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出门，不怕被认出吗？”
“这里又不是日本和中国，没有多少人认识我的。”叶良打量了一圈，惊讶的神色换到他眼眸里，他转过身不可思议地看着楚柔，家里简陋地仿佛刚搬进来一般，昏黄的灯光下寥寥几件家具，餐桌上散落着书籍和课本，虽然冷清但打扫得干净整洁，屋子里冷得像冰窟，真如她所说外面可能还暖和一些。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楚柔避开他的视线，走到桌边给他倒了杯热水，“家里没有饮料了，我这几天不舒服没有去买。”
她刚刚打开门时，叶良就注意到她苍白的脸上全无血色，说话时声音混沌不清，浓重的鼻音里还不时夹杂着咳嗽声。
“我打听过了，多伦多大学的考试周三天前就结束了。”
楚柔垂下头，像做错事的孩子被老师当场抓包一样，“你没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吗？”叶良继续追问。
“我的工作就到一周前为止吧。”
叶良没有理楚柔的话，他环视了一圈，很显然这间公寓没有暖气，楚柔一首感冒的原因似乎也找到了，他想起之前楚柔吞吞吐吐要跟自己预支工资的事，抬眸问道，“你之前不是说要预支工资吗？为什么不换公寓？”
“本来是想换的，但看好的地方一首没交钱，被别人抢先了，再没找到价格合适的，就一首没有搬。”楚柔有些窘迫，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喉咙里干痒难耐，她咳嗽几声坐到沙发上，因为发烧她己经两天没有出门了，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啃了半个面包。
“我不同意你辞职。”叶良在她面前蹲下，抬手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他倾身靠近半蹲在她面前，额头相贴时楚柔眉间滚烫的温度让他心下一沉，他站起身拉住楚柔的手，“走，我们先回去吧。”
楚柔怔了怔，“不用了，暖气己经在修了。”
“你在发烧，这么冷你能撑多久？”不等楚柔作答，他拿起沙发边衣架上楚柔的外套给她穿上。
“你昨天是故意让我去俱乐部的？”楚柔哑声道。
叶良给她拉外套拉链的手一滞没有作答，“先别说这些了。”
楚柔拉住他的手腕，“那我哪儿也不去。”她冷着脸将外套脱下来扔在沙发上。
“我给你的那张卡里面有多少钱你知道吗？”半晌叶良垂眸坐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我知道，我去银行看过。”
“既然这样，看好的公寓被抢走了，那就找其他公寓啊，里面的钱你就算租最好的公寓也够你住一辈子了，为什么一定要待在这儿！“
“那是你的钱，不是我的。”她平静地说道，手心沁出薄汗。
“你能接受机场那个男人的卡，为什么我的钱不能用！”他抬头望着楚柔，点点猩红在眸里晕开，原来他看到了那一幕，楚柔一首以为他被人群包围着没有注意到他们。
原来他回到加拿大后一切反常的举动是因为他看到了张淮序，楚柔叹了口气，她转身走到书架旁抽出一本书，一张卡随着她翻动书的动作掉在地上。
“这就是那张卡，里面的钱我一分也没动。”楚柔将卡扔在叶良身旁，“他说即使用不上也等下一次见面时再还给他，因为我也曾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接济过他。”
叶良站起身错愕地愣在原地，“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楚柔指了指门，“你走吧。”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强撑着沙发扶手坐下来，仓促地低下头，让眼泪跌进怀里。
他又一次伤害了最在意的人，叶良懊恼地叹了口气，指尖悄悄合拢攥成拳，“对不起。”
他蹲下身将楚柔拉进怀里，她想挣开但身上全无力气，便任由他抱着。片刻叶良抬手轻轻拭去她眼尾的泪，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给她套上，“这件事是我错了，你还在发着烧，等你好了想怎么样都行。”
他又把自己的手套、围巾统统戴在她身上，包裹严实后便拉着她出门了。
一路上她靠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不时伸手探探她额间的温度，心下又焦灼一分，“海崎，再快点。”车子飞速驶向他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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