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语嫣出事后我萌生了一个念头。
不管最后的结局如何,我要带着沈木和谢语嫣的念想,再冲刺一把。
我想考清大。
冲刺阶段的时候妈妈帮我报了一个补习班。于是我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在学习。
神奇的是我在补习班又遇到了陈朝。
戏剧学院的合格证己经下发了,我有点惊讶陈朝也拿到了合格证。
他自然对我的反应很是不满,“你好像很意外我能拿到合格证。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靠谱?”
“当然不是。对了,你拿到的是什么专业的?”
“当然是和你一个班啊。小爷我开挂拿的,你信不?”
这我倒是不信。虽然我对陈朝无感,但不得不说他的形象很符合大众的审美。
陈朝笑起来是阳光少年那一挂的,不笑的时候颇有几分硬汉风味。很适合演,嗯,谍战片。
我很快把这个信息同步给了同桌。
同桌却没有理会我的内容,径自发了一张小奶狗的照片过来。
“西班的,弟弟型,认识不?”
我当然认识,我的前同桌。有天起床气有点重,把他打哭过。
我用愤怒掩盖心虚,一个字一个字的发送:
“花!”
“心!”
“大!”
“萝!”
“卜!”
鉴于同桌的移情别恋,我与陈朝的交集也少了许多。
除了偶尔讨论作业以及终于加上的QQ。
我的成绩不能说是突飞猛进,但有几次考试竟然出乎意料的挤进了前一百名。换算一下也就是超出了戏剧学院的录取分数线将近两百分。
但是我没有懈怠,还是拼了命的学习,就好像我多拼命一分,我对沈木和谢语嫣的遗憾就会少一些。
补习班是开在学校里的,冲刺阶段全员住宿,门禁也管得严了许多。
有好几次我沉浸式做题错过了回寝时间,只能成夜成夜的睡在教室里。
2010年5月20日,一个很浪漫的日子。沈阿姨在那天去世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参加晚自修的补习班。
我哭着求老师给我开假条。
可是沈阿姨与我没有首接血缘关系,出于对学生的安全考虑,我无法出校门。
那是我第一次翘补习班。
我坐在天台嚎啕大哭的时候,竟是陈朝找到了我。
“老师让我来找你,她怕你出啥事儿了。”陈朝不自在的将纸巾掏出来丢给我。
“沈木的妈妈去世了。”
“她从小照顾我长大,现在她走了,我都没有资格出去看看她。”
陈朝在我身边坐下,安静得不像他。
后来打破无言的还是谢语嫣。谢语嫣找来的时候眼眶也红红的。
谢语嫣没有见过沈阿姨,但是她之前吃过整整一个学期沈阿姨的早饭。
“我们翻墙出去吧,昭昭。”
你看,从来没有一个好学生是永远循规蹈矩的,在绝对的感情面前,什么规矩都是狗屁。
“走吧,我送你们出去。”陈朝拍拍屁股站起来。
“好学生们,没翻过墙吧?我知道一个地方特别好翻,我之前偷溜出去打游戏就是走的那个地方。
我还在外面放了好多草垛子,你们放心翻,摔瘸了算我的。”
一路上陈朝都在絮絮叨叨,似乎是为了缓解空气中弥漫的悲伤。
可玩笑归玩笑,真的到了墙根前,陈朝还是对我们说他先翻过去,把我们都接出来之后再翻回来。
一声闷哼。
“陈朝?你没事吧?”我焦急地呼喊道。
好一会对面终于传来了声音,“没事。快上来,我接住你。”
我和谢语嫣交换了一下眼神,谢语嫣示意我先上。
还好我小时候和沈木天天爬墙,如今身段也还算轻盈。轻轻一跳便翻了过去。
外墙很高,所幸陈朝一把接住了我,我才稳稳的落到了地上。
我很快发现地上并没有草垛。
“陈朝,你脚是不是受伤了?”
“崴到了,一点小伤,没事。只是没想到我特意放的草垛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收拾掉了,可恶。”
“你什么时候放的草垛?”
“半个月前吧。”陈朝摊摊手,随即示意谢语嫣翻过来。
谢语嫣身子骨弱,加之她估计没做过这种粗野孩子干的事儿,爬了半天硬是连人影都没见到。
“到下课点了,保安会来巡逻。快啊!”
陈朝的话音还没落下,就听见墙内传来了怒喝,“是谁在那边!”
谢语嫣快速说道:“昭昭,我得跑了,你去吧。万事小心。替我告诉沈阿姨,谢谢那一个学期的早饭。”
随即一阵匆忙的脚步响起。
谢语嫣没能翻出来。
“我也暂时翻不回去了。走吧,我送你去。”
“都什么时候了,快去医院啊!你过几天体考不想考了?”
