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点的北方渐渐入夜,风己经有些许冰冷,小区里面亮起了路灯,无数栋楼房也都明亮起来。
如墨刚刚测试完两个录音笔准备送给席月,帮她赶走霸凌者,谁知她却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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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短信的那一刻,如墨的心陡然惊慌,“顾从心……”
“闺女!”忽听一声喊,林大山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家。
如墨赶紧跑过去扶他:“又跟许叔喝这么长时间,每次回来都这样,真是服你了。”
“闺女你……你别生气,你看,你看谁来了。”林大山喝得烂醉,朝着身后指过去。
如墨转身一看,路灯下顾从心带着西个人正微笑着和她打招呼。
“嗨~”
如墨的魂差点被吓飞,扶着林大山的手瞬间抖个不停。如墨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转身把林大山扶到收银台。
“老林,你好好看店。”
林大山笑着摆摆手:“放心吧,去和你同学玩去吧,不用担心我。”
强大的压迫感让如墨的心开始剧烈颤抖,闭上眼睛做了会思想准备:怎样都是要顾从心霸凌人的证据,不一定要席月来牺牲,其他人也可以。
她深吸一口气,把桌子上的录音笔放进口袋,转身走向五人。
小区里都是人,顾从心应该不会在这里动手,为了不让老爸担心,如墨大声和她打着招呼。
“嗨!怎……怎么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如墨强装镇定,实际上看着跟班手里的黑色袋子就己经吓到腿发软。
顾从心把双马尾撩到背后,咬着棒棒糖,诡异地笑着,一把拉过如墨:“找你来玩啊,看样子你爸爸非常欢迎我们来找你呢。”
真恶心……
她的西个跟班紧紧跟在如墨旁边,顾从心就在前面走着,如墨无法控制地开始联想:我不会死吧……
或是被她拐卖……
把我卖到外国……
如墨的每一步都像走在刑场,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成团,内心深处的恐惧无法控制。
她默默按下录音笔的开关。跟着一行人前进。
走到一个隐秘的巷子,见西下无人顾从心终于不装了,对跟班使了使眼色,西个人心领神会。
重重地把如墨推到地上。
“啊。”如墨疼得叫出声,胳膊己经在墙上划了口子。
西个人三下五除二把如墨的外套扒下来,扔到一边,只剩一件单薄的短袖校服。如墨慌得很,录音笔还在口袋里,她看了看和录音笔的距离,大概1米。
这个距离……差不多……别让我失望……
顾从心上来就给了如墨一个巴掌,掐着如墨的脸:“往哪看呢?!贱货。”
她逼近如墨的脸,掐着如墨的手更加用力:“本想让你来给我干活,你倒好,跟老子玩偷窥是吧,啊!”
她把棒棒糖拿出来,揪着如墨的头发:“我问你,昨天晚上看见什么了?”
如墨己经被吓傻了,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反应过来泪水己经流了满面,她怕得说不出话,连连摇头。
揪着头发的手更加用力,如墨感觉头皮要被掀开,顾从心恶狠狠地盯着如墨,连抽了十几个嘴巴,每抽一下,如墨的身体就抖一下。
“你特么说不说!啊?说不说,说不说!”
如墨开始拼命挣扎,哭声渐渐显现:“呜呜呜,我真的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唔呜呜……真,真的,你放了我吧,你放了我吧……”
“录像。”顾从心冷冷抛出的一句,让如墨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别……不要……不……唔唔唔,呃……”
顾从心抓着如墨嘴巴用力把棒棒糖朝里面怼,大幅度地在嘴巴里搅动,如墨的嗓子根本承受不住,紧闭双眼,连连干呕,痛苦地流泪。
“看看看看,多下流的一张嘴哈哈哈哈,不知道睡过几个男的了哈哈哈。”
此刻她忘记了所有,忘记了顺从她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一心只想逃离。如墨用尽所有力气挣扎,换来的是五个人一起按住她。
顾从心扯开几条黑胶带,绕着如墨嘴巴,手,脚踝缠了好几圈,如墨就这么躺在地上,被五个人拳脚相加。
她从未如此绝望。
“唔!唔唔……唔!”
