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大家就往王二牛家去了。
王有银去请族长了。
他们王家村的都是一个老祖宗的，邻里间往上推总是能推出个亲戚关系来，平日里有什么事都是请族长来主持。
到了王二牛家，有田上前去敲门。
“谁啊？一大早的。”里面传来王二牛他奶，李荷花的声音。
说着就往门边走来。
“是我，有田他娘。”季晨回应道。
院子内一时没了声音，有脚步声响起，却不是朝着门口来的，反而往回跑了。
这是要躲？
躲得了和尚，躲得了庙吗？
“李荷花，怎么不开门啊，王二牛做错了事，你躲起来有用吗？还是把门打开，咱们好好说道说道吧。”
“啊，我在拉屎，你等等啊，等一等。”
这种借口说出来，季晨顿时无语了。
“娘，她这是要耍赖啊，要不咱们首接踹门进去吧。”有田急了，他真是恨不得把那王二牛抓过来揍一顿，给大丫讨回来。
“别急，族长还没来呢，族长来了，她敢不开？现在咱们是受害者，族长定会站在咱们这边。”
周围的邻居也都出来了。
“有田他娘，你这怎么上大山家来了？这还是全家一起登门。”一位长者走了过来。
有田他爹刚没，季晨正常是不应该随便去别人家串门的。
季晨从记忆里找到了这人的身份，是三大爷，也亏得之前的葬礼上有点关系的都露脸了，不然这都不是正儿八经的亲戚，实在记不住。
“三大爷，你这是不知道，昨儿，我家大丫被那王二牛从树上推下来了，头首接磕到石头上了，当场就流了很多血。”
“啊，这，那大丫没事吧？”
“也是有田他爹庇佑，护着大丫了，只是脑门上好大一个口子，大夫给缝针了。”
“哎，这真是保佑了。”
“三大爷，我也知道我该守着有田他爹，但如今大丫被欺负成这样，他家却连句道歉都没有，我不得来替大丫讨个公道吗？若是有田他爹在，可得心疼坏了。”
“有田他爹最是喜欢大丫，他定也是希望如此的。这王二牛顽劣不是一天两天了，是该给他个教训了。”
“有三大爷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等会还要三大爷为我们说个公道话。”
“应该的应该的。”
那边王有银也把族长请来了。
见到族长来了，围观的众人都问好，为族长让出一条道来。
族长看到紧闭的大门，皱起眉头，这关起门来是什么道理。
“把门叫开。”
有田又开始敲门。
过了一会，王二牛他奶才缓缓的把门栓打开，拉开了一条缝，露出了半张脸。
看到门外乌压压的一堆人，吓得又把门合上了。
“李荷花，你关门做什么？”
“哎呀，族长怎么来了，来来来，快请进。”李荷花见族长也来了，只能把门打开了。
门打开，院子里空无一人，几间屋子门也都闭的紧紧的。
“王大山呢，叫他出来，还有你家的人，都叫出来，有事大家一起说事，躲起来算什么事？”
“大山他，他还在睡觉呢。”
“这都什么点了，还睡觉，外面这么大动静听不见吗？”
“这不前几天累着了。。。”
“放屁，你家才多少地？这大山下过地吗？就数你家下地去的晚走得早，种的什么玩意。”
李荷花被族长一喝，也不敢再打哈哈，回屋叫人去了。
不一会，王大山就跟着李荷花出来了。
“其他人呢？”
“这，有事和我们说就行了，不用喊其他人了吧。”
“这王二牛闯了祸，他不该出来吗？别废话，把人给我叫出来，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喊人去抓了。”
边上的有田撸撸袖子，他等这一刻等很久了。
李荷花没办法，只能去把人领出来。
“好，今天这个事呢，想必大家都知道一点消息了。
昨天王二牛要抢王大丫的椿树芽，把王大丫从树上推下来，大丫磕到了石头，大家也看到了，大丫的脑门上缝针了。”
大家都看向大丫，脑门上长长的一条红色伤口，黑色的线缝在上面，好像一条蜈蚣爬在上面。
“昨天事情发生的时候，狗蛋和小花也在场，也是他们两人去喊大人来救了大丫。
大丫，狗蛋，小花，我说的可对。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族长，你这怎么只问他们，不问问我们二牛呢？”
“你着什么急，一个个的说，二牛等会再说。”
“为什么他们先说，我们二牛也要先说。”
“王大山，管好你婆娘，我说一句她顶三句，她是不满我这个族长吗？”
王大山被点名了，也不敢再装聋作哑，把李荷花拉到后面。
“族长，你说了算，你说了算。”
“族长爷爷，王二牛还把小花推倒了。”狗蛋和小花上前，指着王二牛说道。
“小花，是这样吗？”
“族长爷爷，是的，我和狗蛋哥，大丫一起摘椿树芽，我不会爬树，他们爬树摘，我在下面捡。二牛来了，说我们抢了他发现的椿树芽，要我们走开。
我们不让，二牛就上来把我推倒了，他不敢找狗蛋哥，他就找大丫去了，他爬到大丫的树上，把大丫推下来了，大丫磕到石头上，流了好多血，我们就去喊人了。”
“好，大丫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族长爷爷，没有了，就是小花说的那样，二牛要赶我下树，推了我，我脚下一滑就掉下去了，然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过来就是去镇上看大夫了。”
“好，族长爷爷知道了，你们三个说的很清楚。
现在，二牛，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族长，我们二牛不是故意的，这两个人一起爬树也是错吗，这二牛就是不小心碰到了大丫，大丫自己没站稳，摔下去了。”李荷花忙维护自己孙子。
“我没问你，我问的二牛，你家二牛这么大了，还不会说话吗？
二牛，你过来说，说一说那天你干了什么？”
二牛看看爷爷，看看奶奶，再看看族长。
“来二牛，走过来，来我这里说。你看狗蛋他们都能把事情说清楚了，你难道不会说吗？”
“我，我也会说的。”二牛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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