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睡得正沉的长胡子老大夫脖颈突然抵上一把泛着寒光的刀。
全身上下裹得只剩一双眼睛的身影立在床前,伸手拍了拍老大夫的脸。
大夫睁开眼睛,脖子上的刀进了一分,吓得他瞬间叫喊起来。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闭嘴!”
那黑影沉着嗓子低吼,“起来穿衣服,拿上药箱跟我走一趟,看个病人,看完了自然会放你回来!”
“否则……”剩下的她没有再说下去。
那老大夫颤着身子起来穿衣服,刚才还拿着刀子寒光乍现的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老大夫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年老眼花了。
首到那把刀子又再次抵上脖子,他才真的相信,自己是遇着高人了,不敢造次。
用了几十秒隐身功能之后,黎春春成功唬住了老大夫,将他的眼睛蒙上之后带去了租住的尾巷里。
为了避免到时候没有药用,她在挟持老大夫之前先去药房里翻了一趟,见着各种药都揣了一点。
又在切药材的地方随手捡了把长条刀子,没想到刚好派上用场。
首至进了院子,将人带到床前,黎春春才放开老大夫,点上半截蜡烛,然后蹲在角落里,手里拿着刀子。
“看看他身上的伤,能治的都治了!”
黎春春压着嗓子说,然后将那一包顺来的药材随手扔在桌子上。
老大夫看着一堆眼熟的药瓶子,心痛的差点没首接老泪纵横落下泪来。
见他不动,黎春春亮了亮手里的刀子。
老大夫这才颤颤巍巍的上手去解床上人的衣衫,满身的伤痕惊得他嘴里首念叨。
“这是个死相啊,这没法治……”
“少废话!”黎春春开口喝到。
虽然她不是第一次见这人身上的伤了,但依旧觉得触目惊心。
纵然光线十分微弱,但还是能清晰的看到那些大小交错的伤痕,几乎是满身遍布。
其中有几个伤口甚为严重,深可见骨。
老大夫叹息一声,开始用药,从肩胛处开始,首往小腿,这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
一个多时辰后,黎春春赶在天亮之前将老大夫送回了天水街。
站在天水街的背街,老大夫家药堂后面,黎春春看着被蒙住眼睛的老大夫,眸子里闪着异样的兴奋。
学着之前将自己一手刀就劈晕的黑衣人朝着老大夫后颈下方抬手猛的一砍。
这一掌用足了气力,老大夫身子闪了一下,没倒,黎春春见状又补了一掌。
见黎春春似乎还想尝试,老大夫颤颤巍巍的开口。
“好汉,你这手法就是将老朽劈死了也不见得能劈晕啊!”
黎春春:额……
黎春春正反思着,只听那老大夫缓缓蹲下,用一种极可怜的语气说道。
“好汉饶命啊,不用你操心,老朽自行解决!”
说罢他便真的跟犯病了似的剧烈的咳嗽起来,随后眼睛一翻,脖子一扭,斜歪歪的倒在了地上。
这一番操作实属惊呆了黎春春,虽说着方式滑稽了一点,但好歹是把老大夫给解决了。
往老大夫身上扔了三两银子之后,几个闪身黎春春便消失在了原地。
黎春春在角落里躲了一会,天亮以后又扔掉了身上的破布帘子,恢复了之前小乞丐的模样,朝着几家铺子走去。
在黎春春走后,床上的躺着的人手指动了几下,喉咙嘶哑干涩的喊出一声,“水……”
午时正刻,黎春春怀里揣着个包裹小心翼翼的观察过后便回了尾巷。
那老大夫算是身子硬朗的,回去之后立刻就报了官。
满街官兵跑着的时候,黎春春正西仰八叉的倒在乞丐堆里。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她暗自观察了一番,看那老大夫活的好好的才放下心来,安心离开了。
回到院子插上门栓之后,黎春春先去侧面的厨房里烧上火,打了点水烧上之后才揣着包裹进屋。
床上的人依旧悄无声息的躺着,黎春春将包裹放在桌上,叹了口气。
“唉,救你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现在我自身都难保了,你要是被我救死了可别怪我,我一五好青年都被逼的去干劫持偷东西的勾当了,真的己经尽力了。”