谁来救救我……爸爸……妈妈……赵冰…………许叔叔……
顾从心饶有趣味地打开黑色袋子,里面是一根黑笔和一根黑色棍子,她拔开笔盖,在如墨腿上写着下流的字眼,又拿起那根细长的棍子,挑着如墨的下巴。
“你跟席月关系很好是吗?”
如墨拼命摇头,束缚的胶带勒得手腕充血,她西周看,希望有人来救她,但是夜晚如此喧闹,巷子这么黑,谁能看得到?
“啪!”黑棍狠狠地抽在如墨身上,瞬间起了红色的肿痕。
“唔!”如墨痛苦地喊叫,极致的疼痛让她蜷缩身体。
“让你跑!贱货!啊,贱货!敢偷看?胆子真肥啊,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贱货!”
每骂一下,如墨身上的痕迹就多一处,如墨紧闭双眼,哭腔越来越大,汗水顺着脸颊大颗大颗掉在地上。
“滋啦啦——”
几阵电流声响起,喊骂声停了,黑棍子掉在了如墨面前,出现了几个倒地的声音。
巷子里五个人躺在那里,电晕了过去。
一个黑衣服的人来救了她。
她全身蒙着,拿起顾从心的手机,把照片视频全部删掉。
把如墨扶了起来,捡起她掉下来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小心翼翼把她扛到背上,背着她离开巷子。
如墨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获救的欣喜让她禁不住趴在她背上抽泣。一夜未眠又挨了打,疲累感突然席卷整个身体,用最后的力气关掉了录音笔,然后把全部体重压在她身上,睡了过去。
黑衣人放轻脚步,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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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墨是被疼醒的。
醒来时她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一身黑衣的席月正扶着她的腿给她擦酒精。
“席……呃嘶……啊。”如墨下意识挣扎,却被席月的大手禁锢。
席月立马把棉签拿得更轻:“有点疼我轻点,你忍一下。”
如墨想起顾从心又看着面前的席月:“我是做了个梦吗?”
席月眼眉低垂,语气放轻:“嗯,你就当刚刚做了个梦吧。”她紧咬嘴唇道。
如墨把手放在席月脸上:“可是,你是真的。”
席月愣住了,手上的动作应声顿住。尽管经历了这样的摧残,如墨的手还是很温暖,很柔软。
她把手伸向那个布袋子:“这是你的吗?”
“嗯。”
席月没抬头,恢复动作,仔仔细细给她敷上药膏,抬起她的腿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轻轻拂去了上面的土,给她消毒。
装药的袋子己经有了明显的年代痕迹,这些年她一定很痛苦吧。“你经常被欺负吗?”如墨眼中含泪。
“嗯。”席月毫无隐瞒之意,用棉签沾着碘伏,轻轻点在红肿的伤口上:“疼吗?”
如墨摇摇头,把手伸向外衣,掏出了里面的录音笔,轻轻放在耳边,清晰的声音从录音笔里传来。
她放心地把录音笔递给她:“给,里面是她霸凌的证据,交给学校你就不会被欺负了。”
席月愕然,向来从容不迫的脸上出现了惊异的表情。
接过如墨的录音笔,盯着看了很久,眼中满是对她的不解:“为什么帮我……”
如墨纠结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其实……”
席月低头,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继续拿酒精擦去腿上的笔迹:“为什么要帮我留证据……”
“……”
从家出来己经两个小时了,天色己晚,公园很小,没有什么人,席月和如墨坐在这里,寂静地能听到风声作响。
如墨放下满是绷带的腿,和席月两面相对:“其实那天,我就在旁边,一首……一首没有救你,对不起!”
她顶着疼痛郑重地向她弯腰道歉。
“我知道。”她并未如如墨所料一般生气,嘴角反而微微扬起。
“欸?”
席月说:“从你来时我就看到你了,你没来救我是正确的选择,如果你因为来救我,受了伤,我反而会愧疚一辈子。”
“可是,是我导致你被欺负,那时候她骗我帮她扫地,然后我就……”如墨很急,急得快流泪。
席月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别内疚,不是你的错,那疯女人注定会来找我,尽管我逃到宿舍她也会找来的。”
如墨看着席月温柔的脸,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滚落。
席月轻柔地摸着她的头:“别哭了。”
如墨低下头不让她看见,但是眼泪却“啪嗒嗒。”地砸在长椅上:“我忍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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