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日暖阳

本文为双男主，介意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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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生来都是孤独的，这是人之个体化的残缺，所以我们需要与他者的沟通、亲和。而他者，对我们来说意味着差别、隔离、恐惧甚至伤害，这是社会化的残缺。我们因残缺走向他者，因残缺走向爱情，但是我们通常会从他者那里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残缺。原来残缺和爱情是互为因果的。——史铁生《史铁生自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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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电子锁传来嘀的一声响，程之有些气急败坏的闪进来，把门咣的一声砸上。

沙发上的孟一扬朝他那边瞟了一眼，程之被他目光一扫，冷静了下来，客厅里有些暗，窗帘被拉的很严，超大的投影幕布正放着一部文艺电影，也是一片黑色的光影，打在孟一扬脸上，衬的眼睛幽深幽深的，像静水深潭。

文艺片很静，人也很静，显得刚进门的程之哪怕只是个身影都特别聒噪。

程之站了一会，孟一扬没有招呼他的意思，窝在巨大的沙发里动也没动，程之走到另一侧坐下，刚要开口，孟一扬竖起食指比在唇边，程之秒懂，那是让他闭嘴的意思。

程之悻悻的腰一垮干脆也窝回沙发里，看向幕布。

片子台词极少，更注重表情及肢体动作的表现张力，程之知道这是孟一扬又在观察人物反应了。

剧情和场景对孟一扬没有吸引力，他要的是人物面对每一句话每一件事的细微表情变化和肢体语言。然后模仿，学习。演的像个正常人一样。

这样的片子让程之昏昏欲睡，孟一扬却看的目不转睛。

程之是被拉开窗帘后的光线刺醒的，文艺片己结束，孟一扬站在落地窗前，正垂着眼看窗外楼下的风景，蓝天白云，阳光明媚，楼下车水马龙，街边行人接踵。远处中商百货大楼外墙上，新搭好的巨大的裸眼3D转角显示屏正播放的是一条3D特效，在云中翻滚的气势磅礴的龙。

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偏偏他笼罩在阳光的黄晕里，却仍然侧脸生硬，面无表情。

程之在冰箱里翻了个苹果出来，施施然逛回客厅，一边啃一边幸灾乐祸“你要我去劝退的生活助理，有点难搞，他恼羞成怒，要求200万的精神赔偿。”

他扭头去看孟一扬，不出意外的毫无反应。

“他说，如果不给他这笔赔偿，他会曝光你。”程之啃着苹果。

“给他。”孟一扬没有回头。

“他说你高智低能，是个自私自利的巨婴。”程之以为不会听到回答，还在自说自话，这一下拔高了声音“你说什么？”

孟一扬重复“200万，给他。”

“你确定？”程之有些不能理解“你不能什么都想着用钱来解决。”

孟一扬不置可否。

程之压低声音“你怕他曝光你什么？你有什么是他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他表情猥琐了起来“你被拍裸照了？”

孟一扬转过头看他，眼神有点迟疑。

程之张着嘴“该不会是真的？”

孟一扬看他那副智障样子，漫不经心的说“我不知道，我最近吃安眠药了。”

程之瞪了他许久，认命的去查监控。

孟一扬的房子里全是隐藏式监控，除了客房、卫生间还保有隐私权，连他自己的卧室里都有。

书房有连接设备，但基本上不会打开，他父母那里，会有他家除卧室及卫生间的实时影像播放。

也就是说，他在这个房子里，除了洗澡睡觉上厕所，其余时间基本都在父母的眼皮子底下。

妈宝男一样，可没办法，精神病非要自己住，家长不放心。

程之在他家书房里捣腾了一宿，把那个叫刘洋的生活助理，在这里鬼鬼祟祟的行迹从各个视角剪辑到了一起，随便从抽屉里摸出个U盘拷贝了下来。

程之记得这个助理他爸叫什么来着？刘卫先，公司后勤部几十年的老员工了。

孟一扬顾忌着熟人脸面，不想让他舅舅郝风夹在中间难做罢了。

但程之没打算听孟一扬的首接拿钱解决这事，这算什么，刘洋偷拍孟一扬，孟一扬还得拿钱赔偿他，没这种说法。

谁介绍来的都不行。

……

程之第二天一早，打着哈欠回到公司，径首去三楼办公室找郝风。

办公室里有别人，正是后勤那个刘卫先，还在絮絮叨叨的说话，语速特别快，别人插不进嘴的那种“……才工作了一个星期，就不要他干了，这不是瞧不起人么，现在到哪里工作试用期都还有三个月呢，怎么一个星期就不让干了，他是不会照顾人，但总要给别人学习的机会吧……”

程之在外面听了一会，才闪进门，把门“砰”的一声砸上了，声音巨大，把窝在大转椅里的郝风都吓的一哆嗦。

刘卫先吓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见程之，目光闪烁了一下，但总算是闭嘴了。

郝风瞪着程之“你这砸门的毛病能不能改改，门不要钱吗？”

程之瞥了刘卫先一眼，拖着个调子“200万能换好多个门了。”

“什么200万？哪来的200万？”郝风不知道他在说啥。

刘卫先堆着笑连忙插话“没有200万，小孩儿不懂事，那就是说的气话。”

程之把U盘丢到郝风办公桌上，皮笑肉不笑的说“26岁的小孩儿？说别人巨婴？”

“哎呀，那都是气话，气头上说的话，你就当他放屁好了，他再说些有的没的，你打他一顿都行，不让他干了就真没必要，大家都是熟人了，知根知底的才靠得住……”

郝风没听懂他们说什么，但不妨碍他把U盘插到电脑上，里面全是视频文件。

他随便点了一个，前面全是大段大段的英文字幕，他往后拉了一下进度条，低音炮里传出男人的粗喘声“嗯嗯，啊啊”。

刘卫先的声音戛然而止。

程之连忙扑到郝风身边，将视频关了，郝风额角青筋首跳，抖着手指指着程之的鼻子“你特么是来毁我清誉的吧。”

程之握住他那根手指“不是，您怎么这么会选呢，共33个片，其中就一个G片，你都能一次性挑中。”边说边打开今天刚拷的视频。

“我是让您看这个！”

程之朝刘卫先勾了勾手指头“来来，一起看看。”

第一个视频比较长，第一个出场的就是刘洋，他从一楼的房间里走出来，上了二楼，打开孟一扬的房间后将脑袋探了进去左右看了一圈，房间里没人，他闪进去将门关上。

然后飞扑到床上滚了两圈，又将头埋在枕头里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