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嬴看着面前胡吃海塞的秦北,哑然失笑。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她跟个小孩子较什么劲?自己也曾是被师兄师姐们让着的小孩子,为什么不能体谅体谅秦北?
咽下最后一口茶水,秦北有些不好意思,可想起皇后娘娘身边的丹草刚过来宣常嬴去见他那个混蛋父皇。他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要做我的庶母了吗?”
他的语气别扭,也不知道是怀着什么心情说出这些话来的。
常嬴闻言终是瞪大了一双仿佛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眼睛,她觉得秦北傻了。
“你在说什么啊?你爹那个王八蛋有什么好的?”她方才问了秦北些问题,终于搞清楚了基本情况。
“可他是皇帝啊,这不就是最好的吗?”他的生母也觉得是皇帝好啊,这满天下的人难道不觉得是皇帝好吗?
常嬴靠在椅背上不咸不淡的瞧他一眼,摸着项上的那枚金铃调笑道:“嫁他还不如嫁你呢。”
一阵热意从脑袋里炸开,很快蔓延到脸上,秦北低着头不说话了。
啊,常嬴忘了,男女七岁便不同席了。
于是她出言宽慰道:“开个玩笑而己,我己拜入师门,怎么还能嫁人呢。”
“皇上驾到。”
最后一个字常嬴没听真切,因为秦弘筹还没等那通报的太监喊完就一脚把门踹开了。她不悦的拧了拧眉头,索性冷冷的转过头来,从头到脚把这昏君看了个遍。
秦弘筹一见此等美人,滔天的怒意也消了一半,又见常嬴盯着他看,便以为她有感于天颜龙威,遂故意站首了身子,颇为得意的让她瞧。
常嬴根本没有理会秦弘筹的情绪变化,只是细细看了几眼就有了定论。
此人尚未到中年就己经开始发福,眼窝凹陷,其间隐隐泛青。双眼己经开始浑浊,不再明亮。脚步虚浮,肾虚阳亏,肝火甚旺。显然是纵欲过度,酒肉伤身啊。
徐清风小跑进屋里,一见常嬴就暗叫不好,匆匆拢了一把银线刺鹤的道服就跪了下来大义凌然道:“启禀陛下,臣今夜为雪灾卜卦,卦象显示说有妖物化作美人,潜入内廷,祸我泺梁啊。”
秦弘筹自然不相信,这样绝色的美人怎能是妖物?他不是没看过那些戏曲话本,哪个妖物不是妩媚性感,哪里能有如此清冷的眼神?
还没等他亲自反驳,常嬴便随手取了桌上半旧的三足兽耳香炉,一把掷在徐清风面前。
香灰洒了一地,徐清风猛地抬起头来对上常嬴半阖的眸子,眼里的杀意一览无余。
他是惹不起秦弘筹,为了荣华富贵不得不低声下气,可他好歹也是一国国师,没必要去受一个小小美人的气。
秦北完全愣住,坐在一旁连礼都忘了行。
“脱了你的道服,就你也配得起白鹤?”她一看见那件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恶心,六师兄曹杗最喜白鹤。这等风骨之物岂是这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之徒可以穿戴的?
说卦象显示她常无何是妖物,祸他泺梁?那卦象怎么没显示我是你爹呢?!
“你这妖物欺人太甚,陛下必定要将其处死,以佑我泺梁子民啊!”徐清风不是看不懂秦弘筹眼底的狂热,正因如此,他才必须要她死。
一边是最信任的国师,一边是这等绝色的美人,与其说秦弘筹一时不能抉择,倒不如说拿不出两全之计。
“那我们打个赌吧,徐清风,我若是解了雪患,你便此生不得穿戴有关白鹤的所有衣饰。我若输了,就承认是妖物,自愿被你们处死。如何?”
“姑娘好胆量。”徐清风阴恻恻的笑了笑,“那就此说定了。”笑话,那是雪患,是泺梁的气数,劫难。别说他学艺不精解不了,就算是个精通道术也改不了气运。这姑娘才双十不到,道术都不一定比他精进多少,谈何解雪患?
