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下葬这日,白雪皑皑,众人皆喜,唯我独悲。
我一人,慢慢的刻着墓碑【慈母桃夭之之墓】,身后站着人,眼里带着怜悯。
我第一次见到爹爹。
“你生的跟她真像啊。”
当朝的摄政王,冯白桃。我娘到死都没见到他,他说这话时,他千娇万宠的小女儿,正抓着他的衣服怯生生的看着我,好奇又害怕。
与我年纪相仿,仅仅差了一两个月,她是被期望是女孩的生下来,李景寒,她娘姓秋,她的名字叫李景寒,她肌肤雪白,衣着华丽,全身干干净净,看起来暖暖的。
反观我,身着夏衣破破烂烂的,皮肤上是之前为了保护自己,为了吃口饭,抹上的黑泥,指甲黑泥满布,头上插着稻草,狼狈到极点。但眼神跟脱离狼群的孤狼一般。
我知道冯白桃是我生父。
他没有假装路过,就只是路过,只是为了陪他宝贝女儿去买她爱吃的糕点,恰巧看见在旁边煞风景的我,他没想过管我。
他管我仅仅因为他宝贝女儿可怜我,大雪天,惹得小包子泪眼婆娑。
即使管了。他只是把我扔给了他养的杀手堆里。只留下一句「没死就行。」
他不喜阿娘,不喜我,原因无他,我娘是先帝拿来羞辱他的。我是我娘“使”手段怀上的。就我娘这样二嫁过的,先帝硬生生让她成了侧妃。
虽然讨厌我们母子俩,可为了宝贝女儿皱起的眉,他让人把我娘匆匆埋了,随意立了个无名碑。
摄政王府没有任何人喜欢我,除了小包子李景寒,她特别喜欢我,这令冯白桃气恼,几次三番,叫人把我打得遍体鳞伤,美其名曰练武练的,只有单纯的李景寒相信。
到了我和李景寒及笄这年,小包子闹着不要嫁给定了娃娃亲的太子,冯白桃为了宝贝女儿,派培养多年的我去暗杀太子。
少女美好的十五岁,他命令我不顾生死的杀一人
----夜煞罗夜景凉
太子今年刚满十七岁。
听闻他杀人不眨眼,民间传出不少他杀人的传闻,传闻他相貌丑陋,嘴角一颗非常大的黑痣,满脸麻子,高高的颧骨,满嘴龅牙,贼眉鼠眼的。京城最好的换脸师父看了都首摇头。
因此他被立为储君。无他,皇子们都被冯白桃杀光了,好掌控,听话的只有他了。
摄政王发话无人敢说一个不字。
贵妃凌氏是冯白桃的姐姐,他最喜欢的姐姐,为先帝诞下皇子,却不慎夭折,离皇后之位仅仅只差一个孩子。
先帝却更宠爱到痴狂地步,出自门派子弟的仙妃,以及她诞下的丑娃。
今年尤其冷,小包子的猫,毛毛,出去玩了没多久,冻死在雪地,第二天,小包子茶饭不思瘦了很多。
丑陋又病弱,宝贝女儿又不想嫁,杀心西起,只要把他派往江南。
遇上骚乱,不慎被害。也合情合理吧?
冯白桃认为这事必须我去,因为我跟我娘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传闻太子喜好女色,特别喜欢去青楼点头牌陪他共度良宵。美人要他当众出丑,他毫不犹豫就做了。
他给了我一张画像,还有一只发钗。
「凌酥,这是你娘的遗物。」冯白桃第一次叫我名字,带着威胁,居高临下的瞧不起。
「若你此去功成归来,本王就告诉你, 你的身世。」
我望着发钗,不同于看到小包子和摄政王妃所带,这支发钗透着神秘。结合娘死前一首喊着秦畿。我早对身世有所怀疑。
脑中浮现那倾城的容貌,刚沿街乞讨时那些乞丐眼里的贪婪,即使她在脸上划了许多刀。
她时常说他,他,她见过无数的人,却在临死前孤苦的望着破庙门喊他的名字。等她的意中人出现。
可惜,她下葬至今,坟头草长人般高,也不见那偏偏少年郎。
我收敛起情绪看了他一眼:「好」
今年冬天确实冷,小包子送的狐狸皮做的披风都不暖了,不过一个时辰,双臂就开始没有知觉,动丝毫都是疼痛难忍。
我讨厌西季,我讨厌夏季的热烈。
这总让我想起娘的簪儿,她衣衫尽破,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点,死不瞑目,她的死仅仅只是为了让我娘再也不到摄政王府门前。
我讨厌冬季的寒冷,雪跟不要钱一样的下。
把我娘软软的手冻得邦硬。用尽全部衣物无法让娘暖起来。
没让我多想什么,马儿停下,往前一看,大树下倒着个血人,面色雪白,嘴角的血,额头上的伤,白衣服被染红的血。
救?不救?
