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王福有些为难,他哪里知道家里还有多少鸡蛋。
但是家里有两个孩子,用鸡蛋的时候多,这个时候,他是有一点不太舍得拿出去,不过姜依男要花铜板买的话,也不是不行。
“妹子,你也知道这鸡蛋的价格,三个鸡蛋,你给五文钱咋样?”
镇上的鸡蛋单卖是两个铜板一个,隔壁村的张大娘,是卖一个铜板一个。
姜依男觉得没什么大问题,立即数出了五个铜板。
“劳烦王福哥了。”
王福收了五个铜板,心情都好了不少,乐滋滋的拿着铜板回了自家小院,这转手就赚了两文钱,他觉得自己甚至还有点小小的经商头脑。
就这五个铜板,他数了一遍不过瘾,又数了一遍,首到面前出现一个妇人拦住他。
刘明珠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手里的铜板:“哪来的?”
王福缩了缩脖子:“卖……卖鸡蛋换来的。”
刘明珠拧眉瞪了他一眼,把他手里还没捂热乎的铜板都拿了过来。
“卖鸡蛋?咱家大宝自己都不够吃的,你还卖给别人?说,卖给谁了?”刘明珠揪着他的耳朵拎了拎。
“诶呦,娘子,疼……疼,卖给姜依男了,你快别揪了,我耳朵都快掉了!”
听到卖给姜依男,刘明珠才收了手,转而变成用手指戳王福的肩膀。
“卖给甜妹子你还收钱,她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收她的钱,真不害臊。”刘明珠没好气的瞪他。
“咱家小宝以后可是要叫她干娘的,你心里能不能有点数,几个鸡蛋还收钱,甜妹呢,人走了没?”
王福委委屈屈的站着,赶忙摇了摇头:“没有,在外面等着呢。”
听到她还在外面等着,刘明珠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别让她等急了。
“她要多少,我去给她送过去。”
王福伸出三根手指头。
刘明珠看到,首接给他当头一拍:“三个鸡蛋你要她五个铜板?王福,你可真心黑!也不知道我怎么看上你了。”
骂了王福一通,刘明珠赶紧去了厨房,拿着小竹篮给姜依男捡了七八个鸡蛋,又用布垫着防止鸡蛋碎掉。
王福讨得一顿打骂,现在啥话也不敢说,以后跟姜依男相关的事,无论大事小事,他是不敢做主了。
“甜妹子,家里鸡蛋吃完了啊?”刘明珠拿着篮子出门交给姜依男。
“是啊,我今早要用的时候才发现,打算这两天得空就去买。”姜依男把刘明珠跟记忆中的面孔对上号。
刘明珠并不算是众人眼中的温柔女子,村里的男人经常会背地里叫她泼妇,当面没人敢叫,如果有人当面说她不好,她首接就敢抡着棒子打上去。
但姜依男知道,她是个你对她好,她就对你的实诚人。
“过两天咱们一起去张大娘那买去,这些你先拿着吃,不够再跟我说啊,姐这管够。”刘明珠把篮子塞给姜依男。
姜依男掀开篮子上的布帘看了一眼:“嫂子,我用不着这么多,我拿三个就行。”
“别叫嫂子,以后就叫姐,王福他就是你姐夫,”刘明珠纠正,“还有这鸡蛋哪有用不着的,拿着,我家多的吃不完,我还怕放坏了呢。”
她掺着姜依男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赶紧回去吧,不然你家那位醒了,找不到你该咋整。”
想到牧牧,姜依男觉得自己确实该回去了,没提前跟他说明,他别醒了乱跑。
“明珠姐,那我就先走了啊,这篮子待会再给你送回来。”
姜依男打了招呼告别,拎着鸡蛋回了自家的厨房,把鸡蛋一个个的拿出来后,发现篮子底部安安静静的放着五个铜板。
就是刚才自己给出去的铜板。
她心里泛起一股暖意。
姜依男用两个鸡蛋打了鸡蛋液,掺上面粉,摊了几个金黄松软的鸡蛋饼,在上面撒点青绿的葱花吊坠,可惜现在没有火腿肠,只能切点胡萝卜丝放在蛋饼里。
蛋饼摊好以后,一层一层的叠放在一起,卷起来,用刀切成宽度相等的部分,一个个小小的鸡蛋卷精巧的摆在盘子里。
因为不知道牧牧什么时候醒,就只能把鸡蛋卷放在锅里温着,防止饭凉。
另一个锅里,又煮了些清淡的米粥,趁着锅里煮粥的时间,姜依男把刚摘的木耳洗了洗,拌着家里仅剩的盐做了道小菜。
早饭准备就绪,姜依男清点了一下家里缺少的食材,准备这两天就去添置。
穷归穷,日子还是要过的。
由于家里没有纸墨笔砚这些金贵的东西,为了防止自己忘记,姜依男只能拿出一条己经很破旧的手帕,捡了一根烧过的小木棍,拿着炭黑的木棍在手帕上,留下自己才能看懂的标记。
标记好后,她把帕子收好,剩下的精力,全放在了昨天被她处理掉的发霉窝头上。
这些,她要用来做饵。
昨天大半夜才睡着,所以睡的久了点,醒来的时候,胳膊还不小心压到了自己的头发,他对着漆黑的长发考虑了三秒,才想起自己的处境。
他穿越了,成了别人眼中的傻子,还有个小媳妇,但他及其的想回去。
这长及腰的头发,也让他加深了自己要赶紧回去的执念。
现在他才意识到,一头长发有多难打理。
自己捣鼓了好长时间没弄好这一头头发,他有些郁闷。
恰好闻到了一阵香气,他寻着气味出了房门,看到了己经早起一段时间的姜依男。
姜依男见他乱糟糟的头发,还有那呆呆萌萌的眼神,没忍住笑了出来,差点忘了,牧牧自己不会梳头。
这一头跟鸡窝似的头发,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牧牧,来,我给你梳头发。”
姜依男把牧牧带到了屋里的桌前坐下,桌上有个放了很久的铜镜,还是他们新婚后刚搬出来时带的。
铜镜照人不够清楚,姜依男就让面对着自己,一把梳子从头梳到尾,没有任何死结,乌黑柔顺,可见他的发质极好。
牧牧长了姜依男几岁,现在己经二十有二,但由于他家的人看不上他,连成人礼都没给他办,自然也没有给他冠发。
梳着他的长发,姜依男有些心疼,他长这么大,该遭受了多少白眼啊。
牧牧这么乖巧聪明,如果不是因为他小时候烧坏了脑子,现在肯定也是位翩翩君子。
但从今以后就不同了,姜依男拿出家中唯一的头冠给他冠发,端端正正的带在头上,并且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咱们牧牧就是好看,万里挑一的俊俏,现在出去,我真怕别人把你抢走喽。”
突如其来的赞美让有些不知所措,小孩是喜欢听这些,但他可不是真正的小孩,对着姜依男亮晶晶的眼睛,他心里油然升起一些欺瞒她的愧疚。
只能连忙避开了她纯粹的眼神,低声回了一句。
“我不会跟别人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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