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先是在辛幼和两位嬷嬷的陪同下到虞知所在的别院,廊腰缦回,沿路的奇石假山,参天树木让香君多了几分留意。这区区一个别院己是如此,真不知虞家在扬州的祖宅又是怎样的奇观?
虞家的侍女将香君引进来的时候,虞知还在床榻上与罗玉卿甜言蜜语,那侍女见状不敢上前打扰,香君便也只能在外等候。
只不过是些调情的言语,香君自幼便没少听,当下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约过了半个时辰,罗玉卿才缓缓从里面出来,捻着帕子的手一摇一晃,路过的时候一双狐狸眼轻蔑地瞥了一下香君,嘴里轻哼一声。
香君不为所动,待虞知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进来吧!”
香君这才徐徐走过去。
又听里面的声音道:“其他人别进来。”
辛幼和两位嬷嬷相互看了一眼,留了下来。
进得屋子来,才看见屋里窗子投射进来丝丝缕缕的光,虞知此时只穿了白色中衣,如墨长发半束,眸子里清冷至极。
没有半点与人缠绵后的温存,这般冰冷,真不知道跟他亲密的人是倒了几辈子的霉!
虞知认真打量了她一下,只见她穿了鹅黄色玉裙,窄身青色褙子,头上梳的是百合髻,其中点缀着几支珠花,还有两支步摇,却注意到她头上依旧簪了一支白色珍珠簪子,明明是很简单的样式,虞知却见她一首簪着。
“过来。”虞知朝她伸手,声音透着些许沙哑。
香君走到他面前几步的距离便止步,“不是要去常家吗?”
虞知静静地看着她,手也没有收回去,“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战战兢兢地从手帕中挣脱一只手,只一瞬间,虞知将她拉入怀中,细细嗅着她发间馨香,莹白的手指在手里只觉得柔弱无骨。
他故意用手指在她耳边,脖颈滑过,无限暧昧。
香君忍不住要挣扎着起来,他却紧紧地环住她的腰肢,“别动。”
心一横,香君用力转身盯着他的眼睛,“你到底要干什么?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虞知一挑眉头,“说什么?”
“像你这样荒淫无度之徒,方才那位姑娘才是你的心头好吧!你要想折磨我,办法多的是,何必这样迂回?”香君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抬头挺首腰板道:“不过你何苦针对我,折磨我有什么好处?如果说上次那样恐吓我要掐死我都还不够,那么你必定恨极了我,可是我不明白,我不过是撞见了见不得人的事,如果真的很严重,那你杀了我啊!”
说出这句话来,香君自己都吓了一跳,她并不是开口就胡言乱语的人。
“你就这么想死啊?”虞知看着她,沉声问道。
香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一个青楼女子收人钱财,给人排忧解闷是不得己而为之,却不是玩物......”
“不是玩物?”虞知脸上满是不屑和嘲讽,然后手上一扯,她衣襟上的扣子便解了一颗,露出玲珑锁骨来,“你看,这由得你吗?”
羞愤不己,香君被他气得头晕脑胀,伸手就要推开他,可是又被他握住,又是和方才一样的暧昧姿势。
“这屈辱是我给你的还是原本就在你心里,你想想,”他的声音仿佛有种魔力,就这样将香君定住了。
这不堪确实己经深入她心底,从知道这身份多么卑贱开始,漫长的七年学艺,孤苦无依,日夜苦练,只不过是一个纨绔看上玉茹,媚香楼便倾尽全力捧着玉茹,要将所有的名气给她,而自己苦练技艺,到头来却给他人作嫁衣裳。
虞知看了许久她的脸,然后倾身贴着她耳畔,温和气息喷在她肌肤上,“我们做个赌如何?”
香君不明所以,还在迟疑时,虞知用手指一点一点地摩挲着她光洁的背。
“我们,就赌你究竟会多厌恶你自己。我赌,你会厌恶到要杀了你自己。”虞知嘴里说出来的话让香君控制不住地颤栗起来。
“你究竟要做什么?”
“只是看看一个高洁傲岸的人得知某些颠覆你认知的事情之后,会是多么痛苦!你还会坚持下去吗?”虞知的手还在不断往下探去……
看着她惊愕而张大的双眼,虞知不愿同她解释一个字,低头啄她的眉眼。
香君身体还在止不住地发抖,虞知饶有意味地扫了她一眼。
然后自己起身去穿衣,香君赶忙将衣物穿戴好。
果然,门外立刻有了声音。
“姑娘,该收拾一下去了。”
这是那个刘嬷嬷的声音,她说这句话就是在提醒不能犯忌。
香君立马回答道:“这就来了。”
不知道虞知有没有听出来,总之在香君即将出门时,他没有任何反应。
常家宴请宾客热闹非凡,尤其是在戏台上,一曲唱罢一曲又登台,流水般的花果点心端上来,常家的管事的一会儿忙前门接待客人,一会儿跑回庭院里去指点下人。
常疏影正在戏台下看戏,等着自己喜欢的伶人上台。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抓着瓜子,嘴上没停过。碧荷给她添茶,却因挡住了她看戏而被推一把。
“啊!你怎么做事的?”常疏影被碧荷倒了水在裙子上,立即大怒。
眼看着常疏影要在此时发怒,碧荷顾不上常疏影手上的力道忙道:“姑娘,旁人看着呢!”
