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第一场雨带来了些许凉意,小院子正中的胖肚宽口灰陶缸的水面被淅沥的秋雨打的泛起涟漪。早在昨夜就满了的水沿着一侧的缸肚流了下来,就这样一点点新雨换旧水,搅活了一缸死水。水中的鱼儿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身处在新陈代谢的中心。
阿芸纠结的倚在二楼小窗边看着院中站在屋檐下躲雨的何妈等人,不时向院门处张望,尽管高高的照壁完全遮住了院门。
“何妈!”阿芸终于忍不住喊来了何妈,楼梯上何妈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小姐……”何妈语气流露出来一点惶恐,阿芸似乎也从这点惶恐中嗅到了与平日里不同的气氛。
“你这是怎么了?”阿芸皱眉问道。
“回小姐,今早大少爷本该给各位太太请安的,但大少爷院里的人说大少爷昨天一夜未归,这事不知怎么叫老爷知道了。老爷己经发了一早上的脾气了,二太太得知首接晕在了院里。阖家上下都……”何妈看见阿芸越皱越深的眉心,得趣闭上了嘴。
阿芸心道,大哥刚刚回来,整夜不归的去处不多,再加上大哥走的匆忙并没有带外套和钱,只能是去投奔他熟悉的人,比如秦宋。这大概也是今天秦宋没有来的原因了吧。
想到这,阿芸不禁疑惑大哥不喜父亲给安排的亲事,有没有一部分是因为秦宋呢?除此之外阿芸真的是想不出为什么大哥要拒绝父亲安排的婚事,大哥现在学业有成,成家方能立业啊……
黄昏时分,下了一天的雨势渐小,一时间云雨散去,夕阳霞光瞬间洒进阿芸昏暗的房间。阿芸挪到小窗边,虽是余晖,到底还是刺眼的,阿芸眯着眼眺望天边的云霞。
一片长云,似分界线一般,拉开了黄昏天空的两色。“多么漂亮的景色啊!”楼下传来了一声夸赞,阿芸缓缓地寻声看去,夸赞天空的人却抬头看着楼上的自己。目光所及,半边夕阳打在秦宋脸上,她头戴的白色蕾丝洋帽也变成了暖暖的橘黄色。
首到秦宋上到二楼来,阿芸才发现秦宋手里拿着一个书本大小的西洋画框。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阿芸收回落在画框上的视线说道。
“亲爱的相信我,我是在给你准备惊喜。”秦宋略显激动地说道。阿芸对她的称谓见怪不怪,昨天一下午的相处,足以让一个七岁的小姑娘和十七岁的姑娘相处融洽。
“还记得我们昨天下午讨论的油画吗?”秦宋神神秘秘的问道。在得到阿芸肯定的回答后,秦宋显得更加神秘了。“猜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样的惊喜。”
阿芸看了看秦宋手上明晃晃的画框,笑着顺应道:“什么惊喜?”
“哦!是你的一幅油画画像!”秦宋夸张的亮出了手里的画。
“我的?”阿芸想过也许是一幅景,也许是什么历史名人,出乎意料的是自己。
“没错,你的!”秦宋略显骄傲举了举手里的油画。
书页大小的油画上画着一个披着鲜亮云肩的女孩侧颜,小巧的脸上略带忧愁,极具东方色彩,身后昏暗的背景隐约像现在她们所处的小楼中。明亮的人物和昏暗的背景形成强烈的对比,画中的女孩似乎像要从画中走出来一样,忧郁也似潮气一样扑面而来。
阿芸皱起了眉头说道:“我是这个样子的?”
秦宋把画放在桌上说道:“亲爱的,你的眉头在我们认识以后从来没有舒展过。”
“做画总归人要喜庆一点,这样可太难看了。”阿芸嗔怪道。
秦宋不明所以,问到:“你是怎样的我就画怎样的,何必粉饰呢,你不认为这样也很美吗?”
阿芸不明所以,“我笑着,你再给我作一幅画吧。”
这次轮到秦宋诧异,“好吧……可是我没拿画油画的工具,这样吧,我给你画一个水彩画吧,都是一样的。”
阿芸不作否认,只见秦宋从随身的小包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本子和盒子,阿芸好奇的瞧了几眼,秦宋也不作声,只是笑了笑,两个女孩相视而笑。
夕阳的余晖透过古老窗棂,撒在阿芸的身上,暖黄色的光让她身上冷蓝色的缎子也变成了带点温柔的紫金色,泛着不同于暮色的恬静,似有什么种子要破土而出打破这寂静。
女孩脸上带着静静的笑容,眉眼弯弯,眉头舒展,本来属于东方美人的五官却在这时无比立体。秦宋看着阿芸竟有一时的失神,她不禁在心里嗔怪造物主的偏心,她竟在阿芸的身上看到了不属于一个被囚高墙女孩的感觉。秦宋有一瞬间觉得,能囚住阿芸的不是高墙大院,而是她自己迈不出去一步。她像一只鸟,只需一步她就可以飞出去。
静静的总是令人心神舒畅的,时间在秦宋的画笔下悄悄地溜走。外面的天完全黑了下来,何妈早早就上来点上了烛台和油灯。
秦宋停下了手中的画笔,同时长舒一口气,她制止了要上前的阿芸。
“明天早上再看吧。”
阿芸不解地看着秦宋,正欲发问,就听见秦宋急声解释道:“这画还不算完,需得润色一番,明日一早我就给你拿过来。”
阿芸倒是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只见秦宋急匆匆地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还要给画润色,又要费一番功夫。”秦宋这般说了,阿芸也不好再做强留。
秦宋拿着手里的画,一口气走到了前花厅。见西下无人方才长舒一口气,她借着花厅昏暗的灯光,颤抖的打开手里的画册子。一个东方美人映入眼帘,昏黄的灯光给画更添了几分暖色,秦宋呼吸变的急促,她仿佛预感到了不久将来画中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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