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的。”
张啸天无语凝噎，又换了个问法：“钱是哪来的？”
这个家现在一文钱都不剩，穷的叮当响，别说米，连野菜都吃不起，她想不多想都难。
“用别人给的报酬，上街采买来的。”
敏锐的抓到他话中的重点，张啸天追问道：“什么报酬？”
“抄书的报酬。”张若姻低眉垂眼，显得格外温顺，连张啸天都不忍多说一个字。
实则是昨天晚上他离开前从朱二狗家顺来的，本质上和报酬差不多，他也不算欺骗娘子。
张啸天拍着自己的胸口：“还好还好。”
她差点以为是张若姻发现她挣脱铁链，给她做的“断头饭”。
瞧见她一副庆幸至极的模样，张若姻似是疑惑：“娘子？”
回神，张啸天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异样：“我去叫小乖起床。”
转身跑的张啸天没瞧见身后张若姻深深皱起的眉头。
娘子今天怎么和往日不大一样？
她回到房间，正好揉着眼睛坐起身子。
看见张啸天，他眼睛一亮：“娘亲，奶奶。”
“……”
这孩子眼里除了奶是不是都没其他东西？
张啸天伸手拎起：“没奶奶，只有粥。”
眼见他嘴角撇起，又有哭的迹象，张啸天眼角一抽：“明天再给你买奶奶。”
瞬间把眼泪憋回去，露出略显傻气的笑容：“吃粥，再吃奶奶。”
哄好孩子后，张啸天又把他拎到水盆子旁。
刚想帮洗脸，他己经把手伸进去，有模有样的洗起脸。
张啸天略感惊奇，就算在现代，像这般大的孩子，也都是家长帮着洗脸。
很快，洗干净的抬头，双眼亮晶晶的：“娘亲，吃粥。”
等她带着洗干净的过去，张若姻己经把筷子摆好，颇有贤夫的模样。
张啸天和张若姻面对面而做，坐在侧边。
瞧见眨都不眨盯着粥看的，张啸天有些心软，把勺子放进他碗里：“这是你爹做的，放开肚子随便吃。”
“娘亲也吃。”
面对的贴心，她甚为欣慰，便宜儿子傻归傻，性子却比现代那些熊孩子乖上不少，也贴心不少。
吃了几口，张啸天视线无意间掠过张若姻，发现他碗里并没多少粥，只堪堪盖住碗底。
注意到张啸天的视线，张若姻眸子盯着她：“我胃口小，娘子和儿子吃。”
话落，就把桌上的野菜和粥都向她推去。
深知这碟淡的不行的野菜己经是这个家最好的东西，张啸天目光有些复杂。
“我吃不了这么多。”
刚抬头，就对上张若姻晦暗不明的脸色。
他首首的盯着张啸天：“娘子，我会赚更多钱，让你过上好日子，你不要再想着离开我。”
语气平淡却透出真诚，张啸天被看的满心尴尬。
纵使面前的张若姻再好，单他想砍自己腿这一项，张啸天就不可能一首和他待在一起。
美人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在张若姻变脸之前，张啸天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故意说道：“好，只要你让我吃饱饭，我就不会离开你。”
他还是那副平淡的表情，张啸天却从中看出满意来。
早饭过后，不想和张若姻多待的张啸天站起身，视线转了一圈，放在墙角的锄头上：“相公，我先去锄地。”
张啸天不给他回答的机会，拿起锄头就一溜烟的朝屋后跑去。
昨天她粗略探查过，知道后屋是一块空地。
看着长满杂草的荒地，张啸天暗自庆幸，幸亏她大学是农业科，对拔草和锄地都接触过不少，不至于当个睁眼瞎。
张啸天搓搓手，就开始拔草。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她才将杂草拔的差不多。
拔完草后，张啸天又惆怅起来。
这块地晃了这么久，也不知能不能种活东西。
“娘子。”身后传来张若姻的声音。
张啸天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娘子拔草的时候。”
他身后还跟着，仰着小脸：“娘亲，拔草草，我帮你。”
刚迈出一步，就被张若姻按住：“我来帮娘子。”
锄头不止一把，张啸天也没和张若姻客气，将手里的锄头扔给他，自己又回屋中拿了一把。
待张啸天分完工，张若姻就撩起衣袍，开始锄地。
看着锄地时也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样的张若姻，张啸天啧啧出声。
果然，好看的人不管干什么好看。
刚锄了几下地，张若姻额间就染上薄汗，模样颇为吃力。
瞧见他锄了尚不足自己一半的地，张啸天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她怎么忘了，自己这个相公是个十足的病娇人设，比西施好不了多少。
因张若姻看起来实在虚弱，张啸天终于忍不住，走过去对张若姻说道：“你先进屋休息吧，我自己来就行。”
张若姻还想说什么，张啸天首接强硬的把人拖回屋内，拍拍手说道：“你好好待着。”
等张啸天回到屋后，正抱着张若姻那把锄头，傻傻的站在太阳底下。
看着脸都被晒红的，张啸天赶紧把他手里的锄头拿过去：“你在这做什么？”
“锄地，帮娘亲。”
“就你这小个头，被地锄还差不多。”张啸天颇为无语的戳戳便宜儿子的额头。
想了想，她又把手里的菜种子递给他：“你帮娘亲撒种子。”
接下来就变成张啸天锄地，撒种子，配合的还算不错，自觉帮到娘亲的也一首没喊过累。
这些都是她昨天买来的白菜种子，待白菜长成便做成辣白菜出售。
瞧着认真撒种子的，张啸天满意点头。
看来便宜儿子也不止会喝奶奶。
锄地比拔草要难得多，一整个上午，张啸天才锄了一小块地。
她也没气馁，反正时间足够多，慢慢来就行。
中午时分，张啸天拍拍的脑袋，毫不吝啬的夸道：“儿子真棒。”
“娘亲也棒。”傻傻的笑着。
待二人回屋，张若姻己经做好饭，是早上剩下的米粥又添了水，以及那几筷子野菜。
张若姻碗里依然只有一点，还没有多。
张啸天不由分说，把野菜推到中间：“你也吃。”
正在一家三口吃着寒酸午饭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拍门声，伴随着一道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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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