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驭鬼千万，我堪比摆渡人

仙界诞生之初，就有。道衍、炎魔、擎天三座撑天大山。

以道衍山为中心，方圆十二万九千六百亿里为正仙域；以炎魔山为中心，方圆十万八千亿里为万魔域；以擎天山为中心，仙界剩下的近八成地域都为众仙禁域，仙魔禁行。

擎天之巅，有一座残败不堪的圆形祭台。祭台以黑石砌成，径长九丈九尺九寸，台高七尺二寸。中心有一圆坑，深三尺六寸。

祭台表面满是生硬晦涩的符纹，即使覆满灰尘也能看见符文间隐隐流露出的黑色暗芒。看上一眼，仿佛要被送至虚无宇宙之中。

忽一日，擎天山突生异象，一道黑色光柱自祭台冲天而起，光柱散发出大量墨色烟雾向山下侵袭而去。

无论是生长在此的万年神树，还是修为高深的妖灵神兽，凡沾染了黑雾，或枯萎消散，或暴毙而亡。

同时，九天之上，一道黑色的裂缝正贪婪地吸收着光柱，散发出摄人心魂的恐怖气息。

刹那间，方圆万里，再无生灵。

整座仙界都为之心悸，就连闭关多年的大罗境老怪，也急忙出关，亲自前往擎天山查探原委。

道衍山，一座太极道台上有一老者，鹤发童颜，身穿白袍，腰间悬一玉牌，玉牌之上刻有“道虚”二字。

老者背手而立，仰望璀璨星空，以星象推演万物。

“我说虚老鬼，你也感受到那异样了？”

这时，一位与道虚形貌相似的黑袍老者立于虚空之上，脚尖一点，下一刻便立在了道虚身旁，其腰间也佩一玉牌，刻“墨奕”。

“自然是感受到了。”道虚说着，看向墨奕，“不如行一盘衍天棋，一观天下局势如何？”

“衍天棋？！”墨奕脸色一变，“你疯了！这等损寿元之事，你也要做？！”

道虚看着墨奕久久不语。

“行行行，下就下！”墨奕黑袖一抖，一方精致小巧的十九道玲珑棋盘便悬浮在眼前，随着墨奕吹一口魔气，棋盘便放大至正常大小。

“以星为棋，以局为势。棋衍天下，定万年事。”道虚与墨奕同时拈诀，随即道虚白棋先行，挥手一摘，天边一颗星辰飞来，化作白子，落子星点。

墨奕也随手一抓，就是一把黑棋，落子，在白棋对角星点。

二人路由心生落子定局，神态淡然，由心而下。

起初，黑方竟占了优势，将白方一通围堵，白方局势岌岌可危。

道虚脸上却毫无紧张之色，而是依旧按步落子。

渐渐的，白方竟以自损的方式，悄悄扳回了局势，反将黑方慢慢蝉食。

随着墨奕将一子抛出，棋局胜负一锤定音。

“说实话，这可真复杂。”墨奕皱了皱眉道。

“以我们二人，恐怕难以解决此事。”道虚此时同样没了对弈时的那般轻松模样，神色复杂。

“去找妄猭吧。”墨奕一摸长胡，提议道，“我当初和他有些交情。”

“有些交情？那还至于立下互不出手的誓言吗？”道虚翻了翻白眼，毫不留情地揭发道，“罢了，眼下也只能去会一会妄猭。”

二老脚尖一点，化作一黑一白两道光华，朝炎魔山的方向飞去。

…………

远处，青怡山。

一位中年模样的男子，手里抱着一个襁褓，极速飞遁着。

“洞仙灵翁！你为何如此！”中年男子吼道，但并未转头。

其身后，一位白鬓墨发的老者，手持长剑，朝中年男子追去。

“家主，老夫早说了，令郎体内的奇骨，可助老夫境界更上一层，为何不给老夫？再者，家主年轻气盛，再诞下几子也不是不行，何必执着于此！”洞仙灵翁道，同时将速度一提。

“你休想！”李家家主，感知到洞仙灵翁在提升速度，一咬牙，也将身法催运至极致。

忽然，眼前一黑，周围景色随之消失不见。

震惊之余，急忙稳住身形，转头一看，不见洞仙灵翁身影。

西下张望一番，发现眼前竟有一条血黄色的河流，河内有万千尸体沉浮，腥风扑面而来。

“这是……三途河？”惊异不定时，突然察觉到身后有熟悉的气息传来，心道自己左右是一死，便将襁褓放在河边，施展一个敛气术后，朝另一个地方飞去。

“这什么鬼地方？”洞仙灵翁一路全神贯注盯着方位，并未注意到河边的襁褓，望着逃走的方向，冷哼一声，追了上去。

二人身形渐远。

河面上，一叶小舟从上游顺水而下，一位被黑袍包裹严实的黑衣人，正以一杆不朽木制成的船桨，慢慢划着。

“忘川河，忘川水，万里魂路不往回。”

“黄泉河，黄泉水，黄金万两命难回。”

“三途河，三途水，魑魅魍魉难轮回。”

“摆渡人，渡万魂，莫要称我索命人。”

摆渡人吟唱着，竟无法听出是男是女。

小舟经过襁褓时，襁褓连带着包裹着的男婴一齐飞入舟上，随舟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