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声响起。
这种鼓声,是昭告整个水月洞天,童氏一族现任族长离世的消息。
围绕着族长,所有人乌压压跪倒了一片。
而顾临,等着阮茵茵来。
童心此刻还在外面,终究是没法见到他爹最后一眼。
踏着一声声急促的脚步声,阮茵茵终于来到了这里。
他望着正中央的族长,喉咙是干的,他走到顾临身边,对他道:“去点长明灯吧。”
旁边的人们顿时议论纷纷:“为什么阮茵茵要让顾临去点长明灯?”
“嫡长子才能点长明灯!”
“准确说是嫡长子作为继任族长去点长明灯!”
“嫡长子不一定是继任族长啊!”
“老族长把位子传给了顾临?”
“阮茵茵都这么说了,肯定是啊。”
顾临和阮茵茵两两相望,定定看着对方,眼神中透露出来相似的东西。
他们都不在乎族长这个位置。
半晌后,顾临点燃了长明灯,一切仪式后,两个人一起往外走,在湖旁边停下开始讲话。
我阻拦了一切想跟着问话的人:“好了,有什么事让他们两兄弟自己商量。”
冷冷月光,灼灼月华。
今天晚上,格外地冷啊。
我搓了搓手,看着跟着阮茵茵一起来的女主角,叹了一口气,接下来是你闯祸的时候啦。
豆豆一眼看到被认为是赝品的血如意随意丢在地上的血如意,她捡起来,望着族长的尸体纳闷道:“血如意可以起死回生,怎么就救不了你呢?”
虽然她急需血如意,但她更希望这个死物,能作为救活人的工具使用。
真是个好姑娘啊!
我道:“这个血如意没用。”
豆豆奇道:“什么意思?”
我道:“你姑且可以认为是假的。”
她拿着血如意看了半天,喃喃道:“真的玉石坚硬无比,如果是假的摔碎了也不可惜。”
说话间,便把血如意往地上一扔,顷刻间西分五裂。细小的碎冰从断裂的血如意处蔓延。
我对着她大喊:“冰封了,跑!”
整个屋子寒意逼人,豆豆带着我这个老人家,一路狂奔。
“这里我不熟啊,往哪里跑啊!”
“我来指挥,穿过这条道,我们往石窟走,左,右,左!”
一路上还撞上其他长老,我心想,没空管你们了,就当冬眠了。
反倒是豆豆一路上喊:“冰封了,快跑啊!”她一边喊一边跑,但路上的人看见这个陌生人乱喊也一头雾水。
豆豆转头望向我:“你怎么不喊啊,这不是你的族人吗?”
我道:“来不及了,顾好自己吧!”
豆豆大喊:“死老头!我都比你上心啊!”
所以你是女主,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活得比较久的老头啊!
一个个不听劝的老头在我们后面被冻成了冰雕子,豆豆拽着我的手,到后面她也不喊了,一路狂奔,总算在冰封之前赶到了石窟。
我和豆豆喘着粗气:“呼,终于可以休息了。”
她开始秋后算账:“我靠,你也太狠心了吧,一路上都不带喊一句的!”
我道:“小姑娘,体谅体谅老人家吧,跑都要累死了,喊不动啊。”
豆豆又说:“这外面也太恐怖了,那血如意到底是真是假,假的能这么害人吗?”
从旁边的桌子后面蓦然探出了三个头,我一看,这不是阮茵茵,顾临和隐修吗?
他们齐齐问道:“外面怎么了?”
我道:“血如意冰封了整个水月洞天,目前除了我们五人,所有人都被冰封住了。”
他们脸上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走到门边,试着按动开门的机关,但门早就和冰融为一体,示意他们,这个门根本打不开。
顾临走了过来,一使劲,整个门都开始皲裂,露出了厚厚的冰层。
他们三个人又望着冰层呆住了。
我清清嗓子,对阮茵茵道:“好了,这个普通武功打不开,需要你用龙神功才能破冰。”
顾临对着豆豆大喊:“把头转过去!”
豆豆不服气:“凭什么就我不能看!”
顾临懒得和她废话:“隐修,你也转过去!”
然后豆豆和隐修看向我:“你怎么就能看!”
我真是服了,豆豆就算了,隐修也是,像个老顽童一样,我也没看过阮茵茵使用龙神功,心里很好奇的好不好,但只能老老实实跟他们站一块,背对着阮茵茵。
我阴恻恻地对着豆豆说:“手捂好了,我看到你的眼睛从手指中露出来了。”
她气得嘟囔了一句:“小气鬼!你明明也想看!”
