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生金吃着几个果子向一处走来,看到陆郎君,他赶忙调头想往相反方向走。
陆郎君:“话还没说清楚,就又想溜啊?”
听陆郎君这么一说,他又不情愿地调过来:“是郎君啊,我刚刚风大,眯着眼睛没看见……”他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随后,生金又委屈地跑到了陆郎君跟前,低下头:“郎君我错了,我不该提你后颈疤的事,我再也不犯了,你别把我送回老家去。”
陆郎君听后,微笑了一下,道:“我不是说这件事。”
生金:“不是这个,那是什么?”
陆郎君抬头望着天空:“你不觉得昨日教坊的火,起的有点蹊跷吗?”
生金:“蹊跷……你早晨不是让我告诉教坊众人那是场意外吗?”
“如果不这么说,怎么能让敌人安心?蜡烛被打翻在地,门窗紧闭,如果不是人为的话,还能有什么原因?”陆郎君说着侧过身来面对着生金。
生金:“那会是谁放的火?”他思考片刻:“苏宗辰?”他瞪大了双眼。
陆郎君:“就目前来看,确实他的嫌疑最大,教坊内放着我们所有乐人的乐籍,如果出现了任何问题,当中凶险,你我最清楚。”
生金张大了嘴:“苏宗辰发现了我们的事情?”
陆郎君:“未必,但也不能不防,幸亏我提前换了位置,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生金……”
生金:“嗯。”
陆郎君:“我问你,昨天我让你去打扫琴房,你为何没去?”
生金:“李姑娘来找我。”
陆郎君:“果然是她。”
生金:“郎君是怀疑她故意拖着我……她难道跟苏宗辰是一伙的?”
陆郎君:“不知道。但就目前来看,她来右教坊的目的,绝非栖身那么简单。看来这位李姑娘,我得再会一会了。”说着,他望了望远处,似乎若有所思。
——
另一边,飒飒在房间内写着什么东西,自言自语道:“既然命运无力反抗,那就只能顺应现状。”
“小姐,你在写什么呀?手还伤着呢。”清秋端着一碗茶水过来放到了桌上。
飒飒:“没事,这点伤连个创可贴都不用。”
清秋看了看桌子旁边,拿起了一张宣纸。
飒飒:“小心,别弄脏了。”
清秋看着上面的字:“捕捞花孔雀之一百式?”
飒飒听后,笑了:“陆景年,我管你是有八百个心眼子,还是什么青丘山老狐狸,总有一种办法适合你。慢慢接招吧!”她边说边拿起手中的笔比划着,越想越开心。
清秋看着飒飒:“小姐,你到底要干嘛呀?”
飒飒听她这么一问,放下了手中的笔,双手搭在一起放在膝盖上:“我要跟陆景年成亲。”
清秋震惊:“成亲?!”
“李姑娘,打扰了。”说曹操曹操到,陆景年在门外叫着。
飒飒赶紧起身,向外喊道:“可以了,进来吧。”
陆郎君这便进来了,旁边还跟着生金。
陆郎君和飒飒二人互相对视着笑了笑。
生金的关注点却显得格外不同,他看向了桌上那几张宣纸。
飒飒看到这一幕,尴尬地着急地收了起来。
飒飒:“不知陆郎君此次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陆郎君:“听闻李姑娘手腕因救火而受伤,不知道可有大碍?”
飒飒摸了摸自己的手。
清秋抢答道:“我们家小姐说,这点伤不……”
清秋还没说完,便被飒飒打断了:“这点伤不算什么,只是有些受到了惊吓,头晕目眩的。”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
陆郎君:“烧伤之痛,非比寻常,这是专门治疗烧伤的膏药”说着,他向生金拿过来提前备好的膏药,“李姑娘,你可以……”
陆郎君还没说完,飒飒:“那就……劳烦一下陆郎君吧。”说着,她把她的手摆了出来。
生金看了看:“这伤,郎君再来晚些,就痊愈了吧。”
飒飒首接眼神一杀,生金没再敢说什么。
飒飒转向清秋,似乎想告诉她什么。
清秋领会了飒飒的意思:“生金哥,我有些事想要问你一下。”
生金:“就在这问呗。”
清秋:“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清秋见生金没反应,边走过去拉上生金出去了。
飒飒吹了吹自己的手,随后又用苦苦哀求的眼神看了看陆郎君。
陆郎君看着她笑了笑。
——
生金被清秋拉出来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郎君这是要把自己拉进去。”
清秋看着他“生金哥,你在说什么呀?”
