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换千金

小时候，为了给哥哥盖房，我妈以三万块钱把我卖了。

后来我成了上海一户有钱人家的女儿，她又闹上门让我回村嫁人。

要我用彩礼钱给我哥娶媳妇。

我笑着说：“可以啊。”

可我妈不知道，养父母在我身上倾注了多少的爱。

以及，我的那个病娇养兄。

1.

我怎么也想不到，过去八年了，我妈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我，只为让我回村嫁人。

“有了这十万彩礼，既能让你哥讨到媳妇，还能把他家翻新一下，你当妹妹的也面上有光。”

我妈掰着手指头数给我，循循善诱：“你哥要娶媳妇，做妹妹的就得给他出钱，以后你还得靠他帮衬呢。”

在她眼里，我的出生，就是为了给哥哥的一生服务。

小时候，我哥半夜饿了，我就要立刻起床给他做饭。

他不满意让我重做，我不答应，他就一把拽过我的头发，用手肘使劲拐我的头。

我疼得大哭，我妈闻声赶来：“你哥脾气大，你别跟他顶，让你做什么你就做嘛。”

“现在讨好着点你哥，以后等你到了娘家被欺负，还能有人帮你出头。”

那时我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仍努力劝说自己，妈妈是爱我的，在为我着想。

长大后，我哥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沉迷于看黄色录像带，经常对我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

有一次，他居然半夜带着朋友藏在家里，偷看我洗澡。

我发现后大声尖叫，他直接跳出来狠狠抽了我两个耳光：“贱人，你叫什么叫？我还没强暴你呢！”

事后我告诉我妈，她不仅不生气，反而乐呵呵地说：“你哥是在逗你玩，兄妹间分什么你我，小时候你俩还一起光屁股洗澡嘞。”

后来，我哥不愿念书出去打工，打了几个月又跑回来，嚷嚷着要盖新房，娶媳妇。

可盖房需要钱，家里一时又拿不出那么多。

于是在我十岁那年，我妈以三万块钱的价格，把我卖给了邻村的一个人。

她把那三万块钱数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对我说：“我跟你哥说好了，以后给你留一个房间，你回来就能住。你看，你哥这都想着你呢。”

多么可笑啊。

打着为我好的幌子，肆无忌惮地偏向她的儿子，还要我感恩戴德。

眼下，她又拿出了那套在我童年时期给我洗脑的说辞：

“我们走后你就只有你哥一个亲人，凡事都得他帮你，你可得跟他打好关系。”

可这次，我却是冷冷吐出了三个字：“凭什么？”

我妈没料到我会反驳，她看着我的眼睛，一时愣住了。

迎着她惊愕的目光，我奔向侧方向我走来的男人，软软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妈，我已经有新的哥哥了，我不想离开他。”

男人的身体隐隐颤栗了一下。

我妈不知道，我的养兄许执，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把我从他身边夺走。

2.

我刚进许家的那天，养父母牵着我的手，画着油画的地毯踩起来软得像棉花。

一个穿着衬衫西裤、漂亮精致得不像话的男生就趴在二楼栏杆上看我。

他对我挥挥手打招呼，笑起来眼角眉梢都染着光：

“你就是我新妹妹啊，长得真可爱。放心好了，以后由我保护你。”

那时我并不知道他的“保护”指的是什么。

直到高一那年，我被一个职高的小混混看上，他总在上学路上对我动手动脚。

许执知道后并没说什么，可就从那天起，那个小混混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