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中簪在线阅读

盘中簪

民国23年,古灵精怪的小戏子江未已与腹黑少爷张怀瑾一同前往纳兰古宅寻找诡物《盘中簪》,却意外揭开了纳兰家的往事。多年后,江未已化身江洋侠盗,与张怀瑾在舞会上再次相遇。张怀瑾发现江未已扮作风尘女郎,禁锢住她,并调皮地称她为小骗子。然而,他也承认江未已不仅会偷东西,还会偷他的心。两人之间的纠葛与爱恨情仇在舞会上悄然展开,盘中簪的秘密也逐渐揭开。《盘中簪》是一部扣人心弦的女频小说,描绘了江未已与张怀瑾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盘中簪》精彩内容赏析

该怎么来形容呢……一个十分诡谲多变的城市。这里有军阀头子,驻军,各国租界,无处不在的黑帮与乞丐;这里也有百乐门歌舞升平推杯换盏,商业街游人如织喧闹繁华。它有女人上挑妩媚的眉梢,也有旗袍下凌乱不堪的吻痕。一边可以是枪林弹雨血肉横飞,一边可以是轻歌曼舞奢靡浮华。荒诞与丑陋,仅隔着一条浅细的河流同时进行。

隆春班进入后,刚好赶上集会,大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朱雀大街是第一街道,城门与城中心的繁荣社区由此街贯穿,人流量大,理所当然地成为集会的不二之地。

流动商贩在街道两边停驻,一架小车,一块小布,成了商品罗列的场所。大街上叫卖声不绝,卖衣卖布、瓜菜蔬果、奇珍异宝、甚至是吃不好也死不了的“灵丹妙药”,应有尽有。

隆春班的车队在拥挤的人群中步履艰难,又恰好赶上卖艺的舞龙舞狮,人群躁动,车队更是寸步难行。

“真是小看了,这繁盛程度不亚于京都啊!”墨子卿坐在车厢前牵着牛,抬高了声音说道。

“真正热闹的你还没见着呢!”铁头神神秘秘地说。

桑榆掀起窗帘的一角,新奇地往外头探了探:“真是很久没回来了,这条路修得真漂亮。”

在桑榆怀中支起了身子,顺着桑榆的目光向外探去,却似乎在人群中见到了什么熟悉的身影,慌里慌张地收回了目光。

“爹,咱去哪儿歇脚啊?”墨子卿问。

“三尺湾。”桑榆放下了窗帘,“老房子这么多年没收拾,准落灰长草了,回去还得收拾收拾,一时半会上不了炕。”

“哦。”墨子卿点了点头。

“你们这是?戏班子?”

不知是谁问了声,墨子卿循着声音回了头。

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婆子,倒三角眼,身材敦实。右手挎着一菜篮子,估计刚买菜回来,看到了隆春班车上的家伙。

“是,咱从京都来。”墨子卿笑着回应。

“有角儿吗?”老婆子眼神不停地往墨子卿身上瞟。

“有,大美人呢。”

周围的人听见墨子卿与老婆子的对话,唧唧私语起来。

“来了个戏班子!听说是打京都来的呢!”

“这下终于有戏听了,永乐楼的戏子咿咿呀呀的我都听腻了。”

“还有角儿呢,不知道在哪儿唱。”

“在聊啥啊?”

“来了个戏班……”

“……”

议论声愈来愈大,不少人往隆春班的车队簇拥而来,墨子卿耳力好,在嘈杂声中能听清一两句。

她有些疑惑,低头问老婆子:“咋?没戏班子?”

老婆子甩了甩手中的手绢:“有啊,但唱的也就那样,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还不如去听说书的。”

说书人一绝,但好戏子极少,好戏子中成角儿的更是少之又少。

但对于人来说,听戏跟喝茶一样重要,听好戏更是一种奢侈的事情。

突然接到消息,说有京都的戏班来,对人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讯,这才议论声不绝。

“你们戏班子叫什么名儿啊?到时候去捧场,给你们砸彩头。”老婆子甩着手中的手绢儿。

墨子卿有些得意:“咱叫隆春班,听过吗?很有名的!”