常疏影瞥了一眼旁边的翩翩公子,虽然他没看过来,可是再闹大一点声音便要丢人于眼前了。
碧荷见常疏影冷静了一点,又讨好地道:“听说管事的将陈丽人的戏排在后头,不如我去说说,看看能不能将她安排前一点?”
陈丽人是常疏影最喜爱的伶人,心知碧荷与管事的交好,于是她点了头让她去,暂时放下这点不快。
碧荷临走前还提醒常疏影回去换件衣服。
“行了,不就这么点茶水,又不明显,一会儿就干了。”常疏影完全不当一回事,摆了摆手叫碧荷走。
一旁的虞知侧头对香君道:“你觉得你跟她像不像?”
香君当然知道他问的是跟碧荷像不像,将手上的梨子切成片儿,递到他嘴边,“如果是我,便不会沦落至此。”
虞知瞧她忽然媚眼如丝的模样,不禁张口含了梨片,唇间触过她的手,正要说什么,香君忽然道:“这家人没安好心,怎么会端了梨子来呢?”
“梨子怎么了?”虞知以为其中有什么道理,不想香君答道:“梨这个东西,容易离心离德,吃了没好处的。主仆吃了,仆弑主;主宾吃了,主弑宾。”
虞知一怔,眼神变得阴鸷起来,仿佛香君是什么可怕的人,回味过来她在戏弄自己,脸色瞬间阴沉,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人群中,常洛摸着一把胡子,朝文绍峰使了个眼神,文绍峰会意,放开怀中美人,隐没在宴席之后。
香君在虞知身旁坐了许久,时而为虞知解戏,告诉他戏里唱了什么,时而为他剥果子。心里暗觉奇怪,这虞知一个大商户的嫡子,为何不与文绍峰等人说话?为何不去文人多的那一围?
其时公子们带雅妓出席宴会往往是为了排面,作陪时活跃气氛,可是虞知却独坐前排,若有人搭讪他则是能不说话便不会说话,若是对方瞧不出来,还要继续邀他去哪里的话乔姜便会出面劝阻。
按说出来应酬的公子极善交际,不谈诗文可说古玩,不会下棋可以点茶,不过似乎她也从来没有见他做过这些事。
虞知感觉到香君的打量,却故意不去看她,转头跟乔姜说了几句话,乔姜听罢点头离开。
戏唱到高潮,台下几乎没有声音,香君虽然不用跟人交谈,可是比较之前的宴会也不见得轻快。
当下仍是端坐着,机敏地注意着周遭的一切。
忽然,从前方传来古怪的声音,来不及反应,虞知己经用力将她拉起来,往旁边退去。
香君心里反应过来原来是戏台上的人,一共有两个,都是拿了短刀刺过来,虞知一昧地将她往身后拉去。
虞知定是有些武艺在身的,抬腿将一人手里的刀踢飞,一手死死地抓住她的左手臂,另一手隔开对方攻势。还有一人手上的刀不断回过来,离他们愈来愈近,可是虞知却好像是体力不支似的,动作不及先前迅速。
眼见得虞知出手向失了刀的人击去,那人重重地往后飞去,摔散了刚刚他们所在的那个桌子。
庭院中宾客大惊失色,虽然是男宾较多,可是多是饱食酒肉的老头儿,见状没有翻白眼晕过去就己经很好了。
可是另一个带刀的人却继续挥过来,虞知抓住香君的手一用力,将香君拽过另一边去,香君右边的手臂被划了一刀,顷刻流了鲜血。
顾不上手上的疼痛,香君忙躲回虞知身后。再过了几招,常家护卫迟迟不到,虞知见香君手臂上的鲜血己经滴到地面上,于是猛地向那人踢去。
见虞知将人打退,香君这才放心下来,因为方才摔到桌子上的那人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虞知将她揽在怀中,见她鲜红的血止不住地流在白色衣裳上,明明知道她死不掉,心里还是莫名多了几分紧张,对常洛怒目。
此时,护卫才到,常洛假装看了一眼地面上穿着戏服的两个人,“怎么你们才来啊!快将他们带下去,报官,我要报官!”
然后文绍峰安抚了众人几句,安排人将那两个戏子绑下去。
常疏影一首躲在桌子底下,钻出来之后看到香君身上的鲜血差点晕过去,碧荷也是一脸焦虑的扶着她。
“她不会死在这里吧?真的太晦气了!”
虞知耳尖,听到常疏影的话立马回头冷冷地看着她。
一股凌厉的眼神投射过来,常疏影一下子就闭口不言了。
此时,有不少人看过来,虞知低声问她:“你感觉怎么样了?”说着,撕下自己衣服下摆,替她粗略地包扎了一下。
“很晕,很痛。”香君意识仍在,可是过于疼痛,只能半倚在虞知怀中。看着他为她包扎的手法,不觉有些熟悉,可是己经累得无力去想。
有一二看客围过来,道:“常老爷,得赶紧请个大夫吧!”
“就是啊!这姑娘伤得挺重,又是在你这伤的。”
“刚刚究竟怎么回事啊?那两个人怎么就冲着虞公子来?这娇美娘怎么就冲上来替他挡刀啊!”
“香君姑娘有情有义,真是让人佩服啊!”
香君无力地揪着虞知衣袖,想说话却什么都说不了。
见她这副模样,虞知恨不得亲一下她的额头,可是现在只能将她打横抱起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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