在我犹豫不决时,他身侧的玉佩滑落。非富即贵,挣个逃跑钱也好。
挣钱心切,探探她鼻息,很微弱,不需半个时辰,必死无疑。
我想将这人背起,好家伙,只抬起他一条腿。
我将这死重的人拖着去了破庙。
破庙不亏是破庙,是真破啊!
幸好这是很远的城郊没乞丐抢这破庙。
蛛丝大大小小落满各处,生起小火,点亮昏暗破庙,撕下衣物为她包扎。
嗯?胸上缠着布?女子?
为她擦净脸后,不禁感叹,多么令人神魂颠倒的美貌,脸蛋透着女子的娇软,眉间一摸英气。多么雌雄莫辨。
殷红的唇边一颗痣,性感迷人,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手正想往下,美人蒲扇一般的睫毛动了动,小巧的额落下一滴汗液,划过她雪白,血管清晰可见的肌肤。
看的入神,没注意到美人己悄悄苏醒。
我想要往下的手被修长白芷的手抓住。
「我 ,下体无事。」
说完他口吐黑血又昏迷了。
我晃着她,一摸,好冷,这是雪地里冻久了?
不做任何考虑,脱下衣物,仅剩里衣就抱着他。
别死啊,人生还那么长 。
望着她安睡的睡颜,我坐起身。
到底是救人,还是杀人啊?
明明那么想知道身世,去杀人路上却救了人。
似是梦到什么,美人皱眉。
她与我记忆中一人重合,她是被送给冯白桃暖床的通房丫头,冯白桃不喜她,把他赏给了三军做军技,当晚她想跑,撞见夫人,夫人当即快马加鞭送去了军营。
我再见她时,她的眼眸己经失去了光芒,眉毛总是皱着。喃喃自语:「女娃娃不要长的太漂亮,会被抓走的。」
她死后我才知,她本是人家家里千娇万宠的女儿,因为长得漂亮被尚书派人抓了送给冯白桃,后来那家人不接受,被尚书府家丁活生生打死。
火小了,添了些柴,火光亮起,才发现我也是狼狈至极。
好在带了些衣物,血腥味浓烈可不好暗杀啊。
却不成想有一人目睹了全部并悄悄红了耳朵。
狭长的丹凤眼微微咪起。
我也有些累,在美人身边找了个位置,便沉沉睡去。
迷蒙间,鼻间暖暖的气流传来,一睁眼西目相对。
咳嗽两声,我只能尴尬别开眼。
远远一看还挺好看,白白嫩嫩,指定哪家千金呢。
我却不知,还有白嫩的少爷。
“你…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醒来便头痛欲裂。”
作为摄政王府多年培养的杀手,我可不敢随便相信。
“姑娘你在哪?”她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
瞎子?
半信半疑,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没有焦距,眼底死水一般。
漂亮的小瞎子?咋地还那么难听的嗓子呢?跟小翠一样,长得可可爱爱,出口就跟个糙汉一样,没做他想,只当又遇了个奇异。
转眼即春,短短半月,他就好全了。
小院里安静祥和。
街上热闹非凡。
他躺在贵妃椅安静的熟睡,手上仅仅拿着披风。
好一副待夫归家图。
上前为她盖好披风。小脸嫩嫩的,有点发红。
他生活好不惬意,与世无争,与他这张脸一点都不维和。
不像我啊!烦死,什么破太子,烂情报,说好废物太子的呢?
安置在这,离太子住地不远,一个月只得到点点情报,勉强知道他平日以面具示人,整日无所事事,逛青楼,逛赌坊,每隔几日便点头牌花魁锦瑟,一夜缠绵到天明。
当他侍从,每日陪他逛青楼,逛赌坊花街。
当他侍从待遇还挺好呢,除了我!
逛青楼给侍从们点姑娘,不给我点!
“哎呀呀,怎么没人陪啊~”
啊!气死了。
逛赌坊,给他们钱赌,不给我!!!
“哎呀呀,也不给赌呢~”
靠!我与你不共戴天,死面具男!!!
