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张冯氏会委屈如此，韩初蕴也霎时一惊，赶忙上前扶着张冯氏急切而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知道你舍不得三儿，我又何尝想这样，只是这也是没有办法，永安王府和王府我们哪个都招惹不起啊。现在不知为何他们一口咬定了要咱们的素衣，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张冯氏声音哽咽，满脸是泪的看着韩初蕴。
在张府这么多年韩初蕴是感激的，只是让去王府，她也确实无法接受。
“妹妹，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张冯氏说着紧紧抓住了韩初蕴的衣袖，眼底带着祈求。
“你让我想想。”韩初蕴低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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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西山寺路上，昏昏欲睡的坐在马车里，丫鬟若竹陪在他的身边，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随之被惊醒，与此同时，一阵山风袭来，马车的车帘被风吹起，下意识转过头朝外面看去，马车外另一辆马车经过，扬起一阵灰尘。
“三小姐。”若竹看到扬过来的灰尘惊叫了一声，立刻伸手拉好被风吹开的马车车帘。
看着若竹紧张的样子淡笑道：“无事。一阵山风，瞧把你给紧张的！”
……
墨扬坐在车边，不住的回头朝着后面的马车看去。
王爷注意到他的动作问道：“怎么了？”
外界传言王府的世子墨扬身染奇症，每月中旬王爷都会带着墨扬到香火最为旺盛的都城庆都的西山寺进香祈福，希望墨扬可以早日痊愈。
“没事。”墨扬收回视线淡声道，只是他此刻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刚刚那个马车里的人和苏筱悦长得实在太像了，不同的是，对方身着女装。
在西山寺，墨扬借故西处走走而找寻了一圈，却没有再见到刚才那辆马车里的小姐，心里却记挂上了，回去后打探一番得知对方是庆都最有名的药堂清安堂的东家，张府的三小姐，名唤。
墨扬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心思一转去找了王爷，郑重道：“父亲，孩儿相中了张府三小姐，想娶她进门。”
王爷诧异的看着他问道：“哪个张府的三小姐？”
“就是清安堂的东家，张府的三小姐，我都打听好了，她叫。”墨扬有点着急地开口，“那天，我在去西山寺的时候见了她一面，虽是匆匆一瞥，却甚是喜欢。”
“嗯，这也是我第一次听闻你有意中人，但是，此事恐怕不可。”王爷为难道。
墨扬追问道：“为何？”
王爷解释道：“永安王府的秀玉郡主己经指婚给你，依照规矩，在她进门之前你不可娶小。而且，秀玉郡主是永安王府唯一的一个郡主，有名爵在身，永安王府又是咱们最有威望的异姓亲王，为父认为这样的侯门贵女从小被宠坏了，性格肯定会跋扈一些，如果你在她进门前后娶了小的，她誓必不会善罢甘休，她要闹到御前，陛下也得让着永安王府三分！”
这事让墨扬非常不高兴，只是他并没有因此放下这个念头，思前想后又提议道：“不是还有试婚丫鬟嘛，能不能把原来的人换成张府的三小姐，就说原来的人的八字跟我不合，冲了我的命脉，而张府的三小姐跟我八字契合，更有利于我这奇症的痊愈。”
“你就那么喜欢她？”王爷叹了一口气问道。
墨扬点头，着急地催促，道：“到底可不可以？”
王爷微微颔首，松了口：“可以倒是可以，这不违规矩。”
“那就赶紧去张府说明一下。他们是商贾之家，咱们允了这桩婚事，并答应他们待咱们和永安王府的大婚之后，我们会给她一个名份，决不亏了她，我想，这样张家应该不会推辞的！”墨扬急切而道，紧张的神色恨不得马上就把张府的娶进门来。
王爷倒是没想到墨扬对此事那么上心，笑着说道：“好，难得有你看上的人，你这么着急，想必也是真心喜欢这张府的三小姐。我这就差人去说。只是，试婚丫鬟也终不是长久之计，且在庆都还没有听说将试婚丫鬟纳娶之先例……”
王爷的话音未落，墨扬又急切而道：“不都是有人走才会有路的吗？我想，凡事事在人为，这种感情之事，想必没有亘古不变的规矩。”说话间，言语坚定而执着。
听着，王爷也知此事并不好劝，细观墨扬似乎是动了真情。
想着，王爷摇了摇头，却道：“你既然如此执着，那且一试，成与不成还得看张氏三小姐的意思！”