这句话一出,不知怎的,大家伙儿不约而同地噤了声。

老婆子的神色徒然变得奇怪,又将墨子卿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啊……隆春班啊,听过听过。”

西周又开始了议论。

“来的咋是隆春班啊……”

“隆春班咋回来了?”

“隆春班啥啊?”

“你是不是人,算了,散了吧散了吧,晦气……”

“……”

气氛莫名变得诡异,人们的眼色犹如毒针一样,刺得墨子卿浑身不舒服。

“这些人……咋了?这么不待见咱。”墨子卿退回车厢,小声嘀咕。

桑榆神色凝重,藏匿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不用理他们。”

好一会儿才出了朱雀大街,再往西走几条街,便到了三尺湾。

三尺湾是个胡同,隆春班旧址在胡同的尽头,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众人下了车,坐在房门前乘凉的老一辈己经将隆春班认出,上前寒暄几句便匆匆走开。

墨子卿没来得及察觉怪异,便听有人喊了声“扁头哥”。

紧接着响起“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从远处走来一位寸头男人。

“呦!老江!啥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寸头男人身材魁梧,自来熟地搭着桑榆的肩膀,斜眼瞥见了墨子卿,“这小妹妹是?”

桑榆笑着摸了摸墨子卿的脑袋:“这是我闺女,墨子卿。”

寸头男人一听,双目瞪得滚圆,十分稀奇地弯下腰来,捏了捏墨子卿的脸蛋:“哟呵!长得挺俊啊。”

“谬赞谬赞。”她啼笑皆非,不动声色地躲开寸头男人的手。

寸头男人哈哈大笑:“来来,叫声叔叔听听!”

桑榆按着墨子卿的肩膀,解释道:“这位是扁头叔叔,隆春班曾经的戏子。”

“叔叔好……”墨子卿打了招呼,便见摇摇晃晃地从车厢走出,逮着空子溜了出去,将从车上抱下来,走进屋去。

“这孩子,跟你小时候一个样。”扁头笑道,“怎么突然回来了?”

桑榆答:“跟着戏本子来的。”

“还没找着啊?”扁头拍了拍桑榆的肩膀,“辛苦了。”

“不辛苦,一路追一路唱戏。对了,”,桑榆抬眸,“她最近怎么样了?还好吗?”

扁头搭在桑榆肩上的手一僵,眼神躲闪,神色很奇怪:“小师妹啊……算了,你见了她你就知道了。”

桑榆刚好看向别处,没察觉到扁头的怪异:“也是,把房子收拾收拾,过几天亲自去见她。”

扁头欲言又止,终究是放下了手:“有什么事儿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扁头定鼎力相助。”

“嗯。”桑榆笑着点了点头。

房子闲置太久,推门进去,满天的灰尘飞扬,呛得人首咳嗽。

里头尘灰积了三尺,蛛网密布,杂草丛生,打扫起来极其费劲。

打扫到稍微能住人的程度时,天都己经黑透了,戏班的兄弟们个个蓬头垢面,穿了一身的灰。

得亏是南方城市,水源充足,大家伙儿有水洗澡。设若在干旱的京都,只能就着一身灰上床休息。

“累死我了!”

墨子卿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将脑袋埋进被子里。

“累就早些回房歇息,赖在我床上作甚么?”桑榆企图将墨子卿从床上拉下来,终是未果。

“阿爹的床舒服!我才不要跟王大花她们挤一个炕!她们的脚老臭了!还打呼!”

桑榆无奈做了退步,让墨子卿往里头睡点。自己脱了外衣,吹熄烛火,钻进被窝里。

“呢?”墨子卿瓮声瓮气道。

“跟铁头在隔壁屋里。”

“今晚有他好受的了,铁头的呼噜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墨子卿叹了口气,下意识往桑榆怀里挤,“的宅子真好,咱还有个宽敞的院子来练功。不像京都的,后院还有个大狗洞!”

桑榆笑而不语。

“阿爹,你给我讲故事呗?”

“讲什么故事?”

“嗯……就讲我‘差一点’的娘亲的故事。”

桑榆没有说话,正当墨子卿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沙哑的“好”字。

他轻拍着墨子卿的背:“遇见她的时候,我还很小,隐约记得那天下着鹅毛大雪,她穿着一身惹眼的红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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