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睡觉,房里只留了两盏灯,晕晕地照着。
赵盈袖披衣坐在床上,迷迷瞪瞪地看了一眼,就是一脸惊诧地朝旁边招招手,“把灯拿到我眼前来,让我看看清楚。”
那个婆子乖顺地把灯拿来,走到她面前来照着。
赵盈袖方才见到胖婶衣服上都是一团团的湿印,想着嬷嬷刚刚在耳边说的事,就己经猜到那些湿印是什么,心中很是惊讶。
现在,烛火一照,那些湿印便是明明白白的血迹。
虽是一个个不足一指宽的小伤口。
却是背上、腿上,到处都有。
鲜血淋漓。
怵目惊心。
赵盈袖惊得倒吸了口凉气,就将手腕上的佛珠取下来,捏在手里,念了好几遍佛经。
待心神稍定,她才不疾不徐地开口:“那孩子的脾气,我清楚。从小就不是一个温顺的脾性,谁也压不住。就是我在她面前,都得让她三分。更何况是你。”
“可你若是没有招惹她,她也不会无缘无故伤你至此。”
“说吧。”赵盈袖有些轻蔑地抬起眼皮子,瞧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又欺负人家的娘了?”
事情缘由,被她一语道破。
胖婶瞬间有些挂不住脸,方才的底气也去了大半,她有些心虚地偷偷看了赵盈袖一眼,便委屈地哭了起来,“夫人,奴婢承认,奴婢确实打了她娘。”
“可奴婢也不是无缘无故地打她娘的呀!”
“她娘那个疯样,不是添乱,就是添堵。杂役院里,天天都有一堆活。她在旁边搅得……好多活都得重来……”
“行了!”赵盈袖不耐烦地打断,“你这样的话,也想拿来糊弄我?”
“可是,夫人……”胖婶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欲言又止。
这一切,不都是您授意的吗?
赵盈袖看着她那眼神,瞬间就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不由冷冷地嗤笑了一声,“做人呐,可不能像你这样。”
“她们母女碍了我的眼,我把她们扔在你的杂役院,让她们自生自灭。”
“那是我造的业。”
“我认!“
“往后余生,我日日吃斋念佛自能消弭。”
“可她们在你的杂役院,没有得到你的善待,却是你的业。”
“你认或是不认,都注定摆脱不了这份因果了。”
“明白吗?”
夫人这话的意思是……
胖婶怯生生地望了赵盈袖一眼,心中的迟疑刚起,一股子悲凉冷意就涌上心头,她慌忙点头:“奴婢明白!”
赵盈袖冷冷瞥了她一眼,就有些无奈地放缓了语气:“不过,此事虽是你有错在先,但她如此做法却也是过于偏激了些。”
“若是不论出个是非长短来,难保她以后不会再生出个更大的事端。”
“对对对!”胖婶点头如捣蒜,“奴婢就是这个意思!”
“她的脾气这样暴躁,恐怕早晚还会再伤人。伤了我们这些奴婢倒不打紧,可万万不能伤了老爷、夫人和两位小姐啊!”
“行了。”赵盈袖有些不耐,扬扬手,“你先去治伤。明日一早,我就去为你主持公道。”
胖婶千恩万谢,满意地退出了房间。
“夫人……”婆子犹豫着看了赵盈袖一眼,低下头,“她才刚回来,就闹出这样的事……”
赵盈袖有些不悦地说:“先前,禅儿还说她性子弱,是个爱掉眼泪的。看来,禅儿终归还是看走了眼。”
“这孩子,精着呢!”
“能舍下命去救福清公主,就不是个简单的。”
“明日,我倒要看看,她这头披着羊皮的狼还怎么把戏唱下去。”
赵盈袖说到做到。
用过早膳,就来了杂役院。
赵盈袖带人进到房间的时候,溧阳心正在给疯子娘梳洗打扮。
疯子娘这些年,在云家吃尽了苦头。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脸上己经满是皱纹,尽显沧桑老态。
可即便是这样,从她的脸上也依稀能看出她年轻时的光彩,绝对是个样貌出挑的大美人。
如今,经过溧阳心这般精心打扮一番,更是光彩照人,有一番别样的韵致。
若是不看那双失了光彩的眼睛,绝不会想到她是个疯子。
赵盈袖看到疯子娘的样子,生生愣了愣,有片刻的恍惚,仿佛想起了什么,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眼,轻咳了一声。
溧阳心听到声音,有些惊讶地看来,就朝赵盈袖行了一礼,低低唤了一声:“夫人。”
模样虽是乖巧可怜,可行的却是庶女见嫡母的礼。
她赵盈袖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嫡母了?
赵盈袖心里顿时不满,可一想到福清公主,她还是忍了回去,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昨日,听你长姐说你伤得不轻,己成疮疡。你不在知客斋养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知客斋,是给知客住的。
而知客,是在红白喜事中帮主家招待宾客的人。
之所以把溧阳心安排在那儿,不过是因为那里正好空着。
除了是个不漏雨的房间,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
跟这杂役院没什么区别。
可被赵盈袖这样一说,倒显得是她不识抬举了。
溧阳心心里冷冷一笑,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眼圈一红,泛起了泪光,“这些年,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娘。”
“所以,我一醒,就赶紧来了这里。”
“谁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圈更红了,怯生生地望着赵盈袖,双唇颤抖,垂着泪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就着那双湿润的大眼睛,真真是透出骨子的可怜。
仅是看了一眼,赵盈袖心里就开始有些不忍。可来之前,她就料想会是这样,心里自然就硬了三分,不把这眼泪太当回事。
她有些嘲弄地冷嗤一声,“你长姐昨日就说你是个爱掉眼泪的。我开始还不信呢,现在我算是见到了。”
“可那又如何?”
“你觉得,你捅了刘管事二十几刀,靠这几滴眼泪,就能了了这件事吗?”
“二十几刀?”溧阳心的眼泪一凝,怔怔地看着赵盈袖,有些无辜又有些疑惑地嘟囔:“我不是只捅了一刀吗?”
她这声音一落下,外头就传来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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