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南觉散人一顿，看了一眼不远处弓着腰扶着树欲吐不吐的白林越，说道：「替他拔除邪祟后就让他离开，别和他继续牵扯。」
顾若珩低头听着，猛地抬头，下意识地就问：「为什么？」
南觉散人发现他神态中竟有些许不愿，微张了张口，不能说出实情。
白林越谈话间就给他下了“守口如瓶”，他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出白林越的任何事情，就算非要开口说，也发不出声音。
「他来历不明，你该帮的都帮了，还留着他做什么？」
顾若珩没想要留下这人，只是南觉散人特意这么一说，让人觉得话里有话，好像这人有什么问题似的。
可……如果有问题，师父为什么不说，只是让他离开。
南觉散人还欲说些其他可以引起徒弟警惕的话，顾若珩突然说道：「师父，上次给您带的点心吃完了吗？」
这边师父正在和他说正事，他突然说什么点心。南觉一愣才答道：「没，甜腻得很，为师不喜欢吃，你下次……」
「那给我吧。」
南觉以为这徒弟还想孝敬他老人家，赶紧提前表达一下自己的喜好，结果他还要回去了？！
老师父默默回屋拿了点心盒子递给他，他拜了拜，转身就走了。
等徒弟走远了，南觉还愣愣地站在门口，感觉好像有什么事忘了做……
走出幽暗的林子，被乌云遮住的月光透了出来，小路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月色沉沉亮色，安安静静，谁也没有说话。
咔咔咔！
后方传来嚼碎果核的声音，把沉浸散步的顾若珩吓得心里一颤。
顾若珩回头看他，他手里攥着一包飴糖，嘴里咔咔还嚼着东西。
白林越本望着坡下小溪流水，察觉到顾若珩的视线，回转目光，看着他，眼睛闪了闪，「嗯？要吃吗？」
顾若珩提醒道：「那是我的东西。」
白林越眨了眨眼，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问你吃不吃而己，说什么你的我的。」
顾若珩看着他，问道：「你……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这蛇妖附身的吗？」
白林越想了下，道：「大概知道。」
那跳崖的姑娘，花轿，高府宅院，就是自己好管闲事还被坑了。
白林越把实情大概和顾若珩说了一遍，顾若珩来了一句：「替嫁？你一个姑娘家，名声最为重要，怎么轻而易举就替人成婚，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若真认认真真拜过天地了，你打算怎么办？」
「……」
什么怎么办。
顾若珩一双眼睛首首盯着他，看着人仿佛是个抛妻弃子的无赖负心汉一样，白林越愣愣地没回答，他眸子一动不动盯得人莫名其妙。
「什么跟什么，又不是真的三媒九聘成的婚……」白林越低头思忖片刻，说得犹犹豫豫：「而且我当时好像没有拜堂的印象……应该没拜……」
顾若珩低声道：「人总有失算的时候，你不该这么草率。」
白林越瞪大眼睛，脱口而出：「怎么，怕我的第一次拜堂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给了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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