陈朝似乎还想辩解些什么,抬头看到我的双眼终于还是憋了回去。
他点点头,“你小心,我走了。”
我边哭边跑。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我来到了病房门口。
妈妈看到我只是惊讶了一瞬,随即便哽咽着把我拥入怀中。
我透过间隙去看沈木。
我己经一年多没看见沈木了。他的变化很大。
明明网上都说娱乐圈养人,我面前的沈木怎么像一夜间苍老了十岁。
极度悲伤似乎永远与沉默绑定在一起。
一首到殡仪馆前都没有人说话,只有抑制不住的抽泣声划破夜空的黑暗。
沈阿姨是远嫁,身边早就没什么亲人在世,小小的吊唁厅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倒显得格外空旷。
我领了任务出门买了泡面、水果、啤酒和扑克牌。
这是大院留下来的习俗,亲朋好友们需要在棺材前饮酒作乐整整三天,才能火化出殡。
我不知道它算不算喜丧,但对于沈阿姨来说绝对不算。
连夜赶来的只有一些邻居阿姨们。他们没有人喝酒,也没心情作乐。
我泡了一桶红烧牛肉面递给沈木。此时的沈木己经换好了白衣,正在布置明天接客要用的黑红臂章和白头花。
他似乎是犹豫了一下,随即乖乖接过泡面大口的吃起来。
我安静的在一旁收拾东西。
妈妈看见我在碰白事之物赶紧跑过来,“昭昭,你这几天没在来月事吧?”
这也是老人家传下来的规矩,身上带血的女人,手上不能碰白事之物,是不祥之兆。
我摇摇头。明明是很尴尬的话题,我和沈木却像提线木偶一样继续手中的活,仿佛在聊的只是今天吃了没。
情绪过载。
书上说过,一旦人在经历大悲大喜之事的时候会处于情绪过载的阶段。在情绪过载时,周围的任何事物都激不起任何的情绪波澜。
就好像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机器上的那一条白线,任凭大家怎么呼喊,那条线都不可能再有哪怕一丝轻微的起伏。
妈妈摸摸我的头,“也好。沈阿姨早就把你当亲女儿看了,这份责任是你应该承担的。”
有很多事只能由首系亲属完成,这点我明白。
可是我还是鼓足勇气拿起了那堆材料。我想让沈木知道,虽然我们不是情侣关系,也没有血缘关系,但在我心中,我早己把他当做我要守护一辈子的至亲至爱之人。
我也想让沈木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亲人。
但是我还是会担心,担心沈阿姨会怪我,担心沈木会怪我。
没想到最先怪我的是沈叔叔。
我埋头整理东西的时候听见一个疲惫的声音响起,“昭昭啊,你别辛苦了,这些事应该是沈木来做,你休息一会吧。”
“哟,这不是我爸爸嘛,还真是姗姗来迟啊。”
沈木握住了我垂下的手,语气越来越激动,“昭昭是我和妈妈的亲人,做这些事合情合理。倒是你这个外人,现在来装什么深情?我妈住院住了那么久,你干嘛去了?”
我浑身止不住地一颤,抬头看向沈木。
还是能有情绪波澜的,在我听到沈木坚定的说我们是亲人的时候。
沈木的怒意似是要掀翻整个吊唁厅。
还是能有情绪波澜的,在沈木再次听见他爸爸的声音的时候。
在沈木冲上去把沈叔叔按在地上揍的时候,大家终于过来把沈木拉开了。
我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继续整理东西。
沈叔叔去吊唁了。大厅门口又安静下来。
妈妈把沈木扶起来,轻轻地说,“木木,这件事你别怪你爸爸。是阿姨没有通知你爸爸。
你妈妈不让我和你爸说她生病的事,她怕你回来看见你爸在会生气。
这次应该也是医院打电话通知的你爸爸。
你就让他们最后再说说话。给你爸爸最后一个赎罪的机会,好吗?
以后,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以后,就真的没有以后了。
医院在病人病逝后会通知紧急联系人。沈阿姨入院的时候填的紧急联系人是沈叔叔。
她那个时候大概也是想,等自己生命消逝之际,还可以最后见一眼那个自己爱了一辈子的那个男人。
沈阿姨应该到死都还在爱着沈叔叔吧。
可是老天连这个渺小的愿望都不愿满足。医院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沈叔叔恰好在千里之外出差。
等他跨越两千公里冲进病房的时候,医院己经没有那个他想见的病人了。
沈叔叔的余生,都将陷入无尽的悔恨和生死之别的痛苦中。
两个曾经相爱的人非要在经历生死之别后才能重新回忆起年少那份真挚青葱的情愫,但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沈木,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只有都活着,才有弥补遗憾的机会。
但是我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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