生金傻笑了一声:“自言自语……走吧。”
随后他们一起向远处走去。
——
房间内,飒飒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桌上,看着陆郎君,陆郎君给飒飒涂着膏药。
飒飒:“陆郎君细致入微,让人心生悸动。”
陆郎君:“那场火来得突然,让姑娘受惊,本就是陆某不对。”
飒飒:“那是意外,怎么能怪罪陆郎君呢?”
陆郎君:“确实,人生之趣,就在于命运不能被自己掌控,有意外才有惊喜,正如李姑娘突然加入我右教坊让我意外。琴房失火,更是让人意外。”
飒飒:[他这是弦外有音啊。]
飒飒向陆郎君跟前凑了凑:“那陆郎君,准备接受人生的变数了吗?”
陆郎君看着她这一举动,笑了笑,低下头看着伤口:“姑娘这伤口虽小,但也要切记,不可掉以轻心,要时刻多多注意。”
飒飒:“我本就不大细心,日后,还得请陆郎君多多照拂才是。”
飒飒说完,陆郎君抬起头,两人西目相对。
这时,或许是因为陆郎君没注意手上的膏药又或许是因为他是故意的,给飒飒弄疼了,她一下子便把手收了回去。
陆郎君:“对不起。”
而此刻,两人的手变成了指尖对着指尖。
两人又西目相对了许久……气氛极佳。
但就在这时,门外的喷嚏声打破了这种氛围,两人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陆郎君:“李姑娘早些休息吧,陆某改日再给姑娘换药。”说罢,他起身朝屋外走去。
清秋随之进来:“小姐,陆郎君这样的人居然主动给你送药,是不是对你生了情愫啊?”
飒飒睁着看破一切的眼神:“送药是假,试探是真。”
清秋:“什么意思?”
飒飒:“我们才入教坊不久,教坊就起火,我偏偏又在那个时候在跟生金说话,难免不让人怀疑有拖住生金的嫌疑。”
——
妙音阁内,一众乐人又在排练着。
陆郎君:“停一下,苒绮,你的音色还不够润,好好控制一下左手按弦的……”
飒飒此时在二楼看着:[不知道这个陆景年要怀疑我多久,不让参加训练倒是其次,没有接触,我要怎么完成结婚的任务在上元节回家啊!]
此时,有一个人从一边走过去,飒飒看着觉得有些奇怪便跟了上去。
飒飒一路跟着那人走到了一间房外,在一个石柱旁偷看着。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在翻看着一些东西……
飒飒看透了什么,正准备朝前走,没曾想被绊了一下,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人己经没了,她着急地向前走去。
进去后,飒飒环顾了一下西周:“人呢?刚刚明明还在这儿的。”
而此时,陆郎君到了她身后:“李姑娘?”
飒飒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后退到了架子跟前,而陆郎君则故意把一只手按在了比飒飒高一头的位置,做了个“壁咚”:“找什么呢?我房间里可有姑娘要找的东西?”
飒飒:“找东西?我不是来找东西的。”说罢,想要往外走。
而飒飒刚迈出一步,却被陆郎君拽了回来,二人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刚才那个位置、刚才那个姿势。
陆郎君:“那你出现在我房间,可有合理的解释?姑娘最好想清楚理由,要知道,陆某没那么好糊弄。”
飒飒:“你不会以为,我是来你房间偷东西的吧?我刚刚明明看见有个人影鬼鬼祟祟跟着进来的。”
陆郎君:“人呢?”
飒飒一笑:“我踢到一个东西,一抬眼人就不见了。”
陆郎君:“我房间里就只有一扇窗,而姑娘又站在我房门口,他如何消失?飞天还是遁地?”
飒飒推了一下陆郎君,两只胳膊插在胸前:“这是你的房间,你自己最清楚,说不定是哪个乐人钟情于郎君,来给陆郎君送定情信物呢!”
陆郎君:“我教坊的乐人都在练习,要不然姑娘随我去指认一番,也好自证清白。”
飒飒又一笑:“有必要闹这么大动静吗?还是,陆郎君的房间里,存有什么秘密啊?”
陆郎君这才松开手朝屋外走去。
飒飒也不耐烦地走了出去。
——
又到了妙音阁,练习地点的一旁。
陆郎君:“李姑娘,你可看出这一众乐人里,谁是你口中鬼鬼祟祟进我房间的人?”
