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游市场？！”
“对。”
张慕远表情里带着一丝玩味，看着眼前这个姑娘神色愣怔怔地立在那里，凝着目光若有所思。
就还挺好笑的。
他差点没绷住。
“对啊！”
何缈缈突然用拳头砸向自己的掌心。
“对下游市场做一个全面的市场分析，是个预判营销方向的好办法啊！”
她回过神，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不愧是总裁，一句话就能让人醍醐灌顶。”
他看着她崇拜的目光，心情有些复杂，胸口处感觉空落落的。
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似乎，不该是这样吧？
是这个姑娘不对劲，还是这个世界不对劲？
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时，只听何缈缈还在兴奋地继续说。
“不光是下游市场，我觉得上游市场也值得好好研究研究。上游市场的产能和供需对我们这个行业的影响也非常大。”
事情逐渐向失控的方向发展。
张慕远甚至感觉到一丝挫败。
“总裁，你再给我一天时间，啊不！两天吧，因为我想把报告做得尽量详尽些，找相关部门的前辈们提提意见，修改完之后再拿给您看。”
他看着她那崇拜的目光和郑重的神情，心情异常沉重。
这是一个很难被打击到的姑娘。
很难。
他艰难地点了点头，看着她迫不及待地奔出门，打电话，发邮件，找资料，忙忙碌碌，一刻不停。
因为觉得披散在肩后的头发有些碍事，她随手找了个皮筋简单地扎成了马尾。
和那天在年会抽奖时的形象重合了起来，那天的记忆不断地攻击他。
马尾下露出了修长白皙的颈项，毛茸茸的碎发，甚至似乎鼻端还萦绕着记忆中闻到的若有似无的香气。
张慕远用力揉了揉太阳穴。
伸手拨通了内线电话给自己的行政助理。
“我请大家吃下午茶。你马上去联络一下楼下的咖啡厅，让他们尽快送些咖啡和餐点上来，这层楼每个人都有份。”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新来的何缈缈，中午忙于工作没有吃午饭，不要给她订蛋糕，太甜对胃不好。让咖啡厅准备一些现做的三明治，要加热过。”
行政助理记下了他的要求，马上去安排了。
不多时，热乎乎的三明治和咖啡送到何缈缈的桌上。
“总裁请大家吃下午茶，人人有份。”行政助理小余笑着说。
何缈缈开开心心地吃了一口，大呼美味。
又转过头看了看隔壁，摸过键盘，发了一条消息给他。
“谢谢总裁！您真是个好老板，以后这种下午茶可以经常有，哈哈哈……”
末尾还加了个吐舌表情。
“嗯，看你表现。”张慕远只淡淡地回了五个字。
“我一定会努力的！”回答他的是一句元气满满的话。
呵，这姑娘，永远都这么积极有活力的吗？
张慕远有点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他确实是想给她穿小鞋来着，但是这小鞋穿得……怎么越穿越大了？
究竟是鞋的问题，还是脚的问题？
这个何缈缈，他以为她只是个不起眼的细小的溪流，静静地流淌，翻不起什么浪花。
他以为轻易地投几个石块做障碍，就能把她截断，让她无路可走。
结果，他投进去的所有石块，都被她无差别地吸纳了。
这哪是个溪流？这分明是个泥石流。
泥石流何缈缈，带着一往无前的干劲，奋勇向前，不可阻挡。
自己所做的一切，在这股洪流之前都变得幼稚可笑，毫无意义。
晚上，张慕远刚刚结束和国外的远程视频会议，目光转到电脑上的时间，快八点了。
晚饭还没有来得及吃，他决定首接去文华路的咖啡厅吃个简餐。
这是一个连锁精品咖啡店，名叫趣咖啡。吃完简餐，餐后咖啡很被送了过来。
张慕远看着送咖啡的服务员，愣住了。
“何缈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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