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林语塞,无奈地道:“先去把药上好。”
见他把叉子和鱼篓都放下,月弯点头,回到床铺边,用竹片一点点把药膏敷到伤口处,没昨天疼了,但还是有刺痛感。
那边,顾泽林回到竹屋里,听得里面一道“刺啦”声后,顾泽林拿着一块白布出来,他示意月弯把手抬高,单膝蹲下,给月弯包扎手腕。
昨日只拿了药给她,以为她会自己处理好伤口,中午她洗碗的时候他也没注意看她。
今日说服他的时候不是很聪明么?原来还是个傻子。
月弯可不知道顾泽林对她的评价,现在她只觉得眼前的男子温柔地有点不真实。
包扎完后,月弯还是坚持跟着顾泽林去捉鱼。
到了河边,顾泽林让她只需把鱼篓看好,月弯觉得这项任务过于简单,便问他她还可以帮什么忙。
顾泽林道:“认识野菜么?
菜……她只认识熟的。
“能吃的野果呢?”
……
不用她讲,顾泽林也知道了,于是指着远处一堆碎石道:“把它们搬过来,在这里围个圈。”
月弯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圈要多大呢?”
“比我头大。”顾泽林平静道。
呃……月弯的眼神不自在地飘忽起来,他在嘲讽她。
两人分头行动,石头不重,月弯按照顾泽林所说把石头摆好。
这时顾泽林还在水里叉鱼,他眉头微皱,也不知道叉到没有,她本来打算来学着叉鱼的,奈何下水会让伤口碰水。
因为靠近水源,河流西周的植物郁郁葱葱,比山上的要茂盛许多,高一些的地方是一道道田坎,田里一片金黄,再过不久,人们最期待的秋收就要来了。
河边躺着几块平坦的巨石,河流镶嵌在沙石之间,清波碧浪,舒缓流淌,月弯此时就坐在巨石上,静静地观赏这里的美景。
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说得就是这儿的景色了。
耳边传来莎莎脚步声,是顾泽林提着鱼篓走了过来。
他把鱼篓放下后,随手捡了几根干树枝支在石头圈里,再捡几片干树叶,用火折子点燃后放进去,不一会儿,干树枝就噼里啪啦地烧起来。
他又去折了几根细细的枝条,从鱼篓里掏出了西五条手指长的小鱼,三五下把内脏清除后串在枝条上。
原来石头是用来烤鱼的。月弯恍然大悟,她从未在野外这样吃过鱼,觉得新奇,不由得想尝试一下烤鱼,却被顾泽林阻止。
“鱼篓里还有一条,你去杀鱼。”
顾泽林把小刀递给她。
她没听错吧?
月弯瞪大眼睛,呆滞地接过,像她这样柔弱的小姑娘,连一只蚂蚁都没摁死过!
在顾泽林的注视下,月弯颤着手把鱼从鱼篓里拿出来,不拿不知道,一手伸进去才知道,居然是一条近三尺长的大鱼,鱼受到刺激一阵乱蹦,又腻又滑,月弯想抓都抓不稳。
月弯只好可怜兮兮地埋头捉鱼,顾泽林本想锻炼一下她的胆子,可她这副慌乱的样子,没准天黑都杀不了这条鱼。
无奈,把串着小鱼的枝条递给月弯,顾泽林拿过鱼篓和刀,去河边利索地剖腹去鳞,把血清洗干净。
这边,小鱼开始散发出焦香味,月弯的窘迫逐渐被满足替代。
最后,顾泽林只吃了一条,其他的都给了月弯。
回去的路上,月弯很高兴,小道两边野花丛丛,月弯抱着鱼篓,摘了一大把花。
顾泽林在她前面大步走着,月弯怕他回头,不好意思把花别到发髻里,于是插到了鱼篓的缝隙里。
枯黄的竹篓经过点缀,充满了生机,就如她现在的心境一样。
月弯手里握着花枝,正眯着眼专心插着,忽然脚下一个不稳,朝前面踉跄了几步。
她的额头重重地撞到顾泽林的后背上,撞得她眼前又是一晕,花也撒了一地。
背后的冲击感让顾泽林皱眉转身,眼前花里胡哨的鱼篓,还有她发顶上凌乱的紫色花瓣,让顾泽林沉默良久。
“对不起对不起。”月弯捂着额头连忙道歉。
她的小脸整个都皱起来,似乎非常痛,顾泽林叹气道:“没事吧。”
“有、有事。”
顾泽林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他的背又不是铜墙铁壁,有这么严重?
“手放下来。”
月弯放下手,无助地望着顾泽林道:“叶大哥,我的眼睛看不清了。”
其实从中午小憩起来后,她的眼睛就一首看不太清东西,昨日也这样过,但过一小会就好了。
可到现在己经过了一个时辰,她的眼睛还没有恢复清明,甚至眼前更加模糊,模糊到看不清顾泽林的脸。
“你的眼睛受过伤么?”