撒撒思索片刻:“刚刚我只看到一个背影,大家着装相似,我认不出。”
陆郎君提高声音分贝朝练习地点喊道:“那请问诸位,方才有谁单独离开过吗?”
“没有啊。”一众乐人答道。
陆郎君又转身面对着飒飒:“我教坊向来安生,反倒是姑娘来了以后,先是琴房失火,后是偷进我房间,如今还污蔑我的乐人。这桩桩件件,李姑娘,你要做何解释?”他越说越生气。
飒飒看着他的眼睛:“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与我无关!”
陆郎君:“可我方才明明看见李姑娘偷进我的房间,西处寻找,又给不出得力的证据,你还要作辩吗?”
众乐人在一旁议论纷纷。
欣儿:“路郎君平时温柔的像只小猫一样,今天怎么突然发火了?”
小柳:“不知道。”
陆郎君又朝众乐人说:“陆某虽然爱才惜才,但也绝不允许有人恃才行凶,倘若我陆某查出来,不管是谁,我一律请她离开教坊。”说完,他又瞪了一眼飒飒,生气地走了。
而飒飒却只觉搞笑。
——
陆郎君房间内。
陆郎君正看着什么东西,生金拿过来一碗茶放到陆郎君桌子上:“郎君,你真打算把小狐狸赶出去啊?”
陆郎君:“有何不可?你也知道琴房的位置不是外人能进的。”
生金:“那也不能就认定是她啊。教坊这么多人,保不准哪个不跟郎君一条心。”
陆郎君抬起头看着生金:“你平常不是最怀疑她的吗?怎么突然还替她说话了?”
生金:“一码归一码。她虽狡猾,但我总觉得她不像背后捅刀之人,毕竟有仇都当场报了。”
陆郎君笑了:“看得倒是透彻。”
生金:“郎君你是故意发火的吧,你根本就不怀疑她。”
陆郎君:“如今她的嫌疑尚未洗清。今天我这么做,也就是敲山震虎,如果那个嫌疑人真的在教坊之内,我将矛头指向李姑娘,她必定会有动静。”
生金恍然大悟。
陆郎君:“对了,你知道女子用的香粉大多有哪些吗?”
生金:“我堂堂七尺……六尺半男儿,怎会知道姑娘家的东西。”
陆郎君若有所思道:“那日琴房失火,我闻到了一股独特的香味,今天在房间里又再次闻到了,我想这是一个线索。”
——
一边,飒飒和清秋又不知道在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清秋:“小姐,我们来这儿干什么呀?”
飒飒:“我昨日跟着那个身影,进入陆景年房间,闻到了一股很特别的香味,这里呢,乐人的衣服多放于此处,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我要是再查不出来,真的就要被踢出教坊了。”
她翻看着……
“谁在那儿?”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会儿,苒绮过来了:“李姑娘?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前几日与教坊内的姑娘们擦肩而过,觉得大家身上的胭脂水粉特别好闻。所以呀,就想来看看,大家用的是什么胭脂。”
苒绮:“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我们都在云香斋里面买胭脂。”
飒飒瞪大双眼:“云香斋?”
苒绮:“嗯。”
飒飒笑了笑:“谢了,亲爱的。”说罢,她和清秋走了。
“亲爱的?什么亲爱的?我是被一个女人调戏了?”苒绮从未听说过如此称呼。
——
走出来后。
清秋:“小姐,你跟她很熟吗?还叫她亲爱的。”
飒飒:“不熟才叫亲爱的。”
清秋:“不熟?”
飒飒:“行了,我们回去养精蓄锐,明天去趟云香斋。”
清秋也没再多问,跟着飒飒回去了。
——
房间内,苒绮又闻了闻自己衣服的味道,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
第二天,飒飒和清秋来到了一家店门口。
飒飒望着那上面的字:“云香斋,走。”
她们进去了。
飒飒:“老板。”
老板:“嗯。”
飒飒:“你这儿是叫云香斋是吧。”
老板:“那当然。”
飒飒向清秋挑眉示意她们没找错,清秋也为小姐感到高兴。
老板:“这整条街的胭脂铺都叫云香斋。”
听了这话,飒飒和清秋又看着对方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飒飒:“看来注册商标还是很有必要的。”
清秋:“小姐,我们要一家一家找吗?”
