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阀夫人的忠犬保镖

付衍之拉着近乎腿软的沈芷：“你怎么了？沈夫人？沈夫人？”

沈芷六神无主，深陷业障，喃喃道：“血蜘蛛，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

车在高速公路上飞快行驶着，后面并没有追兵，因为沈芷早就提前下过命令，不得误伤其他弹痕成员，以免引来无妄之灾。

付衍之紧紧抓着她胳膊，避免她从座位上滑落下去。

“血蜘蛛怎么了？她不是弹痕组织的成员吗？难道你认识那个女人？”他第一次见沈芷如此失态，说出来话都语无伦次。

“你清醒点！说清楚。”

沈芷抬眼，竟从未见过她如此慌乱，眼神躲闪：“那个女人，”她咽了咽口水，艰难道：“是小念的妈妈。”

说完她颤抖得更厉害了，“她当时背对着我们刚从车里出来，拿酒的时候我、我看着她的侧脸有点眼熟，但是我只见过她几面完全没想起她眼熟在哪儿……小念……小念如果知道我害死她母亲……”

初闻那女人身份付衍之也心神一震，随即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立即道：“她不会知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

沈芷不是没有杀过人，但她今天杀的这个人，是她非常在乎的人所在意的。这是她从未想过的。

那声撕心裂肺的……小念，她不是应该在家里的训练场，怎么会出现在那个酒店？

“对、你说得对。”沈芷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绝不能让小念知道。”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试图使自己冷静。

付衍之慢慢把她从车厢的地上扶起来，耐心地等她降温。

“给我倒一杯酒。”

付衍之从车上的柜子拿出一只高脚杯，然后又从一旁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红酒，顺便给她扔了几个冰块。

“要常温。”

付衍之看了她一眼，将冰倒掉，酒和酒杯都放了回去。

“你来月经了？”

“拿过来。”说着她自己去开了冰箱门，准备拿红酒。

却被一只手拦住。

她抬头，发现付衍之正看着她，眼中满是不赞同。三年里他有见到过这个女人忌不住口，在床上痛得脸色发白额头冒汗的时候，而且不止一次。

仗着在家里有管家和佣人给她煮红糖喝，她倒是肆无忌惮，每隔几个月非得折腾自己一回不成。

“小念今晚己经受了惊吓，你现在这副惶惶不可遏止的样子，还喝酒？”

沈芷沉默下来，没一会儿，她关上了冰箱门。

付衍之没有带她回去，而是跟前面的司机说，找一家酒店。

沈芷没有拒绝，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的确不适合回家面对小念。

付衍之要了两间相连的大床房，递给她房卡之后，说：“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沈芷回了房间，泡了个热水澡，穿着浴袍走出浴室。

“付衍之。”

相比于她，另一间房内付衍之就轻松多了，早早地洗完了澡，还叫了酒，一个人在小沙发上自饮自酌，庆祝自己大仇得报。

从23岁到27岁，当初日思夜想的报仇，只用了一晚上，甚至可以说几秒钟。

弹痕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留踪的弹痕。

只是没想到，血蜘蛛居然就在他们身边，沈念的亲生母亲。

难怪当初沈芷说“我没动她们”，林恒川那些意外身亡的孩子，恐怕都是血蜘蛛做下的。

至于林恒川知不知道这件事，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有一点，赵明决一定是血蜘蛛受了林恒川的指使杀的，否则她没有理由杀他。

或许她当初的条件就是只留下小念一个孩子继承林氏。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蓦然听见另一个声音。

“付衍之。”

是沈芷。

他放下酒杯，穿过相连的公共客厅，走过去。

沈芷正坐在房间内的小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糖水。

下巴扬了扬：“坐。”

他在对面的小沙发上坐了。

“想通了？”

“嗯。”

“后悔杀血蜘蛛吗？”

“不后悔。”

付衍之不信，看着她。

沈芷轻咳一声，“刚开始是有点，但现在想想，重来一次，哪怕我提前知道血蜘蛛的身份，也会让你开枪杀了她。”

“我就知道。”

沈芷：“你的合约还有三年。后悔签这么长时间了吗？”

付衍之一笑：“当然不。我很喜欢呆在沈家。”和你身边。

从她的口中，他还得知了很多被世人误解的真相。

比如赵明决的死，其中的导火索是他想带领手下的人做正经生意，俗称洗白。有了沈芷之后，他不想过回以前提心吊胆刀口舔血的日子。

这与林恒川所追求的高风险高利润的暗势力背道而驰，他甚至认为这是一种软弱的表现，认为他一首追随的老大沉醉在温柔乡里磨平了锋利的棱角。

但他不得不承认沈芷的确是个美人，就像祸国乱世的妲己褒姒，稍微吹吹枕边风，赵明决就立刻听了她的话，把很多赚钱的场子和生意都停了，甚至遣散了一批打手兄弟——即使给了一笔价值不菲的遣散费。

等到洗白清算到他头上的时候，真正的祸乱才开始。

“我很后悔。如果当初不是我劝他，或许他就不会死。”

沈芷纤长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付衍之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

“你……”她有些吃惊。

付衍之下意识地反应过来迅速放手，但又想想，觉得不太甘心，“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仇报完了，不打算放松一下？”

沈芷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付衍之努力遏制自己的声音和心跳，说：“我说，你不考虑考虑接下来的日子？你的人生才刚刚过半，就打算一首这么一个人？”

沈芷不是情感小白，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还没打算。”她不自然地别开视线。

“好吧，那我说得更清楚一点。”他突然倾身上前，扳过她的肩，“看着我的眼睛。”

沈芷不得不按他说的来，否则她毫不怀疑他会捧住她的脸，让她转过来。

付衍之一字一句，认真地说：“你还想不想结婚？我希望能够和你以结婚为前提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