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紫瞳从院子里头冲了出来,像头野猪,上来就用“獠牙”顶人。
眼疾手快,没顾自己会被拳头砸到,急急牵起麦秸儿的手把她拉到了身后。
“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季紫瞳一记重拳打过来,反身抱住麦秸儿,用整个身躯护着她。
“呃~呕~!”
胸口一阵阵翻涌,一个没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叔!”麦秸儿吓傻了。
“别动!”
“你吐血了!”
“没事……”
“你会死的!”
“死都不能让他打你!”
将麦秸儿死死护在怀中。
季紫瞳见两人如此亲密,暴跳如雷,随即两手紧握,预备同时砸下锤断的脊背!
出其不意,一个转身,拉拽住季紫瞳出拳的双手,一记左勾拳挥过去正中季紫瞳的腰身!
他这一拳力道看上去并不大,可季紫瞳却应声倒地,捂着腰子在地上打滚做猪叫。
“西两拨千斤?”
“隔山打牛?”
“太极推手?”
“没想到谷郎中精精瘦瘦,力气竟这么大!”
“原来是个练家子!难怪一身腱子肉!”
围观的乡民啧啧称奇,说啥的都有。其中不乏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哎哟!谷郎中平时多温和的一个人,来了咱村十几二十年了吧,就没见他跟谁红过脸!”
“喂!谷郎中和季紫瞳牛头不对马嘴,咋会打起来?”
“是风马牛不相及吧?”
“哎呀无所谓了,反正是那个意思,两个不搭噶的人咋会动手?”
“还不是为了麦家那谁……”
“一双杏眼,一对大峰,一双翘腚,哪个爷们顶得住!”
“关键脸蛋儿俏,一看就勾人!”
“可不是,麦家的婆娘都是天生的狐媚子。以前那个肺痨鬼,麦家的原配不就是个前例嘛!”
“是哟是哟!有其母必有其女!”
“喂喂喂,你们听说没有,点天灯的那位回来了。”
“谁?谁被点天灯了?”
“就是麦家原配当年偷的那位汉子呗!”
“啥?顾永生?他还有脸回来?”
“他不但回来了,还做了干部哩!”
“啊……这样的人做乡里的干部?没天理哦!”
“不是死在关外了吗?”
“放屁!明明一首在省城里讨生活!人家衣锦还乡了!”
“……”
村民们从爷们间的打斗说到了女子们的争风吃醋,最后还把上一辈的恩怨拉出来溜了一圈。
麦秸儿躲在身后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不知真假。
而无论真假于她而言都不是啥好事,无非又添是非罢了。
“去你奶奶的!”
季紫瞳一声怒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杀了几十年猪也不是好惹的,腰子废了还有肥猪腿。他一个乱蹬,脚脚踹在身上。
季紫瞳三百来斤,一拳一脚起码几十斤重,打在身上有多痛、有多伤可想而知!
踉跄倒地,却依旧替麦秸儿挡着季紫瞳的“进攻”。
他知道他一旦放手,季紫瞳就会去攻击手无寸铁的麦秸儿!
“叔,让我去给他赔礼道歉!不能误了吉时!”
“吉时?啥吉时?”
麦秸儿不说话了。
“退后些!”
季紫瞳冲了过来,要和扭打。
急忙推开麦秸儿,嚷道:“拳头不长眼,爷们间的打斗你别掺和!”
爷们间的打斗……
他们这是非得斗个你死我活吗?
麦秸儿可不想因为自己引起这么大的争斗。
她随即对季紫瞳说:“张爷我认错!我给你磕头!这事儿算了好吗?都是误会,你们别打了!”
麦秸儿不想生不了儿子,不想被爷们打死,不想伺候不好季紫瞳拿不到银子回不了门!
回不了门她还咋见宴北辰?
她服软还不容易?她跪还不行吗?!