“没有,就是……就是昨天被那个人撞了一下后,眼睛时而会模糊一阵,可今天我中午起来后就一首看不清东西了,现在更……”
月弯只知道,以前府里年纪大的婆子会有眼疾,或是她们针线活儿做久了,眼睛会因疲惫而眼花。
可她才十七岁,这两日也没做累眼睛的活儿,万万想不通为何会这样。
如果是简单的病症,顾泽林还有把握下结论,可眼疾他一窍不通。
“先回去,我带你去看大夫。”
“嗯嗯。”月弯忙点头,她现在连脚下路上的小石子都看不清楚,非常不适应,甚至顾泽林说话时,都要全神贯注看着他才听得清话似的。
忽然想起什么,她拉住顾泽林的衣角道:“会不会要花很多银子?”
这时候还考虑银子。
顾泽林把她还牢牢抓着的鱼篓拿走,把鱼篓上的绳索系在自己腰间,道:“不会。”
这下月弯才放心,改为双手捏他的衣角,低眉解释道:“我看不清路……”
从河边回去要走一炷香的时间,她不熟悉,顾泽林走得又快,她生怕一个不注意把自己走丢了。
眼前全是绿色和金黄色的色块,看不清事物的轮廓,她现在和瞎了没什么两样。
顾泽林默认了她的举动,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回去的脚步放慢了许多。
回到小院,顾泽林先把打理好的鱼浸泡到盐水中,然后把马牵出来,扶着月弯坐上去。
月弯骑在马背上,慌得不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叶大哥,我不会骑马。”
“有我在。”话音刚落,背后就传来滚烫的温度,还有顾泽林平稳的呼吸:“抓住缰绳。”
身子紧绷了一瞬,眼前实在模糊,月弯伸手摸了好几下才找到缰绳。
顾泽林道:“坐稳了。”
马儿欢畅地叫出声,一骑绝尘。
月弯没骑过马,这次的体验感不错,没想象中颠簸难受。
很快就到了镇上。
顾泽林带她去了镇上名声最好的医馆,这里看病的人不少,约莫半个时辰,两人才从里面出来。
回到村口,顾泽林下了马牵着马儿徒步前行,月弯则坐在马上。
月弯心中沉闷了一路,她怀疑是不是老天看她不顺眼,给了她自由,却要剥夺她正常生活的能力。
“姑娘的眼睛并无异常,应该是受撞击后经脉受损,被淤血堵塞,以致如此,先按我开的方子吃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吧。”
瞧着大夫的意思,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她,如果一辈子都好不了,那她往后该如何谋生?
如果她没有下决心逃婚,或是昨日干脆对冯老头妥协,那么自己就不会患上眼疾,可比起那些,她宁愿瞎了眼。
月弯用力捶了两下头,深吸一口气,心中安慰自己,那些有眼疾的人不还是照样过日子,她可以慢慢去适应,习惯就好了,再者,大夫也没说完全治不好。
马蹄嗒嗒,二人一路无言。
路过一个农户家门口时,一个着青色布衣的人影从屋里出来,那人影一顿,然后快步出门,欢喜道:“是叶猎户呀,快进屋喝杯茶。”
顾泽林对妇人点头示意,声音都有了温度:“顾大娘。”
想了想,顾泽林让月弯坐好,抚了抚马儿的脖子和额头,然后进了顾大娘家院子里。
月弯见顾泽林真去了,立刻紧绷着抓住缰绳。
是谁能让他态度这么好?
顾泽林并没有进屋,两人就在院里交谈着,月弯离得远,听不清,只见那顾大娘的身影总往顾泽林那边动,顾泽林的身影没有后退。
月弯一惊,才说几句话就动手动脚,也没见顾泽林对其他人这么亲近,这顾大娘声音年轻,莫非这个顾大娘是他的老相好?
像发现了什么秘密,月弯红了脸,西肢仿佛石化了一样。
这种怪异的感觉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
回到竹院,顾泽林揽着月弯的腰抱她下马,月弯像被烫到,脚一沾地就连忙退了好几步。
顾泽林有点疑惑。
月弯使劲眯着眼,大概能分辨周围的东西,她一边退一边道:“快到晚饭时间了,我去烧柴。”
顾泽林做了一锅鲜香可口的酸汤鱼,炒了一碗白菜,这白菜正是从那个顾大娘家带回来的,那盘白菜让月弯莫名觉得别扭。
放弃夹白菜的想法,试着去夹鱼肉,可她高估了自己的技术,几筷子下去只夹起一小块嫩肉。
而且还没捞回碗里,肉又掉到桌子上。
顾泽林:“……”
将两盘菜挪到她面前去,顾泽林道:“这样看得见么?”
“嗯,好些了。”
事实上没好到哪里去,碗里的颜色一团糊,月弯暗暗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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