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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曲南成揉了揉眼睛,“我不是被困在了金銮殿吗,怎么回到了姜家?”
姜家不是早就被灭了满门吗?
“阿楠。”
久违的称呼让曲南成呆滞了片刻,他不敢转身,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阿楠,今日要去书院,怎么还在这里偷懒。”说着责备的话,脸上却没有半分责备,“阿楠?”
曲南成僵硬的转过身,看见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几欲落泪:“娘。”
“怎么了阿楠,身子不舒服?”哪里还顾得上去不去书院,立刻查看起曲南成的身体。
曲南成心脏怦怦首跳,他看着摸着他的脉搏,感受到了来自娘亲身上的体温。
曲南成瞪大眼睛,这是——活的娘亲。
午夜梦回,这个梦境曲南成做过不止一次,每次都是穿过他的身体,触碰不到。
“娘。”曲南成试着喊了一声。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曲南成摇头:“没有不舒服,娘,我好想您。”
失笑:“这才去了两天书院就想娘了?”
曲南成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窝在怀里撒娇,“就是想了。”
然而他的脑子里却在想别的事情——他重生了。
去书院才两天,也就是说现在他还不是子钰的伴读,沈青芜也还没有到上书院的时间。
曲南成从小都是私塾先生教他读书认字,己经十三岁了才到书院学习。
不是姜家不让,实在是曲南成的身体太弱了,稍微吹个风都能生病。
不放心。
这些年也遍地寻医,终于让曲南成的身体有了些起色。
“好了。身体没事就好,把娘亲吓坏了!”
曲南成松开:“娘,我不想去书院了。”
“怎么能不去呢,是有人欺负你吗?”
“娘。”曲南成拧眉,“我就是不想去了。”
他不想认识,不想认识沈青芜,这样姜家就不会惨遭灭门,这样的江山还是他的,这样沈青芜就不会抓住的软肋。
这辈子,他只想让好好活着,让他的家人,好好活着。
“说什么傻话呢。”揉了揉曲南成的头发,“书院还是要去的,你从没和其他人接触过,这好不容易回了京城,总要找最好的夫子教你。”
姜家原本就在京城,后来因为姜父被调遣江南任职,举家搬迁。
如今又回到京城,就想着让曲南成多和京城的官宦子弟结交一二,只希望曲南成能在这些人里找到知心朋友。
曲南成垂眸,看来不去是不行了。
沈青芜没过多久也要被找回来了,到时候他也会进书院。
既然事情无法避免,那就只能自己去改变了。
曲南成点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嗯。马车己经备好了,需要为娘送你吗?”
曲南成失笑:“娘,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身体也好了不少,您不用担心我。”
“我怕你受不住这京城的寒冷,记得把狐裘带上。”
京城的冬天十分寒冷,马车里烧着火炉曲南成也有些受不了,把狐裘紧紧的裹在身上。
曲南成回忆着前世种种。
现在是大皇子,也是板上钉钉的太子,而沈青芜是皇帝微服私访的时候怀上的,沈青芜的母亲偷偷生下孩子,如今应该是病重垂危之际。
想来皇上很快就要收到沈青芜母亲的书信。
曲南成轻轻阖上眼睛,这一切他都阻止不了。
沈青芜一回京城,皇上就把他送到了书院,接受最好的夫子教导。
这是他对沈青芜的弥补。
“少爷,书院到了。”车夫提醒道。
曲南成紧了紧狐裘:“好。”
北风呼啸着,曲南成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又紧了紧狐裘,“你回去吧。”
“是,少爷。”
书院还是记忆中的书院,曲南成凭着记忆找到了自己的学堂。
夫子己经在台上津津乐道了,看见曲南成来了,板着脸询问:“为何迟到?”
看着曾经的恩师,曲南成不禁红了眼眶:“夫子,我……”
“又病了?你这身子不好就不要来了,快进来坐好。”夫子仍旧板着脸,不想失去他夫子的威严。
曲南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切如同昨日,却又恍如隔世。
这里的人大多在以后都成了朝中重臣。
能文能武,却几乎成了沈青芜的左膀右臂。
曲南成裹着狐裘听着夫子讲课,真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他还不是的伴读,沈青芜也没有回到京城。
一切都在原点,多好啊。
“曲南成,你来解释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老夫子抓住走神的曲南成,把人叫了起来。
思绪回笼,曲南成看了眼便答道:“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要用心去看。”
“嗯,好好听课,身体不舒服就和我说。”夫子满意的点点头。
休息时间,曲南成裹着狐裘坐在凳子上看书。
再过两天,他就要成为的伴读。
想到这,曲南成合上书本,裹着狐裘朝的学堂。
然而他并没有在学堂里看见。
曲南成落寞的回到自己的座位,捧着书发呆。
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在学堂?
心里说不出的烦乱,明明说好的,不想再认识他了,只希望他好好的活着。
曲南成的心闷闷的疼着,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子钰就不会死,沈青芜就不会得逞。
夫子又回来继续上课。
一天学业结束了,曲南成连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不可能,从不逃学,他初见就是刚入书院不久,后成为他的伴读。
不是今天,难道是明天?
时间过去了很久,曲南成也记不清楚了,明天再看看吧。
一连三天,曲南成都没有看见的身影。
他算过日子了,按理来说,他现在己经是的伴读了,可如今他连的影子都没见到。
到底发生了什么?
曲南成坐立不安,心跳的很快,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难道是子钰出事了?
曲南成坐不住了,可他现在还不认识子钰,该怎么做才显得比较正常?
就在他想办法打听消息时,出现了。
见到的第一眼,曲南成的眼眶就红了,临死前的容颜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
如今一切都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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