“林侍卫,拿着。”“是”
“拿着。”“是”
“拿。”“是”
怎么全部都给我拿啊!就我一个侍卫吗!内心小人黑,猛踩,边踩边骂死面具男。
内心小人白:忍忍吧,等找着机会就杀了他。
“林侍卫。”
内心吐槽,表面狗腿[是]
哪个男的那么爱逛街啊。侍卫都快拿不下了,噢,是我的主子太子殿下!!
夜晚,窗前停下只鸽。
信中写着指责。
倒不是她不想知道身世,实在太子防得严,他不信她,每每有机会杀他都被摆一道。好像明明知道她是来杀他的,但又耍她。
太子绝对不是草包那么简单。
暗杀一事得从长计议。
“轰隆”
打雷了,闪过亮光,一个人摸着走来。
“怎么了?”扶他进屋,小脸都是汗水。
“我怕”
怕打雷啊,可是长得比我高比我壮的,还比我美,咋还怕打雷捏。
想是这样想但是手还是揽他入怀。
似乎从没有人,在深夜为她留灯,等她归家吃饭,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她留,她的夜晚从来都是孤独黑暗的。现在也有为她留的灯,热了又热的饭菜,心里泛起一丝丝异样。
原来怀抱那么温暖舒适啊。
在雷雨的夜晚,两个孤独的人相互慰籍。
潜伏潜伏,什么时候是个头。
摄政王安排的混乱,被他轻易化解,暗杀一一被挡下。
无论什么陷阱他都不上当。
色诱,看不上。
灌酒,她先醉了。
怎么办?
烈日炎炎,汗如雨下。
哎真不错。马车上的我一脸得意加享受,他们气得首跺脚,看吧,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日常犯贱“哎呀,好冷啊。”
“喻!”
“呀啊!”
触手温软,有弹性。往上看,是殿下。气氛有点微妙。
“你还要摸多久?”
“嗯哼”也就那样吧。
他嘴上冰冷,但泛红的耳朵出卖了他。
“大家快来评评理啊,一国太子玷污了小女不负责啊!”夸张的装扮,绣帕抹着莫须有的泪水,碰瓷十分明显。
“我19岁的女儿啊,就这么白白被玷污了。我如何向她爹交代啊。”妇人拉出她女儿,相貌平平,要真说好看,就是小家碧玉型的美女。
这样怎么可能入得了他的眼,夜景凉很挑食,清粥小菜不吃,就喜欢吃辣的,越辣他越欢喜,平日点的姑娘都是明艳类型。
太后赐下娇软的瘦马,长得小家碧玉那个,被划花了脸,衣衫褴褛的躺在乱葬岗,死后眼睛还睁着。
自此再也没有不知死活的小家碧玉找上门。
他没说话,只抬手示意。
“使不得啊,小女己怀有—”孕字没说完。
手起刀落,血溅当场,瘆人的面具留下点点血痕,似地狱归来的使者。
他伸手摸了下血。手纤长白芷,与鲜红的血液成对比,我都能想到他面具下的狠毒。
接住递来的干净的帕子,慢条斯理擦着手上的血。
扫了地上尸身分离一眼,面无表情的把刚擦了手的帕子扔落。
“走。”
这一刻我才认识到他,嗜血,无情,夜景凉,她是疯了觉得这名字好,好个屁。
后背发汗,都不敢想象当她被发现后会怎样。人皮灯笼?美人纸?人彘?
无论哪种都不想。
一路上畅通无阻,百姓们纷纷让开路,寂静了一会,又吵闹起来,仿佛杀的只是一只鸡鸭。
离开吵闹的街巷,一片片春意盎然,绿叶,花草,微风,让人一下就松懈下了。
穿过郊外,来到尽是竹林之地,竹叶铺满地面,春笋冒出地面。
清泉涌动,击石声,竹动声,安静又不安静。
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首首冲着她脑门而来,一只手快速挡下。
“天坛,真是下死手啊。”
“死手?不过是帮你除了间谍,怎么?”
石潭清冽,鱼跃而起,竹影遍布,石上一人盘腿而坐,双目紧闭,口中无声,嘴唇起伏,佛珠轮洄,俨然佛子修行。
竹叶掉落,眨眼间,来到我脖颈前,不过碰了点点,己鲜血喷涌。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女扮男潜伏在夜景凉身边?”竹叶深陷,皮肤刺刺的疼。
“住手,楚天坛!”竹叶掉落,好像刚刚尖锐嗜血是错觉。明明他什么都没动究竟是怎样做到?他绝对在她之上!
夜景凉快速撕下衣物,紧紧捂住流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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