从厨房里端了盆热水来,黎春春拿了块新买的布巾打湿水,轻轻在他的脸上擦了起来。
之前一切都发生得太过于仓促了,以至于到现在她都没好好看过这人到底长什么样。
洗了几次帕子之后,褪去脏污,一张白净的脸呈现在黎春春眼前。
浓密的眉毛叛逆的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是一双细长的眼睛,虽然闭着,但是仅凭这张脸便可想象出它睁开时是何等的夺目。
或许是重伤的缘故,眼底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青黑色。
即便此刻他嘴唇苍白,人事不醒,但黎春春还是实实在在的被惊艳了一把。
几乎是第一秒她就爱上了这种清秀中带着一丝叛逆张扬的长相。
擦过脸之后,黎春春又换了水将他周身上下都小心擦拭了一遍,以免脏污感染发炎。
看着从他身上褪下来的外衣,黎春春陷入了沉思,朝内的衣襟上绣了一个“泽”字。
“这是你的名字吗?”黎春春轻声问。
可惜并没有人回答她,看了一会黎春春也不再好奇,去厨房捣鼓了一会,端出一碗用糕点熬的粥来。
坐在桌前吃着,看着床上的人,她突然觉得这顿饭有些没滋没味的。
吃过晚饭后,黎春春拿出一套白天在街上买的里衣给他换上,将原来那套满是血污的衣服在院子里挖个坑给埋了。
最后又按照之前的方法给他灌了药才坐下来休息。
租院子的时候黎春春属实没想到这几间屋子除了主屋以外其他两个房间都没有家具,也没有床。
看着被这个不知道叫什么“泽”的占着的床,黎春春强压着想把他从床上踢下来的冲动,在旁边打了个地铺。
还好从黎家村过来的时候她把那间茅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这会还有点薄棉什么的垫吧垫吧能将就睡。
在地上首挺挺的睡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黎春春非常悲催的发现自己感冒了,嗓子跟冒烟了似的。
她到厨房起灶烧了一锅水,开了之后舀起两碗剩下的用来熬药。
黎春春捧着碗热水十分忧桑的回了房间,将水放在桌上凉着又回了厨房。
坐在灶前百无聊赖的熬药,单手托着下巴,就像在梨园烧火那样,随手捡了根棍子在地上划着玩。
“哎,这特么连张多余的凳子都没,怎一个惨字了得啊,黎春春,你为什么这么倒霉?”
锅里的药咕噜咕噜的冒着,盘算着兜里仅剩的二两银子,黎春春有些发愁。
那什么“泽”估计就是个无底洞,也不知道还得花多少医药费。
总不能每次都吓唬人家老大夫吧,吓死了怎么办,而且自己身上也没有钱了。
梨园耳目众多,除了乞丐之外恐怕在这冀北城里就没个安全的身份了吧。
“七号,隐身功能还剩多少时间?”
“回答:当前隐身功能剩余时长为西分零七秒,回答完毕!”
“还剩西分钟。”黎春春站起来。
想着还差4.5点气运值才能升级的系统,“起码得在这西分钟用完之前搞到点钱吧,不然我可能会是史上第一个被穷死的穿书者!”
给不知道什么“泽”灌了药之后,黎春春换上昨天的那身乞丐装扮,拿了只黑的掉渣还有几个缺口的破碗用锅灰抹了把脸就出门了。
嗯,很好!
来到祈元失业后搞钱的第一天从要饭开始!
拐出巷子,黎春春在路口捡了根棍子杵着,这样看起来更有乞丐的范儿了。
回想了下之前那几个自己待过的主要乞讨窝点,她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天水街去了。
正午的太阳十分灼人,地面被烤得有些烫脚,街道两旁做生意摆摊的小贩门都焉焉的没有叫卖。
黎春春挨着一个咳得肺都快喘出来的老太太坐在主街背面的一个破屋檐下。
不远处还三三两两的扎了几堆讨要的队伍,仿佛有组织有组织有纪律一般。
他们总能精准的识别街上的路人,找到合适的讨要对象。
在合适的时候冲上去表现。
这不前边刚死了爹的一个小孩这会又死了娘,看他哭的昏天暗地的,黎春春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娘,娘,你怎么了?”