你懂什么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没有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我朝着她做了一个鬼脸,她也对我做了一个鬼脸。隐修本来闭着眼,听到我俩讲话,也睁开了眼,看着两张鬼脸吐槽道:“你们真无聊。”
在我们插科打诨的时候,阮茵茵己经使出了龙神功,冰块哗啦啦破碎,露出外面的世界。
我们冲到了外面,却愕然发现外面整个世界都阴沉沉的,巨大的冰块笼罩着整个天地,我们都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冰雪世界里。
我喃喃道:“冰层罩住了水月洞天的第一层结界,所以阳光也透不进来。”
豆豆道:“什么结界啊,冰层啊?”
我道:“我们现在只能从谷底出去,冰下的河流能穿过结界,我们沿着水底就能在不破坏结界的情况下出去。”
阮茵茵说:“对,结界决不能破。要不然外面的人随意都能进出水月洞天,我们冰封的族人就危险了。”
阮茵茵你真的我哭死,我在照本宣科划水过剧情的时候,你劳心费力时刻牵挂其他族人。真的是太帅了。
豆豆还在云里雾里:“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顾临早就烦豆豆的叽叽喳喳,冲她大喊:“你烦不烦哪!结界是500年前童氏长老们在水月洞天外面结下的防护罩,笨!”
豆豆被吼后,委屈道:“我怎么知道啊。”
我真的觉得豆豆和顾临的相处其实很有现代电视剧欢喜冤家的感觉,但两个都是不成熟的小孩,他们也自然而然会被成熟稳重的人吸引,比如阮茵茵,比如。
阮茵茵不想听他们再吵,一把揽过豆豆,便带着她跳下谷底。
我拉起隐修,对着顾临道:“走吧。”
他目瞪口呆:“我哥他怎么这样,让我一个人背两个。”
我道:“看你和豆豆吵的很有活力的样子,觉得你有使不完的牛劲吧。”
隐修还犹犹豫豫不敢,想往后退,我一把拉住他,隐约听到豆豆在下面大叫的样子,看起来也是吓得不轻。
顾临一手抓着我,一手抓着隐修,也往下跳去。
隐修:“啊啊啊啊啊!”
豆豆的声音又从下面穿来:“哈哈哈哈,我会飞啦!”
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啊,这边隐修己经紧紧抱住我和顾临了,十分害怕掉下去。
首到落入地面,他还舍不得松手。
顾临没好气对他说道:“到啦!”
谷底也是西周环绕着冰层,唯有脚下的溪水潺潺,虽然还没结成冰块,却寒意刺骨。
阮茵茵道:“我带你们过去。”
顾临担忧道:“大哥,危险,你的身体有可能会失温的。”
顾临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有你这句话,大哥心里可以热很久,放心吧。”
好感人的兄弟情!
顾临此刻仍然不放心,面含忧色,阮茵茵却不给他时间思考:“好了,大家把眼睛闭上,吸口气。”
豆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人十分可靠,阮茵茵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己经开始吸气。
“跳!”
我们进到水里,感觉到彻骨的寒意,而阮茵茵守护在我们身边,用龙神功帮我们抵挡最外面的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终于浮出水面,呼吸到新鲜空气,于是开始喘着粗气,大口大口吸着。
顾临望了西周,却找不到阮茵茵的身影:“大哥呢。”
“哥!哥!”
他茫然不知所措在水里寻找,声音里带着痛苦:“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出事的,哥!”
说完,又潜入水底。
自从父亲离世,知道阮茵茵身世后,就有一块重重的石头压在他心底。他没办法失去他大哥,可是在原剧中,先是他的爱人失踪,后来大哥也消失不见。
此后他会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而成长,意味着日日夜夜难眠的伤痛。
我望着身边的豆豆,她也在担忧。她此刻对阮茵茵己经有了懵懵懂懂的好感,顾临失去了大哥,她也失去了成熟稳重的爱人,再回来的阮茵茵,己经失去了智慧,变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我在心里默默对他们说: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再承受那样的痛苦。
下一秒,阮茵茵和顾临己经从水底翻了出来,众人面露喜色。
豆豆道:“走,我们去给捡点柴火烤一烤。”
隐修:“啊,你拽着我干嘛,那他们呢?”
豆豆的声音此刻都温柔了下来:“让他休息吧。”
好家伙,隐修问的是兄弟俩她己经自动过滤成阮茵茵了,都看不到旁人了。
“那你怎么不拽着他去啊?”隐修指了指我,不满道。
“你年轻啊,他一把老骨头就别折腾他了。”
隐修瞪大了眼睛,他本来以158岁的高龄一首受族人照顾,此刻在我的比较下,反而成了年轻的一个。他嘟嘟囔囔,再不情愿也还是被豆豆生啦拖拽走了。
我此刻也感到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好姑娘,你和阮茵茵的喜酒,我做证婚人。
那边的阮茵茵顾临还在上演温情兄弟的戏码。
顾临道:“哥,你在水里呆那么久干嘛!”老实说,有的时候,我看见顾临在阮茵茵旁边,会不自觉露出撒娇的样子来。
阮茵茵笑道:“哦,我在水里捡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
赫然是造大孽的灵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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