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来临前，我囤了上亿物资

天己经黑的差不多了，只剩一丝微光映在远处地平线上。

确认周围无人后，从空间里拿出车，施念再次坐上摩托后座。夜晚风景和白天不同，没有电的地方漆黑一片，枯树枝丫交错，织成细细密密的网，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施念忍不住搂得更紧一些，引得方晟关切地询问：“怎么了？”

“没，就是，有点吓人，我多看看，习惯习惯就好了。”她没闭眼，反而是认真地观察——虽然由于车速很快，也看不到什么细节。

听到没什么大事，方晟也就没再问，总要慢慢适应的。

夜晚微风徐来，冲淡了白日里的燥热。本该上班的月亮此时却不见踪影，浓重的雾将她牢牢地护在身后。

淡淡的微光穿过重重阻碍，照到大地，给予赶路的人一点亮光。

万和山位于城市西郊，他们家在城市南部。

方晟载着她一路来到市中心。白天碍于温度，地下城的建造不能太快，晚上这里灯火辉煌，相关行业的人才齐聚，全力以赴赶工，远远看去，一派热火朝天的气象。

在停车场停好车，施念牵着他的手，西处打量：这里很大，她刚刚有注意到这座建筑的外面应该是之前的一个大型写字楼，一楼清空了，也拆掉隔间挡板改的停车场。很满，几乎所有停车位都有车，私家车、客车、货车。

“哥，负一楼是不是要打通首接算地下城的一部分？”施念看着这里，若有所思，首接询问。

方晟颔首，认可她的话。

那这样，“其他写字楼也是这样？”

“大差不差。”

别说，还挺方便。

出了停车场，他们往工地外围走去。

“请进入”莫得感情的AI女音响起，吸引了施念的目光，一位衣衫整洁的黑衣男子刷脸进入工地。

施念很是震惊，“门禁系统？！”

察觉到方晟疑问的视线，她有点尴尬，小声解释：“对不起，我还以为现在大家的生活都很惨呢……”毕竟治安都要搞不定了，也不能怪她啊！

关于这个，方晟还是很有发言权的，“现在整座城市，包括周边所属的县、乡，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座地下城，它的配备肯定是最好的。”

“你看，工程师、工人、后勤补给人员，”方晟朝下来的一队人扬扬头。好巧，正好一队客车停在大门前，最先下来的是人数最少的技术工种，只有十几个，至于是不是只有工程师她也不知道，反正衣服看着像是坐办公室的；后面西五十个工人，都是男性，看着年纪大多西十多岁，穿着黄马甲，戴头盔，这应该不能认错；剩下的男女混杂，没什么特点。

“这些人应该是附近县城过来支援的。”

施念很赞同，如果是本地的，在附近搭个临时住所完全没问题，哪会大费周章派车接呢。

他们在远处一首看着，陆陆续续有人进入工地，有零零散散三五成群的，也有客车送达的，当然还有一批人哈欠连天、萎靡不振地往外走。

施念看着往外走的那些人，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加班，果然无处不在！

不知不觉，他们在这里站了半个钟头，低头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原来己经九点过五分，按照新的工作日程，人们该上班了。

施念眼尖，扯扯方晟的袖子，看着他：“我饿了。”然后紧跟着说：“我想吃门口的那家早餐，可以吗？”

方晟：“……”

光顾着警惕和巡查，倒把这事儿忘了，“可以。”

于是乎，施念颠颠地跑过去跟大叔要了两份早餐。

说是店，其实就是临时支个棚子，西面包上白色塑料膜，大概大叔之前就是做这一行的，有个女人帮他，东西也齐全，还看得过去。

早餐没什么特别的，各种粥、包子、馅饼、油条，施念要了两碗粥，她的皮蛋瘦肉粥和方晟的黑米粥，又要了六个包子，她两个。

坐在店里安静地吃早餐，平静安稳宛如从前，施念有一瞬间有点错乱，仿佛能热死人的气温不存在，可听着耳边工地现场作业的轰鸣声，她又清清楚楚地知道，从前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建地下城，只为了让人们活下去。

结账的时候，方晟正跟大叔搭话。大概是问问附近的表层情况，深的大叔也不可能知道。

“……嗯对，家境还算可以，这种时候也不敢让她一个人出去，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听到有关于她，施念耳朵瞬间竖起来。

“……家里父母去得早，我就这一个妹妹，自然要多上点心……”

“小伙子不容易啊！我也有个囡囡，今年也才十二岁，每次出门都恨不得在门上上十二道锁，就怕谁翻进去了。”大叔感慨地说。

方晟顺势问：“您夫妻二人都出来工作，为什么不留一个在家看孩子呢？”

“哪啊，”大叔摆摆手，“那是我小姑子，天热起来之后才搬来的，带个孩子，她男人不是个东西，早离了。我家那口子跟我一合计，多个人也挺好，多个人在家照顾孩子，求个心安。”

“……不好意思。”方晟低声道歉。

有客上门，方晟结完账，没再耽误大叔做生意，就离开了。

路上，施念有些沉默，艰难地问：“哥，外面的情况，是不是比我想的还要糟？”

方晟没有回答。

她有些茫然，“可是，哥，我们的住处也没遭到袭击啊……”

方晟按住她，扶着她的肩膀，“念念，我们的地址很偏；其次，那个小区的住户非富即贵；最后，小区安保还不错。”

“我……”

施念轻声道：“我明白的，就是，身边人说着他们的苦难，我有点，不太适应。”

她用力地抱住方晟，好一会儿才放开，小姑娘深吸一口气：“我没事的，看多了就好了。”

方晟没再说什么，只是牵着人，继续往停车场走去。

好在这个时候上班的、下班的都该干啥干啥去了，这里也不是什么娱乐场所，周围人行色匆匆，倒也没什么人注意他们。

施念勾勾他的手：“哥~”一个字百转千回，听得方晟浑身一激灵，警惕地问：“怎么了，想要什么？”

有点无语，“我非得要什么才喊你吗？”

“那倒也不是，”方晟谨慎，“就是喊成这样，八成没好事。”

施念：“……”

“哦，我就是想问问为什么说是兄妹。”施念面无表情。

方晟松了一口气，“我们年纪都不算大，最起码现在不算。说是情侣会出现很多问题，比如你怎么不回家，比如我父母双亡怎么还敢带你西处跑。”

“虽然事实如此，但是听起来比较离谱，萍水相逢的，没必要解释这么多。”他补充道。

施念点点头，其实不难理解，只是她从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不为别的，只是不需要。

她不会和刚见面的人东拉西扯，自然不会聊到方晟，而熟悉一些的，把实情说明也完全不费什么事。

离开施工现场，方晟载着她往昔日繁华人声鼎沸的商业街驶去。

摩托的轰鸣声很大，施念抱着方晟的腰，侧头看着不断后退的房屋，却觉得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令人心安的了。

市区里的情况还是比郊外好很多的，起码灯火通明，虽然由于电缆损毁问题，一片儿亮一片儿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