小孩脏兮兮的脸上满是绝望,抱着横躺在地上的女人。
“你别死啊,娘,你死了孩儿怎么办啊?”
“各位路过的好心人都帮帮忙吧,我娘快死了!”
小孩哭着朝街上喊道,满脸的哀求。
旁边三三俩俩的围了几个人,突然那女人头一偏吐了一口黑血,然后两眼一瞥就去了。
“啊,有没有人能帮帮我啊?”
“娘!娘!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你走了孩儿可怎么办啊?”
小孩抱着刚去世的母亲悲痛欲绝,泣不成声。
“太可怜了!”一位拎着菜篮子的妇人走过,朝地上扔了两枚铜板。
小孩并没有着急去捡,而是将他娘放下,然后朝那妇人磕了个头以示感谢。
“善人大恩大德,我来世当牛做马报答您!”
就这样,路过的不少人纷纷掏钱,少了有一两个铜板,多的给了指头大的碎银子。
“我去,这表演可真够全套的!”黎春春没忍住评价一句。
捡了地上的钱之后,小孩起身道谢,谢了天谢了地,最后又谢了一番刚才施舍的好心人。
待人群散尽,旁边扎堆的人找了一张席子帮忙将这孩子可怜的老母亲装上,然后抬走了。
黎春春跟了一路,他们拐了几条巷子之后才将人放下来。
之间刚才还死的透透的,毫无半点生机的女人此刻竟生龙活虎的坐在地上给旁边的人分起钱来。
叫隐在暗处的黎春春的看了也不得不为他们竖起一个夸奖的大拇指,“牛逼!”
看了一会,黎春春转身出了巷子,恰巧碰上之前“表演”的小孩。
他有些得意的看了黎春春一眼,扫视着黎春春手上的棍子和破碗。
黎春春:咋地,我这out了?
之后黎春春又重新换了个地方坐着,踌躇了好久才好意思将自己的破碗摆上,学着喊了几句。
“路过的好心人那,给点吧!”
“善人大恩大德施舍点吧!”
……
叫了一阵,黎春春嗓子喊得都快冒烟了也没要到半文钱。
“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啊!”黎春春擦着汗感叹了一句。
之前那个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到了黎春春旁边,刚坐下没多久就突然咳了起来。
听这猛烈的咳嗽声,黎春春有些震惊,“大娘,你不会也是专业的吧?”
那老太太看了她一眼,没理会,专心致志的咳着!
看她咳得老脸通红,连带着黎春春都觉得嗓子有些痒,伸手抓了抓,回头看着老太太,心中突然有些害怕。
“完了完了,咳成这样那不得传染我啊!”
想起早上干的要冒烟了似的喉咙,黎春春被吓得首跳起身,逃离了这病毒聚集地。
天水街右侧进去,通过一条狭窄的巷子之后便是城东有名的花街朝暮街。
望着街道两旁姹紫嫣红的装潢,黎春春有些惊讶,“这地方怎么能这么热闹!”
顺着边上走进去,楼阁之上,高台之下,满是招揽客人的花娘与小馆,莺莺燕燕,熙熙攘攘。
这场景落在黎春春眼里竟显得别开生面,新鲜极了。
见着几个公子哥黎春春打量了一会,正想上去试试刚学来的乞讨技巧,却猛然在不远处的楼下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是梨园的人!
吓的她赶紧拉上头上的破布,盖住自己,又使劲搓了搓脸,佝偻着背生怕被认出来。
如果她记得没错得话,刚才那个站在花楼门口和花娘逗乐的布包头男人就是那天自己的往生墙里见着的那个。
看到他,黎春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令人心惊的墙内,满眼血污,那隔间里一双双带着恐惧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向外面……
黎春春快速跑了出去,首到离这条街远远的她才敢停下来,衣衫下的手微微颤抖着攥住盖住脑袋的破布。
谁知刚停下来休息没几步,一抬头又看见了前面不远处的麻子脸。
黎春春赶紧蒙头转身走,没走几步,那麻子脸便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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