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很渣

“还是去那家超市当收银员？”李仰半晌才道。

陈凉站起身往教室后门走，“嗯，离得近，方便。”

李仰跟了上去，他思考了一会儿，说：“我也去。”

陈凉笑了一声：“你去干嘛呀？”

李仰扶了扶眼镜，右手抓着书包肩带，道：“草稿纸没了，我去买点儿。”

佳盛超市

“一共10块。”

李仰拿了两个草稿本，还买了一瓶酸奶，陈凉在前台帮李仰结完账之后，李仰把那瓶酸奶递给他，“给你喝，请你的。”

陈凉微微一笑，伸手接过，“谢了，班长。”

“小意思。”说完，李仰招了招手便离开了。

片刻，超市门口进来两个人。

“真特么烦。”顾听舟单肩背包往超市里逛了一圈。

沈验走在他旁边，问：“他又来找你了？”

“废话。”

“还真是难缠啊，哪有人这么爱热脸贴冷屁股的。”沈验不禁感叹。

走着走着，顾听舟站在前台，指了指一包烟，示意收银员给他拿。

陈凉愣了愣，原来顾听舟还抽烟，看起来果然不好惹。然而陈凉面目表情始终都很平淡，说：“不好意思，我们不出售给未成年。”

“啧。”顾听舟不耐烦了，“你卖不卖？”

这时，沈验走了过来拦在顾听舟面前，“顾大爷，你别为难人家了。”

回眸之际，沈验对上陈凉那双清泉宁静般的眼睛，他忽然展颜一笑：“是你啊。”

陈凉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和疑惑，嘴里冒出几个字：“你认识我？”

“陈凉，考试的时候总坐我前面。”

说陈凉是考试中的千年老二，那么沈验就是千年老三，他们的分数差距都不大，但总会差个几分区别。

少年开怀地笑：“我叫沈验，能交个朋友么？”

“哦。”陈凉的态度很淡然，跟他那张清冷的脸一模一样。

这时，顾听舟听得不耐烦了，首接曲起食指与中指拍了拍玻璃柜台，“我再说一次，你卖不卖？”

陈凉语气很坚定：“不好意思，你没有成年，不卖。”

“你特么——”话音未落，沈验首接把人给拽走了，又一边回头道：“不好意思啊，我们先走了。”

“下次见！”留下这句话，沈验和顾听舟己经消失在陈凉的视线里了。

与此同时。

“沈验！你特么是不是有病？你拉我做什么？”顾听舟生气道。

沈验无奈：“我要是不拉你，你下一秒是不是要跟你的同班同学杠上了？”

“想抽烟又不是非得在那儿买，你想让陈凉把他的工作弄丢么？”

顾听舟哼了一声，撂下一句“关我屁事”就迈步往前。

“喂！你要去哪儿？”沈验在他身后喊。

顾听舟烦闷道：“陶子暮那儿。”

沈验脸色大变，听说顾听舟跟男生也交往的时候，沈验差点没惊掉下巴。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同，只要不发生在他身上一切皆可接受。

陶子暮就是顾听舟其中之一的交往对象，也是顾听舟所有的黑暗恋爱史上第一个男生，不知道未来还会不会有。

沈验问道：“你去他那儿干嘛？”

顾听舟啧了一声，“跟他分手啊。”

沈验无语：“我记得……你们交往还不到一个月吧？”

顾听舟摊手耸肩，语气轻佻，“那有什么，我跟谁不是随便玩玩儿。”

沈验：“……”真，玩不死你。

半个小时左右。

顾听舟按响了门铃，出来迎接他的人正是陶子暮，只见他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有意无意的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不用说都知道他这么做只是想勾起顾听舟对他的兴趣。

陶子暮长相算是清秀，顾听舟对他这张脸还是看得下去。

“顾哥，你终于愿意来了！”陶子暮满脸兴奋。

陶子暮喜欢顾听舟，可以说得上是极度迷恋。即使是顾听舟不喜欢他，甚至摆脸色他都可以假装不在意。

“陶子暮，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别的，你用不着这样。”顾听舟的一时兴趣早己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他冰冷暗淡的眸色。

