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落说着，喉间猛然涌上一股腥甜，她顿了顿，便喷出一口鲜血。
“阿落！”
刘青辰慌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李卿落，神色焦急。
门外，白狼的声音传来:“九爷，曹府戏楼有异。”
李卿落强忍着一呼一吸间带起的剧痛，缓缓地把头摇一摇，安慰刘青辰道:
“无妨，急火攻心罢了，吐出来就好了。”
见刘青辰略放下心来，李卿落知道糊弄过去了，旋即高声唤道:“白狼进来！”
“去查戏班子和那个柳倾的底细，要快。”
“是！”
李卿落转过头来冲刘青辰笑笑:“走吧，我们去看看昨晚的戏台。”
“阿落…”刚才李卿落吐出的一口血着实吓了刘青辰一跳。
喉间还未压下去的血腥气冲的李卿落头晕，可她顾不上什么了，只哀求似地看着刘青辰。
“罢了”，刘青辰松了口，“我陪你一起，省得你又胡来，不顾自己的身子。”
说着，刘青辰将一件毛领披风给李卿落拢好，随即唤手底下的人备马车再探曹府。
到了曹府，李卿落等人首奔戏台而去，只见那戏台竟然一夜之间灰尘遍布，破败不堪。周围杂草丛生，根本不似昨日繁华之景。
李卿落呆立在原地，片刻后突然没头没尾道:“对了，这才是本来的样子。”
接着，李卿落转头问刘青辰:“阿辰，昨夜，你看到的是什么？”
刘青辰不明所以，可还是认真答道:“有一个红衣女子，在上面唱《霸王别姬》，怎么了？”
李卿落沉吟片刻，忽然一跃跳上了戏台，在上面来回踱步，仔细地找着什么。
突然，李卿落猛地蹲下身，向地面看去。果然，地面上的“灰尘”与其他地方的灰尘颜色不同，而是泛着奇怪的青白色。
李卿落接过身边手下递上来的一方帕子，搓起一捧“灰尘”包在帕子里。旁边，一只手极其自然地将手帕接了过去，李卿落抬头看去，却是不知何时也跟着上来的刘青辰。
“阿辰，你可认得，此为何物？”
“认得”，刘青辰轻轻把头点一点，“这是一种名为‘现浮生’的迷香，点燃后飘散在空中，并不拢成烟状，极难察觉。这种迷香可以让吸入者眼前浮现出脑海中此时所想之物，原来用于审那些嘴极硬的犯人，现在己经不用。可毕竟这‘现浮生’是曾经官家所有，想购买到这么多量，也是不易。”
李卿落了然，回头吩咐道:“今晚挑几个机灵的，同本官到黑市上走一遭。”
说罢，李卿落从戏台上一跃而下，嫌恶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又抬头望向那座破败的戏楼，似是嘲讽地勾起嘴角，眼里闪过一瞬阴鸷，轻声道:
“在罪恶侵蚀中产生的绝望，究竟是谁的错呢？”
“什么？”刘青辰没有听清。
“没什么。”李卿落抬头冲刘青辰明晃晃地笑，“阿辰，我们回北镇抚司了，白狼那边应该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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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芳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