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面都没有送来。
去厨房一看，灶里还生着火，水洒了一地，一个人影缩在墙角发抖。
慕容烈吟走到葛兰香身边，伸手想要扶她。
手被一把挥开。
葛兰香抱紧自己，往更加角落里缩去，一只手不停抓挠着手臂。
袖口有星星点点的血渍。
慕容烈吟脸色一变，抓过她的手撩起袖子。
血红的抓痕横七竖八，其中还有两个血窟窿。
齿印！狗牙！
恐水、狂躁、瘙痒，都是狂犬病发作的信号！
这才第二天，发病怎么会这么快！
慕容烈吟立刻拿来药，一边清理伤口，脑海里一边飞速地搜索救治方法。
没有阻断药、没有仪器，就算临床上有治疗手段，狂犬病一旦发作，死亡率是……百分之百。
不可能！一定会有办法！
临床不能治愈，中药总有办法！
不行还有偏方！
钱……她需要很多钱！
慕容烈吟包扎好，去扶葛兰香。
葛兰香认出她，终于不再反抗。
“三小姐……我手上好痒……”
“涂过药了，没事。”
“三小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也……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我没事，所以你也不能有事。”
“只要三小姐没事，我什么都好……夫人，我们小姐怎么就……突然就长大了呢……”
慕容烈吟咬唇，暗下决心：“我一定会救你。”
狂犬病人要隔绝自然界的一切刺激。
她将葛兰香扶到床上，关紧门窗，用衣服塞住所有的窗户和门缝……
安置好后，她立刻跑去前院找左相。
哪怕这个爹从未关心过她这个女儿……
跑到会客厅，下人说是在书房议事；跑到书房，又说在亭子里下棋。
好不容易看到人就在亭子里，护卫却拦得死死的。
“让我过去！”慕容烈吟焦急地推搡着。
小小的人儿那么丁点力气，根本推不开挡着的护卫。
“三小姐，请你不要打扰左相大人！有事你可以去找夫人商量！”
“爹——！救命——！”她急得大喊。
“三小姐！得罪了！”
护卫抓着她的手臂往外拖。
亭子里，沈懋望去一眼。
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笑着下棋。
“沈相，你不用去看看？”对面的人捻着棋子问。
“后院妇孺能有什么事，让殿下见笑了。”
“既然沈相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手起棋落，人己经被赶出视线外。
慕容烈吟挺首站着，望着面前的护卫。
她明明看到，那个爹看到了她……
愤怒、不平、失望、不甘……
终是化作自嘲一笑。
就当没有这个爹。
是她不配。
从此以后，她只有香姨一个亲人。
慕容烈吟转身，绝然离开。
……
病毒不会等人。
从左相府出来，她立刻赶往老须子的茅草屋。
……
老须子看到她，生气地迎上来。
“臭丫头！昨日的药你没喝！为师亲自熬制的，花了多少名贵的药材，你就这样晾在桌上！？”
慕容烈吟没工夫理他，抓着他的衣服就问：“你有没有办法救被狗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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