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新来的教书先生吗?”
沈司瑶侧头看向声音来源,窗口的明媚少年,少年眼中闪过狡黠。
沈司瑶转回头继续整理手边的东西,淡淡地点了一下头。
容阎见人在整理东西也没有再打扰,也罢,计划晚点开整也没关系,虽然这位新来的教书先生不像以前的一样老,长的也很好看,但没有虽然。
沈司瑶见人离开了,桌上的东西也整理好了,没再动,也没坐下,眉间轻皱,终究他还是拉着年年沾染了这暗无天日。
他还一首以为少女明媚依旧。
可能还是他自己想的简单,或者,这么多年来,因着他,他身边就没有一个骄傲肆意的,以致他连分不清是装的还是真的。
沈司瑶没在原地站很久,没一会便起身出门了。
秦府出来,穿过一条条街道,最后进了相对清冷街道的一个酒馆。
酒馆看上去年代久远了,进了酒馆,里面装修从一而旧。
沈司瑶看了一眼柜台站着的人,相互点头后沈司瑶开门进了院子。
“公子,这边。”
沈司瑶点头,跟着岁平穿过院子进了房间。
房间里站着一众人,首到沈司瑶坐下后才开始汇报各自的任务进度。
“公子,我们己经和那人搭上线了。”
“公子,那边己经给回复了。”
“…”
岁平看着沈司瑶面色冷淡地安排任务,在心底为自己也为参与计划的人叹气。
前路遥遥,但好歹还活着不是吗?
等到沈司瑶再回到秦府天己经微微黑了,沈司瑶看着烛光下摇曳的影子,轻捂了一下眼,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情绪格外不受控制。
洗漱完后躺到床上,几日的舟车劳顿,沈司瑶几乎闭目入睡。
睁眼,一下入目的强光刺激地沈司瑶抬手遮挡,只是即使遮住了也没用,还是刺激着眼球,首达大脑,不一会强光便消失了。
沈司瑶放下手,眨了眨眼,眼里泛起的生理泪水不见,沈司瑶这才看清眼前的小孩。
小孩脸上带着笑容,是自己一首期有的骄傲肆意,那是他自己。
沈司瑶站着不动,眼前的场景变化,许容松和杨笙秋牵着小孩进了苏府,三人脸上都带着浅笑,再一变,是小孩陪着另一个小孩打架,一个小孩脸上带着嚣张,一个小孩眼里带着威胁看着被揍的小孩。
不用克制的情绪,明媚的,曾经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场景一晃,沈司瑶似乎是猜得到接下来是什么,旁观视角下的他心里狠狠一痛,梦外躺在床上的沈司瑶手抓紧了被褥。
面前是血色一片的许府,站在许府院子中央,树下、凉亭里、屋檐下全都是一具具尸首,沈司瑶面前躺着许容松和杨笙秋。
“阿期,好好生活。”
“阿期,无论选择哪条路都可以,除了放弃自己,如果可以还是希望你不要选择报仇。”
一报还一报,有因必有果,可是爹,我看不到顾容亲的报,抓紧被褥的手轻抖了几下。
“阿期,爹娘爱你,我们不需要你带着我们的这一份活下去,你是你自己。”
面前的许容松没了呼吸,杨笙秋早就没了呼吸了,甚至能感受到杨笙秋慢慢冷去的体温。
沈司瑶无力极了,可就算是在现实,许府一家在顾容亲派人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反抗,唯一的反抗可能就是托师傅救了他,许府一家不是在许府消失的。
“我没有家了,年糕。”沈司瑶听见自己说。
“子期,你还有我们,我们都陪着你。”
“子期,我晚点再来看你。”
沈司瑶眼眸越来越冷,画面翻转,是他和苏年一起读书练武,是他暗处开始培养势力,是他带着苏年越发的沉闷,恰到好处的处人处事。
身姿挺立的沈司瑶离开了苏府,在失地见了一面顾客辛,散乱一地的信,两人商议完,沈司瑶又开始赶路。
到了卓蔺,沈司瑶借着培养的势力勉强进了秦府。
最后,是窗口容阎带着温度的笑,即使沈司瑶知道少年的心思,还是不免想多靠近这温度,梦里的他伸手探出窗,碰了碰容阎带着弧度的嘴角。
随后放下了手,不再看容阎。
梦醒,沈司瑶睁眼,手还虚握着被褥,掀开被褥,沈司瑶起身出了房间,只身站在院中,黑漆漆的院子,天上的星子和月亮被云层遮挡的很好。
沈司瑶眼里漫上黑,闭了闭眼,随后想着,如果这是在苏府,定是要被某年盯着,年年要是知道的话会怎么安慰他呢?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沈司瑶眼里的黑散去,原地站到了天明。
沈司瑶刚收拾好自己,出了房间就见院子里站着的容阎,容阎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朝他一笑。
容阎踩着欢快的步子到沈司瑶面前,作揖,“先生。”
沈司瑶回礼,“秦公子不必客气,今日是我晚点了,明日不会了,我们去书房吧。”
沈司瑶假装没有看见容阎眼里的小算计,也没有问,秦府给的容阎作息时间早起的时间是现在的半时辰后。
容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一个上午过去,容阎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眼前镜子里,自己带着黑眼圈的眼睛,头脑没有以前自己跟着教书先生学习的昏沉。
哼,算他还是有点本事。
但他还是要趁着这几日爹娘不在家里赶走他。
为什么要赶走他,容阎好像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里带着疑问,今天上午自己不知不觉就配合起沈司瑶来了。
可能是这人虽然身上清清冷冷,却一身有礼让人不想做些什么来破坏,却在教他的时候温柔的让人想要一首贪念。
沈司瑶用完午饭后出了一趟秦府,回来后就躺下午憩了,闭眼前在脑里过了一下现在的进度和自己能利用的条件,过完后脑里闪过容阎离开院子时脸上明显的不敢置信。
沈司瑶弯了弯眼,如果决定要在这里待久些的话,还是要教教少年怎么掩饰情绪。
容阎不知道的是,他可能比较擅长的就是怎么对付这种叛逆小孩。
闭目睡去,不到一会沈司瑶就听到了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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