“孩儿谢过父王！”墨扬说话都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脑海里却浮现另一张笑颜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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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初蕴看着沉默的，低声道：“如果没有张德佩，没有张家，我们主仆三人说不定早就曝尸荒野，张家的恩情我们不能忘。”
只是她没有想到会用那么极端的方式拒绝以试婚丫鬟的身份去王府，想到差一点她就要失去，手指都跟着颤抖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稍稍平息下来。
苏筱悦没有想到这具身体的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心里感慨万千，只是让他以女子的身份，成为试婚丫鬟去王府还是让他无法接受。
“素儿。”韩初蕴轻唤道，眼神哀伤，“我知道这很委屈你，只是如今的确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不知道为何王府会指定了要你，而且那架式是势在必得，我有想过把你的男儿之身告诉他们，但又怕把旧事牵扯出来，虽然过去了十西年，熠王府却还一首是燕国的叛国罪臣，如果真被扒了出来，后果不堪啊！素儿，你就帮这个忙，帮张家渡过这个难关。可不可以？”
对上韩初蕴的眼睛，苏筱悦狠狠皱了皱眉，犹豫一瞬问道：“确定身份不会有被拆穿之险？如果我去了，这王府这世子真要试婚怎么办？”
韩初蕴点头，“应该不会的，王世子是个病秧子，这在咱们庆都是众所众知的事情，应该不会错。而且，永安王府和王府也都说了，之所有要您做试婚丫鬟，是算过您的八字，跟世子甚为契合，您过去刚好克他的瘟神，对他的奇症大为裨益！”
“大为裨益？！”暗揣着，“不会我克了他的瘟神，他病好转了反而对我不轨吧？”
“素儿！”看没有说话，韩初蕴也有点不知所措，于是小心翼翼地唤了他一声。
苏筱悦明白，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受韩初蕴和张家大恩，此事无可推辞，更何况总不能让他再死一次吧！再说，就如王府所言自己能克这世子的瘟神，等他的病症缓和过来，不也是要假以时日吗？有这些时间，想必足以想到金蝉脱壳的办法了。
想到此，苏筱悦点了点头，应道：“好吧，我答应您去王府。”
“好。”听到松了口，韩初蕴的声音有些发抖，神色动容，握住了他的手，“我替张家谢谢你！”
“娘亲，您不必跟我道谢的！”苏筱悦低声回道。
“您……刚才唤我什么？”韩初蕴不是很确定。
“娘亲啊！您用自己的孩儿的性命换了我的命，那我就是您的儿子，连市井小儿都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说着，躬身作了一揖，态度甚是谦卑。
“素儿！”本来就歉疚不己的韩初蕴听罢，更是抑制不住，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她哽咽着道：“要不，我们逃吧！是为娘一时鬼迷心窍将您往火坑里推！此事不小，如果真被他们发现您的男儿身，进而深挖出前尘往事，那能要了素儿您的命！”
“没事！”想通了，反而故作轻松地安慰着韩初蕴，“王府强行要我不过是为了我的生辰八字，而且，到了王府我也会见机行事，不会有事的！”
“这……”韩初蕴还是纠结犹豫，却被再次打断，“别这啊那啊的了，时候也不早了，娘亲您就早点回去歇息吧！您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说着，把韩初蕴扶起来，故作轻松地笑道：“时候不早了，我也累了，娘亲您且先回房吧，我休息好了，才有精力应对王府的林林总总，不是吗？”说着，推着韩初蕴往门外走去……
韩初蕴没再多说什么，深深的看了苏筱悦一眼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所有人都离开了，苏筱悦又重新环顾了屋内一圈，房间里的摆设虽说不上豪华倒也中规中矩，该配备的一应俱全，可见这也是个殷实之家，只不过，在这个时代“仕、农、工、商”，商人的地位太低，能左右的事微乎其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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