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家不同于裴周明家的吵吵闹闹。
裴周明过去的时候，的妻子赵香兰正在做饭，看着妞妞和秦大牛玩，两人玩的不亦乐乎，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
妞妞看到裴周明来了，立马停下玩乐，扑腾着小短腿跑过去，语气雀跃，“爹爹！你来啦！”裴周明蹲下，抱起了妞妞，点头向问好。
“家里事情处理完了？”
裴周明点点头。
“过来坐下吃饭吧！你嫂子马上做好饭！”热情地说。
“秦大哥，我……”
“好了！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你回去也是自己做饭吃，在我这一吃正省事，正好咱兄弟两个也好久都没有一起喝两口了！”
“是啊！裴周明！他好不容易回来，你俩坐坐，饭马上就好！”赵香兰也说道。
赵香兰算不上美人，圆乎乎的脸蛋上长了几颗雀斑，一笑起来和蔼可亲，声音清越，性格首率开朗，和也算是天生一对……
裴周明不好继续推辞，放下妞妞，坐在身边的凳子上。
刚坐下，赵香兰喊端饭。
不一会，桌子上摆上了饭菜，有酱拌灰灰菜、土豆丸子、清蒸鱼，这是这天走货回来带的鱼，给家里改善伙食。
秦大牛像一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好香啊！我要吃饭！”
秦大牛今年五岁，身子骨结实的像个小牛犊，浓眉大眼，一看就被照顾得很好！
跟在他身后的妞妞瘦弱的不像三岁的孩子，赵香兰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招呼着两个小的吃饭。
倒了两杯黄酒，递给裴周明。
饭桌上，大咧咧在讲自己走南闯北所见所闻，“我走街串巷这么长时间，家里就剩你嫂子一个人，孤儿寡母的，多亏了有你照应一二……”
秦大牛和妞妞说说笑笑在边吃边玩。
赵香兰在温柔地哄孩子吃饭……
裴周明觉得今天的黄酒有点上头，不然怎么没喝几口，就觉得醉了呢……
饭后，裴周明将放在门口的新鲜的野兔递给，推辞不要，赵香兰一把接过来，“你跟我们还客气啥！兔子我收下了，以后你有事尽管把妞妞带过来！”
“多谢嫂子！”裴周明道谢，抱着妞妞离开。
——
“你怎么还要了裴周明的兔子？”不解道。
“他家里那个情况，乱成一团麻……如果我们不收兔子，他以后还会把妞妞送过来吗？”
赵香兰的话戳中了。
他和裴周明一起长大，虚长几岁，别看裴周明这个人不善言辞，心里头主意正着呢，有时候又一根筋的厉害……唉！人是个好人，就是家里一言难尽……
他走街串巷卖货，吃的是辛苦饭，经常一走就是个把月，赵香兰一个女人家难免遇到事情解决不了，裴周明就会帮衬着点。赵香兰也会在裴周明有事的时候帮忙照顾妞妞……
——
裴周明抱着妞妞走进耳房，点燃蜡烛。
“爹爹……爷爷呢？”妞妞小声地问。
“在屋里，你先睡。”裴周明从瓮里舀了一瓢水，打湿粗布毛巾，用大掌揉搓，粗布毛巾没那么凉了，给妞妞擦脸，他也没怎么用劲，妞妞的脸还是被擦了个通红。
裴周明把妞妞囫囵着塞进被子里，看妞妞闭上了眼睛，他转身向西厢房走去。
秦家有三间房，正门进去是堂屋，一东一西有两间厢房，院子大门旁边有个耳房。
秦梓恒没有去镇上读书、秦梓媛没有出嫁的时候，他俩住西厢房，顾苏橙和住东厢房，裴周明住耳房……
屋子里静的可怕，裴周明吹亮火折子。
顾苏橙己经睡着了，呼吸平稳。自去年冬天病情恶化之后，就吃不下晚饭了，晚上吃了东西半夜都会吐出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
裴周明掖了掖被角，转身离开。
黑暗里，他没有看见躺在床上的老人淌下两行泪……
——
天微微亮起，鸡叫声响彻村庄。
顶着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去看顾苏橙，虽然这个男人无情无义，看在他快死的份上，还能忍几天。
“啊——”尖叫声吵醒了裴周明。
披上衣服赶紧朝西厢房跑去。
刘氏坐在炕边边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虽然叫你老不死的……可是你也死的太快了……你走了我可怎么活呀……”
裴周明愣怔住，昨天晚上他还在呼吸，昨天晚上自己还为他掖了被角……
裴周明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该用什么情绪处理这一变动。
妞妞头发乱糟糟的、衣服穿得歪歪扭扭，小手扶着门槛进来，“爷爷怎么了？”
裴周明伸出大掌，轻轻覆盖在她的眼睛上，“爷爷走了……”
“爷爷去哪里了？怎么不带妞妞……”
“爷爷……去了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哄好妞妞，去隔壁交给赵香兰。
“裴周明！你爹走了，你……节哀！你还有妞妞！”赵香兰看裴周明面无表情，猜测他是伤心过度，于是安慰道，“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跟你哥说！”
“多谢！”裴周明说不出多余的话，也说不出煽情的话，他只能把夫妇的帮助默默记在心里……
——
不出半天，顾苏橙去世的消息己经人尽皆知了。
“昨天我看他精神头还好着……怎么一夜之间就走了……哎……”
“人家不都说人去世之前会有回光返照吗？我看啊，昨天就是定山叔回光返照了……”
大家谈论顾苏橙离世的事情，人走随风散……
——
在给顾苏橙擦拭身体，嘴里嘟嘟囔囔。
裴周明走进来，“秦梓恒和秦梓媛在什么地方？”
好半天缓过劲来，给裴周明说了他俩的地址。
秦梓恒在镇上的私塾读书，整个镇上只有一家私塾，地方好找。
秦梓媛自从嫁进王家以后，一次都没有回来过，还是估摸着女儿生了孩子去镇上看过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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