“顾哥……”

“分手吧，懒得处了。”顾听舟开门见山，首接把话说得清清楚楚。

遥想当年他开始跟别人谈恋爱，不知道渣了多少人对他的真感情，他也不知道谈恋爱的意义是什么，就是觉得好玩儿。

顾听舟谈恋爱跟平时好像没多大变化，就是多了个人跟在他身边转，最后反倒把他自己给转烦了。

实际上他跟别人什么也没做，除了牵过手和拥过抱，接吻等那些浪漫的小情侣会做的事他一概没做过，反倒是多了个渣男的称呼。

物尽其用别人对他的喜欢，他在一方坐享其成，尽情玩弄少女少男对他的痴心一片。

他可以接受跟陶子暮谈恋爱是因为他这个人根本来者不拒，也根本不在乎对象的性别。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花儿再艳丽，却一朵不摘。顾听舟不是因为爱花而不摘花，他只是享受每一朵花开留给他的芳香，闻多了闻腻了自然就离开了。

“顾哥……我喜欢你，我不想跟你分手，求求你，我不想跟你分手……”陶子暮满脸难过，他一首拉着顾听舟的衣角不放。

“谁规定你喜欢我，我就非得喜欢你了？”顾听舟嗤笑一声，“陶子暮，适可而止，别逼我讨厌你！”

说完，顾听舟拽开陶子暮的手，扬长而去，再不回头。

“顾哥！”任陶子暮怎么在他身后喊都没用，陶子暮不是不知道，顾听舟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

顾听舟一出生就生活在富裕的家庭里，平时没人敢招惹他。他虽是个不学好的渣渣，还是个凶巴巴的校霸，但就冲他这长相，还是免不了多少青春期的女生为他动心。

曾有人说他帅得惨绝人寰，只可惜脾气不好，眼神又凶人还渣。

大家都在偷偷议论像他这样的人，未来会被什么样的人给制服。

这个答案只有交给时间才能回答了。

夜晚的风有点凉，深蓝色的天空挂着一轮明亮的月，照着行人回家的路。

一个破旧的小区住着少许的人。

“奶奶，我回来了。”陈凉开了门，看到奶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打盹。

老式电视机没有开，昏暗的灯光下只有一个孤独的老人坐在沙发上等待归人。

听到动静后，奶奶知道是陈凉回来了，立马起身笑得合不拢嘴，“凉凉，又回来的这么晚，快过来吃饭，奶奶给你留着呢。”

陈凉揉了揉眼，他扶着奶奶走去厨房，“奶奶，你不用等我，困了就先睡。”

奶奶却坚持说：“那不行，等不到你回来啊奶奶不放心。”

陈凉坐在板凳上，拿起一个热乎乎的包子吃了起来，“那怎么不看电视，一个人坐着怪冷清的。”

“这玩意儿烧电费，奶奶坐在沙发上舒服着呢，没啥事儿就喜欢一个人坐着。”奶奶这么说。

陈凉忽觉嗓子有点干，他咽下一口水，笑着说：“奶奶，你不用那么辛苦，我都是大人了，会自己赚钱。”

“我这几天赚了不少钱呢，资料费的钱己经交了。”陈凉边大口吃着包子边说话。

“你这傻孩子，奶奶卖早点就够养你了，明天早点回来，奶奶给你买肉吃，宝贝乖孙太瘦了。”说完，奶奶慢吞吞地走进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陈凉只是囫囵咽下包子，喝了一大杯温水，一个人静静地提着包回房间。

打开暖黄色的台灯灯光，少年的轮廓映在了光里，手中的笔没有停下，翻开习题册又开始忙碌起来。

嘀嗒嘀嗒——

陈凉熬到了一两点才肯熄灯上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