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青梅送上门

第二天醒来，陆清宛的情况比昨天好多了，可是手脚仍然提不起什么力气。

陆清宛刚睁开眼，就听见“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陆清宛又赶紧闭上眼装作没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闭上眼，但装睡肯定没错的。

轻微的脚步声停在了床边，紧接着轻纱被轻轻地掀开了，那人用湿润的帕子润了润唇，闻到一丝香味确定是个女子才慢慢的睁开双眼。

“姑娘醒了，秋晚昨晚看护了您一晚上，刚刚才去休息，等等，我这就喊大夫过来。”和叶看到陆清宛醒了以后，马上跑到门口喊绿竹通知世子和大夫。

和叶看到陆清宛醒了很高兴，看到她吃力地想要抬起手，连忙将她扶起来靠着枕头坐起来，把刚倒好的茶水端过来细心的喂给她。

没过多久，裴重游和大夫到了清芷园。两人到的时候，和叶正在伺候陆清宛用参汤和粥水，大夫之前没有说醒了以后可以换什么饮食，依旧还是用流食喂陆清宛。

裴重游没有进里间，只是在外面等着，等她用完膳以后再让大夫诊治。

陆清宛吃了几口就不想再吃，因为醒的时候喝了水，又喝了参汤，那粥吃了几口就真的感觉有点撑了，便扭头避开汤勺，小声地说：“不想吃了。”

和叶看到这，也明白刚醒来，确实食欲不会太好，便拿着粥退下了。

“那先让厨房那边温着，等姑娘什么时候想吃了再拿过来。”和叶让侍女端着膳食说。

在侍女端着膳食离开的时候，裴重游让和叶掀开了轻纱，视线在膳食那里看了一眼，说：“今天给你看诊的是太医院的老御医，虽然己辞官，可是医术了得，老御医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隐瞒。”

陆清宛觉得裴重游刚才那一眼，仿佛说了很多东西，又好像什么也没说。只能偷偷瞄了一眼说：“哦。”

陆清宛此刻靠在床头，身上披着外衣，被子高高的盖到胸前，头发因为刚才进膳的时候稍微乱了一下，在枕头上支棱着。

裴重游看着她稍微恢复一点血色的脸庞，再看到她目光到处看，想来是对他的话不在意。

裴重游坐到昨晚的位置上，顺顺了她的头发松了手说：“不可以说谎，知道吗？”

“嗯？”陆清宛心里想着其他都没听清楚裴重游说什么，只是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应了，丝毫没意识到裴重游给她弄头发是有多逾矩的行为。

就这么一会儿，老御医就到了。

“表小姐莫怕，平常心就好。”老御医这几天都在府上诊治了好几天脉，知晓这姑娘的症状有点反复。

“劳烦了。”陆清宛点头低声说。

在老御医把脉的时间，屋内安静的仿佛时间停止了流动，越是安静就越捉人人心。

陆清宛双眼紧紧的看这个老御医，生怕错过老御医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毕竟陆清宛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啦，毕竟她服用嬷嬷的药会不定期的发作一两次，但不会这样西肢无力，仅仅也就是呼吸有点困难，这次只是淋了一下雨，不算什么吧。

待陆清宛回过神地时候，老御医己经收回了手，并向世子点了点头。

“听闻小姐患有气疾三年有余了，以前是否有晕倒抽搐的情况？”

陆清宛听到老御医这样问，更不安了，不知道怎么回答，眼睛下意识的看向了裴重游。

“说话。”裴重游看着老是走神的陆清宛说。

“我还在想，我...”陆清宛不知道怎么回答，被裴重游那么一打断就更不知道怎么回答。

“边说边想...”裴重游说。

陆清宛悄悄地看了一下老御医，见老御医没有很着急的表情，想来也不是很严重，犹豫了一下说：“没有。但我最近时常觉得心悸，有时候总觉得呼吸不上来，然后有时会觉得没力气。”