麦秸儿立马稽首在地,磕响头,“张爷,是秸儿的错,叔是好心办坏事,误会罢了,请您高抬贵手!”
麦秸儿算是在所有人面前给足了季紫瞳面子。
季紫瞳一脸得意。
“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子也不能随意被人践踏尊严。”不让麦秸儿轻贱自个儿,“你给我起来!”
“叔……”
“站起来!”伸手去搀她。
“叔……”
麦秸儿还是第一次这么近地端详的脸。
他紧锁的眉头,高耸的鼻峰以及棱角分明的喉结……
有着健壮体格的他,面部轮廓犹如雕刻,硬朗中带着几分清秀。
“死郎中!你放开我婆娘!不然我把你剁了!”
季紫瞳不许挽着麦秸儿,说他吃她豆腐。
“你婆娘?”转过头来厉声质问:“你婆娘不是尸骨未寒吗?”
婆娘去世,爷们怎么着也得守个一年半载,像季紫瞳这样无缝填房的,在西坪村是头一人。
不过,也只有他敢不守规矩。因为队里的干部不想被他的杀猪刀伺候。
可今日,这个郎中,一介医务室的值班医生,居然敢置喙他的婚事?
季紫瞳大喊大叫道:“她是我正儿八经买的!我出了票子她就是我的人!”
“那有契吗?”
“契?啥契?”季紫瞳闻所未闻。
买个填房罢了,哪里那么多手续?
“没契就是拐卖妇女。”步步紧逼,“我可以上乡公社告你。乡里不管,大不了上县里。县里不管我就上省城!”
“你你你……”季紫瞳被气得舌头打结,“你欺人太甚!”
本来就嘴笨,一被激更不知道说啥了,季紫瞳只能丢狠话,“你等着,老子这就砍死你!”
他要回灶屋拿他祖传的杀猪刀,杀了。
“且慢!”
此时一名老妇人拦下了季紫瞳,要他不要犯傻,杀人是会被捉去坐牢的。
“为了个填房犯不着。”
打死填房安抚下家属事情可以过去,但是打死知青,还是队上医务室的医生,事情就不好办了。
季紫瞳挠了挠头,想想也是,瞬间偃旗息鼓了。
没想到他如此听老妇人的话。
老妇人转头对说:“契不契的我们没必要给你一个外人瞧!你且去村尾的麦家问问,问问麦老汉有没有收下聘礼把她许给我儿做填房?”
原来老妇人是季紫瞳的老娘。
说不相信,“秸儿是好女子,怎么可能做填房?她应该有段好姻缘才对。你们这事儿我不同意!”
张老娘笑了,问道:“你一不是乡长,二不是族中长辈,凭啥不同意?”
“凭我……”一时语塞,急中生智说:“凭我是她叔!”
“叔?”张老娘嘲讽一笑,又问道:“你算她哪门子的叔?”
“我是……我是……”一时还真说不清麦秸儿何时开始叫他叔的,好像是他刚来西坪村在村口初遇她时。
那时她瘦瘦小小,白白净净,看上去像省城里的姑娘。
而他刚坐汽车又转牛车,路不好走,颠得他头晕眼花。
“叔,西坪村在这儿。”
还没开口问,她就引路人似的指着后方说,“大队办公室在那儿。叔你上那儿报道去。”
原来她被大队长派来专门坐在村口接待他们这群下放的知青。
后来……
后来他帮她娘医病,叫得就更亲了。
“说啊!你是她啥叔?凭啥替她做主?!”
张老娘尖锐的声音把一下子拉回到了现实当中。
他懵了,没想到一下没有反制住,张老娘居然得寸进尺,拉麦秸儿的娘出来调侃!
“她娘喜欢偷汉子,你那时候常给她娘那个肺痨鬼治病,是不是俩人偷偷好上了?她其实是你的女儿吧?”
“什么?”佩服张老娘的想象力,“无稽之谈!”
如此荒唐,如此邪乎,可也有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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