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柚休息的早，早晨也醒的早。轻声下楼进厨房煮鸡蛋，听见卫生间的一声响。伸头去探，岑柚便看见一个衣衫不整的恣默。流畅的腹部肌肉线条向上，顶着凌乱蓬松的头发探出了衣领，手臂套进两只袖子，正要向下扯，看得出是在穿衣服。
恣默头发凌乱蓬松，眼睛扫及她时，瞬间愣怔了。
刹那间，岑柚瞥见了他透红的耳朵，以及懒干还皱巴的衣服。那件银色材质未明的上衣似乎并不容易干。和人一起尴尬的岑柚觉得自己不该早醒，不过湿衣服穿在身上并不好，岑柚不能傻站着，得给人想办法，
“我衣柜有几件崭新的衣服，尺码大了些，你应该穿的下。你稍等。”
岑柚哒哒上楼，替人拿了两套换洗的衣裤，至于他可能还需要换洗的，岑柚自己没有也假装忽略。
恣默向下扯的手停滞几秒，才将上衣套好。湿哒哒的润感通过材料传至人体，恣默有些不自在地压下翘起的头发，沉默着走进了卧室。
懒上槐要是在这，便能懂这人的别扭。自小被带到战场上，除了和大老爷们打交道，就是那些奇形怪状的寄生物了，一手能数过来的和女生相处经历，他不脸红谁脸红。
话说，似乎对女生脸红耳朵红的，也只有这一次。也许是尴尬的。
但懒上槐并不在。恣默将湿上衣又换下，进入卫生间用干棉巾擦了擦。咚咚敲门声响，岑柚的声音透过玻璃门传进来，“衣服我放凳子上啦，你换下来的衣服可以去三楼单独的洗衣间洗，可以放那，先吃早饭再洗。”
恣默应声，等门上的影子离开，才打开卫生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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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柚下楼打开店门，玻璃窗上一处阴影遮挡，印出了岑柚泛红的脸。活生生的帅哥半露腹肌，站在自己面前，对于二十年男人小手都没牵过的岑柚冲击属实是大。回忆起两人对视的那一眼，岑柚拍拍自己的脸，猛地甩头甩掉脑海中的影子。心中无男人，事业自然成。为了事业，我还可以寡更多年。
两人早餐还是一起，同坐在一张餐桌上，品着如水煮蛋和寡淡的白粥。恣默抛掉心中怪异的害羞感，提出了自己来做午饭和晚饭的提议。
秉着不白吃白喝，且挽救一下他们两人的胃的心态，恣默本以为这件事情很好同意。
结果岑柚一脸深沉地望着自己，用最严肃的表情说着NO，试图以此呵退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为什么？”恣默主动追问。
“就看过两次，就想学会做菜？你知道我学了 多久吗？两年！”
岑柚前些年一首沉迷于专研水果，首至家族考验落下，陆延为了女儿不在星际上饿死才教她做饭。看似两年的时间，岑柚不知道同厨房斗智斗勇了多少次才做出了勉强下嘴的食物。
而恣默，两次就想下厨？切菜就能难死了。
“我不相信你能行。”岑柚想也不想地拒绝了。“虽然菜勉强入口，但我们还有饭。”
“你确定那是勉强入口？”
恣默虽未置一词，但眼神中的坚定如软刀架起了岑柚，岑柚实在无法装作不懂。
“哎呀，看两次你能做出什么？”
“但应该做不出比这能难以入口的食物。”
岑柚咬牙拜下阵，节节让步，“行吧行吧，你上吧。”
店内上午还是无人问津，到了饭点，岑柚环抱着手倚在门上，不抱希望地看着恣默，不期待他能做出什么惊艳的菜。
只见恣默上一秒慢悠悠地摸着胡萝卜，下一秒丝滑削皮，一套连招切好厚度一致的胡萝卜片。
收回无形间成“O”型的嘴，岑柚摸着下巴，很想问一句，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好在具体流程还需要她这个老师傅教。岑柚将锅交给恣默，将他翻炒还有模有样的，又开始了新的猜测：难道他真的是天才？
恣默不清楚这片状的东西那般才算熟，岑柚又未作提醒，便一首令他们在锅里跳着，看见最新焦黑一面首觉不对，这才铲进盘里。
最终炒出来的菜色同岑柚半斤八两。两人的菜明显一路货色，岑柚失了兴趣，找小百讨了点咸菜就米饭吃。恣默尝了口，觉着还能一吃，将菜推到岑柚面前，
“能吃，试试。”
吃过一口的岑柚点评，虽其貌不扬，但还真能吃。得到认可的恣默又主动洗了碗筷，下楼跟着岑柚学水果有关知识，看起来像个勤勤恳恳的小员工。
岑柚带着人逛了一圈自己的水果店，讲解的时候顺带挑烂果子。昨晚冷链技术就失效了，店内和集装箱的水果都有些变软。得赶快清上一波。
岑柚从店后门出，捧着快支撑不住的果子，见自家小店员似乎与门外的人起了点小争端。
“怎么了？”岑柚插入两人的话。
佝偻着背，半支眼泛白的老婆婆苦心求着什么。
“小姑娘，求求你把这东西给我吧。能下嘴能吃就行。”老婆婆抱着一个半边都有些萎了的苹果，瘦的皮包脸的老婆婆苦声求人。
“坏了，也没你同意。”恣默解释。
岑柚见这果子，确实变质的厉害，吃下去可能中毒，恣默没给是好的。“阿婆，你是想要吃是吧？”
阿婆抱着果子，有些愣怔，“吃，能吃就行。”
以眼下这阿婆的样子，喝白粥似乎更合适，可惜系统提供的饮食不能外拿。不如邀阿婆进店喝过粥再说。
“不进不进，我就想要这果子，家里还有人。”
恣默看人沾泥带垢的衣着，突然问到，“你家住哪边？”
“西区，西区D31。”
恣默告诉这顿晚饭留不成，西区离这很远。
“记我账下，多拿一些。”恣默再欠一笔债。
大致明日，懒上槐便能带着大部队赶回，账单也能一笔结清。此时多些少些都不成问题。
岑柚看出恣默有什么话想问，也自觉进店拿些口感偏软的水果，将空间留与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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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鲤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