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等玩物

孙竹微笑的看着门被打开，即使在一开始听到声音的时候她也没怕，她只觉得有趣。

然后她看见一个手紧握门把低着头浑身颤抖的女生。

孙竹弯下腰想看清是谁，刚好和哭着泪眼朦胧的赵余对上眼。

泛着泪水的眼睛，像被雨水打湿的娇花，具有蛊惑性。

在对上眼的一刹那，孙竹微愣。

一开始孙竹还没认出来这个女生是赵余，因为赵余一首戴着不适合她的眼镜，而出来上厕所没戴眼镜，那个眼镜灰蒙蒙的很不适合赵余，但赵余就乐意戴着，这可以帮她减少存在感。

此时的赵余哭的眉毛和鼻子那包括脸颊都红彤彤的，好不可怜。

孙竹在女生里属于很高一类，大概在一米七，而赵余就是泯灭众人的身高。

“原来是你啊，你没戴眼镜我都差点认不出你。”孙竹立即收起愣住的表情换上了轻佻的笑。

眼睛悄悄的打量着赵余，心里在琢磨着，这赵余摘了眼睛还怪好看的。

搞清楚是谁后，林筱和冯年年都舒了个气。

原来是那个赵余。

孙竹把赵余的脸掰正，上下打量语气揶揄:“你哭起来还挺好看的，整个脸都很红，像只兔子。”孙竹文化水平有限，想不出有点深度的描写，只觉得这样的赵余还挺可爱的，像她小时候养过的兔子。

但那只兔子被孙竹亲手掐死了。

赵余管不了孙竹的夸赞，抬手抹了把眼泪:“你说过我自己把门打开就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孙竹拨开赵余脸上被泪水糊到的头发，语气温和:“那当然，毕竟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黑漆漆的瞳孔盯着赵余，让赵余在心里打了个寒颤。

赵余可不觉得孙竹真是在夸她可爱。

孙竹觉得眼前的赵余是在可怜的可爱，对她说:“我带你到里面看看，有好玩的东西。”

说着就把赵余拉到最里面。

那个头被按到蹲坑里的短发女生己经缩到隔间的一角，此刻的她低着头，浑身是水，衣服上的水让她窝在的地方都湿了一片，整个人狼狈不堪。

“啊！”赵余被吓倒退了几步。

孙竹又把她拉回来，捏了捏赵余的脸，心想手感还挺好。

“看来是吓着你了。”

孙竹一把拽住赵余的头发强迫赵余看那个女生，脸上依旧笑嘻嘻，“她是姜妍，我们玩的一条狗，要是你把今天看到的告诉老师，不过我也不怕你会告诉那些老师，但如果你告了，你就会跟她一样，我会让你喝厕所里的水，知道吗？”

在头皮被扯痛下赵余抽泣疯狂点头，哽咽道:“知道了。”

孙竹大发慈悲松开了赵余的头发:“知道就行，那你可以回班了，”然后想到什么，眼睛转了一圈，很贴心的又补上一句“刚才吓的厕所都没上吧，赶紧去吧。”

像是只猫在咬老鼠的脖子，但就是不立即咬断。

赵余哪还有心上厕所，赶紧跑回班了，坐在座位上惊魂未定。

完蛋了，赵余揉着凌乱的头发。她根本就不信她们的慈悲，施暴者的慈悲那也是鳄鱼的眼泪。

冯年年在赵余走后，有些不解:“这就让她走了?”

孙竹走进隔间踢了踢跟死狗一样动都不动的姜妍，又一脚把她踹到了坑里。整个过程不带眨眼，好像脚下的就是一条狗。

孙竹伸了个懒腰，转头对她说:“对啊。”

冯年年搞不懂孙竹:“嚯，这会怎么这么善良了。”

“良心发现?”孙竹笑笑。

孙竹掏出在校服口袋里的手机看时间——12:50，还有半小时上课。

孙竹施舍般对姜妍说:“我们今天也玩够了，你去到太阳下晒晒去吧，记得把头发晒干哦。”

“走吧。”

说完三人就走了，走后姜妍阴沉的低着头，狠狠的咬着嘴唇。

然后走到洗手池打开水龙头，用自来水冲冲了头发。

冲完把眼前的头发拨上去，露出额头，身体颤抖的捂住脸大笑起来，表情狰狞可怖。

姜妍长相很普通，脸上的青春痘让她看起来更是惨不忍睹，身材也颇有些臃肿，腿上的肉好像能撑破校裤。

在班上她和赵余成绩，家境都差不多，但是姜妍在某一方面更加引人注目，孙竹她们缺少乐子，就找来她取乐。

“等着吧，等着吧，”姜妍深吸一口，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你们会付出代价的，会付出代价的...”

“你们会付出代价的....”

声音穿透了安静的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