“秦氏帝,做个见证吧。”常嬴不急不慢的喝了口茶水,垂眸说道。
这美人不仅漂亮还能有这等本事?左右这是他后宫的人,无论什么结局他都能把她保下。秦弘筹自然乐见其成。
常嬴在后宫不能没有身份,秦弘筹便封了她明月夫人。寻了个护卫后宫的名头,赐了千秋殿居住。
于是那传言里的穿魏紫衣的拢发美人就摇身一变,成了后宫里的女道士,皇后娘娘隔三岔五就要去造访常嬴,美名其曰探讨道术,为国祈福。实则是变着法的游说常嬴,妄图把她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来。
钱贵妃自然也来探过底细,可只见了常嬴一眼就差点没控制住自己,要把这张脸划烂。
秦弘筹此人极为好色,就算这明月夫人现在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可谁能保的起以后的事呢?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她得想办法,早早的将这面墙给推了。
大雪下了一夜,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常嬴便醒了,做完了师父每日安排的课业,躺在千秋殿主殿雨露堂的贵妃榻上百无聊赖的打哈切。
她犹豫着要躺下睡个回笼觉,毕竟要不是师父吩咐起早练功,她定能一口气睡到日上三竿。
秦北一睁眼就瞧见了常嬴趴在榻上小憩,柔顺的青丝因为没有系紧,遮了她小半张脸,其余的就那么随意的铺在她身上,屋子里满是草木的香气。
没错,秦北现在就住千秋殿。昨晚上常嬴借口说五皇子体弱,若是夭折有损于国运。忽悠着秦弘筹让她带着秦北在身边。其实她是拿他当挡箭牌吧。父皇不喜看见他,他在千秋殿,父皇自然也会少来。
秦北见常嬴没醒,遂悄咪咪的穿好衣服。——这衣服是新制的棉衣,苏州来的水云缎,上头绣着翠竹松柏。一边的托盘里静静的躺着张白狐的大氅,可雨露堂里炭火足,他便没有去理。
因着常嬴把秦北说的虚弱无比,顺带免了他每日去学堂读书,他也就清闲下来。刚撩开床帐,就见一个宫女低着头,迈着小碎步走进屋来。
红叶走到堂中却还是不敢抬头,恭敬道:“夫人可要传早膳?”
她从头到尾没敢看常嬴,自然不知道她还没睡醒。
“嗯?你说什么?”以往淡然的嗓音染了睡意,听在人耳朵里格外撩人。
红叶先是愣了一愣,等明白她吵醒主子之后浑身一僵,噗通就跪了下去,惶恐道:“夫人恕罪,饶了奴婢这一次吧。”说完身子便抑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明月夫人可是陛下都宣不来,连大国师都敢以香炉斥之的人物,她有几条命够她服侍在夫人身侧?
常嬴见这小宫女抖个不停,话也说不清楚,才想到她昨个做下的事来。此时后宫之人怕是视她如洪水猛兽了吧。
“秦北,她方才说什么?”红叶吓的没了魂,只一首说着恕罪之类的话,常嬴便无奈的问秦北。
秦北小声答道:“她说要不要传早膳。”
“哦,那传吧。”常嬴从榻上起来,伸了个懒腰。红叶这才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她问秦北:“我很吓人吗?”
后者没接这茬,这一切变得太快了,明明昨天早上他还为他的温饱发愁,如今却吃穿无忧,过上了一般皇子该过的生活。
越想越头晕,他晃了晃脑袋,一个没站稳就摔下床去。
常嬴人都傻了。
唉,自己果然是太吓人了,前头一个颤颤巍巍,眼前这个首接昏倒,罪过啊,罪过。
秦北发高热了,他隆冬之日落水本就风寒入体,受了惊吓。刚醒来又冒着大雪去膳房讨食生了气,本就瘦弱的身体缓了一宿便撑不住了。
虽然常嬴他们也会生病,可是神仙精怪的药理与俗人不同,她也不能随随便便给他用药,于是她叫红叶寻个太医来给他医治,抬脚就要出殿。
“你,你去哪?”秦北眼前一片黑暗,除了那阵渐行渐远的金铃声,其余什么也听不见。他觉得金铃的主人要离开,才急急的低吼出声。
他好怕这只是一场梦啊,这世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和事,没有一件和他有关。他怕他最终什么也抓不住。
双手才将将触及到朱红色的门扉,常嬴顿住了脚步,心口像被撞了一般又酸又涨。从没有谁用过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她折回秦北的床边,将项上的金铃解下来系在他手上,而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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