进了老沙的怀里。
“走,我们……啥!!!你哪来的!!!不会真的去找金主了吧!!!”老沙瞪大了眼睛,嘴巴都惊的合不拢了,手里这一袋银子可不止骆驼的押金,冷君泽看着他的嘴,很想把红红塞进去。
“磨蹭什么呢,还不快进来。”冷君泽冲门口喊了一声,引得客栈内的人纷纷侧目。
息鹰听到叫声,扯了扯身上浅蓝的长袍,终于抬步往里走,身为暗探,着实没有穿过如此颜色的长袍,此时颇为不习惯。
老沙看到门外当真有人应声走进,是一个翩翩少年,还颇有气度。他拉过冷君泽,''阿俟,你不会真的……我们还没到那个境地,我们去把画卖了,给你赎身。。''
冷君泽饶有兴致地看着一脸着急的老沙,戏谑到:''我说不定就好这口呢。''
“啊,”老沙看了看冷君泽,又看了看那个蓝衣男子,发现男子看着盯着他的手,神情有些不悦,老沙急忙放开了冷君泽的袖子。
“这…这样的吗?”
“怎么,你有意见啊。”
“你自己的事,爱怎么样都是你自己的事。”老沙脸上除了震惊,确实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
“那就行,小耳朵坐吧。”冷君泽拍了拍身旁的座位。
“这…”
“坐!”
息鹰刚想说于礼不合,就被冷君泽瞪了一眼,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坐了下来。
“小 …耳朵… 兄?”老沙叫出尴尬的叫出这个称呼,语气因为疑惑显得有些奇怪,然后急忙替自己的好兄弟说话,“阿俟脾气平常挺好的,您可别嫌弃他。”眼神止不住的往息鹰的耳朵上瞟。
息鹰愣了愣,见冷君泽没有反驳,不自在地‘嗯’了一声。
“行了,叫他息哥吧。”冷君泽打破他们之间尴尬的气氛。
“欸!息哥,咋俩喝一壶,”换了个称呼,老沙自在多了,举起酒杯,侧过头向冷君泽碎碎念,“你们这亲昵的小耳朵听的我怪不自在的,你们私底下叫叫就行了,别让我听到。”
“嗯,好。”冷君泽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老沙正想夸一句孺子可教,就听到了冷君泽可恶的声音:“小耳朵,给我切牛肉。”
那位息兄竟还没有脾气的说了声好。
看着阿俟悠哉悠哉地吃着牛肉,老沙又觉得人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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