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卿自知这人不娇柔但却十分做作,冷不防白了他一眼:“那你自戳双目,好让陛下图个清净。”
自越北鹤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之位后,季梓越便没有安生日子过,传闻中越北鹤过惯了茹毛饮血的日子,吃什么都以生食为主,抽筋拔骨,喝血剥皮,世间何等残忍之事在他眼里都不足为据甚至是小巫见大巫。
季梓越更如是,连越北鹤朝堂之上无意间瞟他一眼都能怀疑越北鹤下一个目标是不是自己,长期庸人自扰下去,萧南卿觉得季梓越当真快要患上魇症了。
当今圣上年纪不过十八,后宫尚且无人,更别说子嗣,若是心中郁结而早早撒手人寰,便只能从宗室之中找继承大统的季氏血脉,到时候若是宗族大梦初醒联起手来对付摄政王府,那也够越北鹤喝上一壶了。
萧南卿叹口气,他的眼疾是第一次刺杀贼心不死的兵部尚书刘凛而被敌方私养死士所害,那时候他位不高权不重,无人对他的伤上心,寥寥草草经过随意一通救治却有了致命缺陷,便是晚间不能视物。
一个暗卫,如果暗夜中因自身问题而碍于行动,那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暗卫。
只可惜暗卫少了爪牙,在黑夜中磨平了棱角。
晚间不能出动,那他便青天白日,为季氏江山保驾护航。
萧南卿沉浸在黑暗之中,少顷才道:“清颂,你别再为难陛下了。”语气之中很是无奈,很是牵强,很是哀求。
清颂,越北鹤的字。
清新俊逸,明朗兰颂。
这是萧父对越北鹤最大的期望,他不希望越北鹤活在仇恨里,他这一生自认只有两个儿子,他想要越北鹤傲然一世,也想要萧南卿凛然刚正,老头这辈子很固执,固执到这一生只为守护季氏江山。
越北鹤冷笑几声,让萧南卿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好似冻结,明明是夏三伏,可摄政王府永远都宛如寒冬腊月,让人提不起一丝兴致与情调。
少顷,越北鹤动了动身子,将两条腿盘起来,一只胳膊撑着脑袋,黑色的衣袍衬的他的脸格外白皙,眼神格外深邃,他语气却冰冷的瘆人:“萧统领,你且管好你自己吧,这世间,不是所有人你都能护的。”
扒开那层假情假意的虚以委蛇,那冷血残酷的人间,不值得他的萧南卿去护。
萧南卿着实觉得和这人说不下去,自己己经弯了腰低了头,放软了语气,而且现在眼前一片漆黑,正是他最无能为力的时候,这么人畜无害的他,怎么越北鹤就是看不进眼里,说不出一点能让他感到欣慰或者畅快的话。
萧南卿一咬后槽牙:“那西大营兵权虎符还在季梓越手里攥着,等他招兵买马丰满羽翼把矛头对准你摄政王府你就愿意了?还是等内阁反了你?或许是季氏宗族?你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和利爪,你就不怕哪天跌落悬崖,身陷囹圄,那时再苦苦哀求便是为时己晚,季梓越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越北鹤瞅他一眼,修长的手指不安分地挑起萧南卿尖锐的下巴,萧南卿身子一颤想要偏过头去,奈何越北鹤的手越发用力,捏得他下巴生疼。
一股冷冷的气息自耳畔边传来,夹杂着属于越北鹤独有的青橘香,他缓缓道:“话说,萧统领这么爱操心别人,怎么就没想着操心操心你自己,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相中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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