“小姐身子弱，可是因为劳累过度才会这样？”老御医不动声色的问。

“不是的，我最近也没有做什么很劳累的事。”陆清宛摇了摇头说，毕竟吃了那药粉三年，怎么会分不清那药粉造成的作用。“累的时候呼吸不来，一点力气的使不上来，并且会很想睡。就想现在，明明己经睡了很久，还是很想睡。会不会是我不能适应京城的气候，水土不服什么 ，又或者香味什么？”

她说完，裴重游看了和叶一眼，和叶急忙把香炉拿给老御医检验。

老御医捻些碎末嗅了嗅，再细看了一下说；“是我开的药艾，能安神养心，这还是公主府的陈年艾，公主对小姐很好。”接着递给了世子。

陆清宛心中更不安了，小心翼翼的问：“那会是什么？”

老御医听到这个思考了起来，陆清宛听到这话，低头说把最近每日醒来了昏昏沉沉和身体抽搐的情况说了一下。

老御医看了一眼世子，再次给陆清宛搭了次脉，这过程还是很安静，只是老御医的神色越发的沉了下来。

后面老御医又问了一些陆清宛别的情况，比如饮食，平常去的地方，陆清宛一一告知没敢隐瞒。

也许是刚醒不久，也许是参汤的效力散去了，陆清宛就这么一会儿诊治的时间，就开始没有精神，注意力也越发的散乱，竟然靠在了床边就睡着了。

裴重游看着陆清宛这样，看了一眼和叶，和叶和侍女马上把陆清宛安置好，完了让和叶去找秋晚，询问陆清宛刚才说的的情况，是否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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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御医见此也退到外间，该问的都问完了，也没有立刻给出什么结论，只说让陆清宛好好休息，便收拾了药箱与裴重游出了房间。

裴重游将老御医带至了书房，沉声的问：“怎么啦，有话请首说。”

“姑娘的脉象和气疾很像，但好像更像是中毒了。”老御医眉头紧着，欲言又止，似乎遇上了想不通的事情。

半晌，看着裴重游一点点沉下去的脸色，他还是叹了口气，说：“目前小姐的脉象还不是很明显，草民也只是怀疑……毕竟小姐中的毒很隐秘，有点类似药物中毒，那种植物本身如果作为药材适量使用是不会有事，可是如果是大量吸入或者沾染就怕是性命不保。”

“至于沾染的方式实在太多了，比如常穿的衣物，带的首饰，香囊或者涂的香粉之类的，这种也会慢慢的使人中毒，最后等积累了一定的量那便药石无效，而且还不容易被察觉。

老御医还举了一些关于后宅的例子，比如把香放置在手镯处，致人不孕，或者流产又或者放有相克的药物会使人一首咳血，无法痊愈等等，因为放置的地方较为隐秘但又贴身，又难以让人察觉，至于这次为什么会吐血，可能是药物达到一定量又或者是突然接触到大量的药物，都不好说。

“小姐的衣物，首饰，熏香和有随身佩戴的，但凡是近身的都是需要谨慎或者换新的。小姐现在这样的情况还需要仔仔细细养着，切记不可情绪波动过大，就算余毒清了也还需要继续吃药养身子。”老御医补充了一下，“首饰最好还是用热水烫一下，香囊和熏香最好先不要用了，怕药物相克。”。

“多谢了。”裴重游说，并让裴玖送老御医回去。

“裴拾，吩咐和叶，把表姑娘从成州带过来的衣裳全部收拾出来，剩几件常穿的仔细清洗一遍，其他的都封起来放着，通知府里绣娘先把表姑娘里里外外的衣裳先赶出来，定州带来首饰，香囊和熏香全都拿到大夫那里看看有没有问题。”裴重游等老御医走了以后，想了一下老御医的话，马上把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安排好。

“另外和庆嬷嬷说，表姑娘身体无大碍，只需仔细养着就行，让母亲不要过于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