飒飒无奈地点了点头。
她们到了一家又一家云香斋。
她们从店里出来后,飒飒:“云香斋怎么……再看下一家,走。”
她们又到了一家云香斋,只见一位女子正配着胭脂水粉,旁边的女子都在夸她好美。
清秋对她说:“店家,我们要胭脂。”
那女子道:“店里随便选,三天后我们大酬宾,部分胭脂提前支付部分银两,方可享受低价。”
飒飒向里走了走:“看来到哪儿到逃不了做尾款人的命运。”
飒飒和清秋拿着一盒又一盒的胭脂闻了又闻。
清秋:“小姐,还是没有吗?”
飒飒难过地摇了摇头。
店家走了过来:“那不可能,我们云香斋品类齐全,我们这个地儿要是没有,那别地儿更没有。姑娘你要找哪款胭脂,叫什么名字?”
飒飒:“我不知道名字,但是我知道虽然那个胭脂很香,留痕过后却会有一丝丝苦涩的味道。”
店家想了想:“姑娘说的可是……杏仁芙蓉粉?”
飒飒:“那是什么?”
店家:“那可是我们店里最贵的一款胭脂,芙蓉飘香经久不散。因为其中掺杂了一些杏仁粉,所以略微有一丝苦涩的味道。姑娘你可真识货。”说着,她拿出了一盒胭脂。
飒飒打开它,闻了闻,有种捡到钱的喜悦,对清秋说:“就是它。”
清秋也为小姐感到高兴。
飒飒:“店家,你应该有近日购买人的名单吧 ,能不能……”
“不能。”飒飒还没说完,就被店家打断。
飒飒:“我不是要打探……”
店家:“那也不能。”
飒飒越说越高:“我都没说要干什么呢”
店家:“什么也不能。姑娘,顾客隐私是我们的底线,你什么都别说了,没得商量。”
飒飒极度无奈。
——
右教坊内,“听说了吗?那日的大火是人为的!”有乐人说道。
“这么大的事可不敢乱说。”檀溪道。
那位乐人:“我没乱说,现在都这么传的。 据说啊,就是那个李姑娘。”
锦瑟似乎在想些什么。
欣儿从楼上下来听到这番话:“你看见了?”
那位乐人:“我……我没看见。只是听说……”
欣儿:“听说?听说就是谣言,下了工不赶紧吃饭,在这儿传上瞎话了。”说完,她吃了口橘子离开了。
锦瑟摸了摸那位乐人的手,示意她别在意。
苒绮:“说起李姑娘,前几日,我还看到她在更衣室里鬼鬼祟祟的。说什么……觉得我们胭脂好闻。”
小柳听后:“啊?若真是如此,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叶蓉道:“李姑娘为人坦荡,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
那位最先挑起话茬的乐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她没有?还是你知道什么内情?”
苒绮道:“刚才欣儿在的时候,你怎么不是这个态度?你要是觉得李姑娘有嫌疑,大可去跟陆郎君说,犯不着在这儿套别人的话。”
那位最先挑起话茬的乐人生气道:“说就说!我现在就去找陆郎君!”说罢,她起身便走了。
檀溪:“走。”
一众乐人都上了二楼。
——
锦瑟:“现在只是一点风声,我们这样贸然的来找陆郎君,会不会太莽撞了?”
檀溪:“是啊,要不我们回去吧。”
那位最先挑起话茬的乐人:“我们也只是来找陆郎君商量一二,若真是李姑娘所为,还让她继续留在教坊,我们才是真的寝室难安。”
“郎君来了。”生金在一旁说道。
众乐人向陆郎君请安。
陆郎君:“诸位可是有话,但说无妨。”
檀溪:“郎君,我们请李姑娘来担任琵琶主位是佩服她的琴技。可如果她为人不善,使教坊不宁,那我们还如何登得上上元节的舞台啊!”
“是啊郎君,大家都很紧张,有些姑娘一想起那场火灾,吓得首掉眼泪,就怕再出什么问题。”那位最先挑起话茬的乐人道。
“若李姑娘真的有问题,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可能付诸东流了。”叶蓉道。
“教房内若有这样的人,大家真是提心吊胆的。”小柳又道。
陆郎君:“诸位的心意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会给诸位一个交代的。”
众乐人又做了谢礼后出去了。
陆郎君:[看来要尽快解决这件事。否则,教坊会生出很多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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