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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笔的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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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笔的新书》精彩内容赏析

5

年中批除了余右金和胡刚外,在上海代训理发的毕华也是其中之一。

提起75年4月为去贵州工作而到小北口派出所迁户口时的情形,毕华一首记忆犹新:所里面坐着的户籍室女民警接过毕华的户口本和迁出通知单一看,迁入地为贵州省遵义第528信箱,便轻描淡写地跟他来了句:“遵义啊,毛主席开会的地方,老好的哎”。

毕华只苦笑没接口,可他心里却在回嘴“老好的,你怎么不去啊?”。

随着那女民警察在户口本毕华这页上手起章落,“迁出”的字样使毕华这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瞬间变成了贵州人。然而毕华和所有将户口迁去贵州的72届根本想不到,将来若想要再把户口迁回上海来,那就比登天还难喽。

75年4月初,年中批的人员按通知规定的时间,去外白渡桥旁的普江饭店厂驻沪工作组领取了车票,托运走了大件行李,在忐忑中准备就绪、在彷徨中整装待发了。

6

1975年4月20日,数十名在上海接受过约两年半专业技术培训的年中批72届沪裔贵州人,赴遵义610基地9143厂的扎根之旅正式成行了。

那天铁路上海北站月台上的人黑压压的一片,到处都是送行的亲友在对远行者千叮咛、万嘱咐——

“阿八头,到了那儿记得被头(垫、盖被)多晒晒它,听说贵州那地方潮湿得很。还有,香烟、老酒少吃点,那东西吃多了没好处”一位六十多岁的母亲边抽着烟,边叮嘱着自己那个即将离开爷娘独立生活的儿子。

“哎,香烟、老酒吃多少我有数目的。你自己香烟倒好少吃点了,老痰多得不得了”那个阿八头嘴巴一点不饶人,一听就知道是个上海人常说的“小老乱”(老成)。

阿八头的母亲并没有生这个“奶末头”(最年幼)儿子的气,反而怜爱地为他拍拂着胸前的烟灰:“小赤佬,又跟老娘无规无矩了是吗?”。

阿八头撒娇似地回道:“你老痰多了不得了,是不是吗?香烟真的好少吃点来”。

阿八头的母亲拗不过小儿子只好答应道:“好、好、好,听你的,我香烟少吃点就是了”。

“阿爸,开车还要有一些辰光了,你吃不消就先回去吧”阿八头见年近七旬的老父亲佝偻着背站着那儿干咳有些于心不忍。

“这样吧,开车还有一歇了,阿七头、阿五头,你俩带着阿爸、姆妈先回去,他们年纪大了,立不动的,我一个人没事情的”阿八头关照哥哥、姐姐道。

随着家人的离去,阿八头开始西下里打量起来。突然,他的目光被迎面走来的一家三口中的女儿吸引住了:长得珠圆玉润的黄芝君,泪眼婆娑地挽着同样泪眼婆娑的母亲在人群里缓缓移动着,她父亲则手提着一个大旅行袋、肩挎着一个大帆布包在一旁发牢骚:“那多哭有啥哭头啦!小君到了那儿能过就过,不能过就回来,简单得很嘛”。

黄芝君的母亲听了丈夫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回来户口你给她啊?还要简单得很嘛来!当初吴老师同意让小君去黄山农场,都是你要再考虑考虑,结果现在让一个小姑娘家家跑得那么远,你还好意思让我们娘俩不要哭来”。

黄芝君的父亲一点没觉得理亏:“你懂什么呀?黄山农场跟白茅岭、军天湖都在安徽,那种劳改农场希希(一样)的地方好去的啊?!远?那远得过小娟的黑龙江呼玛吗?”。

“凡事总归歪理十七八条,可你说你办成过什么要紧事体了?”黄芝君的母亲恼羞成怒地准备翻老账了。

“哎呀,好了啦,你们俩怎么又来了闹啦!”黄芝君见父母又要拌嘴了忙阻止道。

夫妻俩见宝贝女儿生气了,一下子都消停了下来。她父亲低声下气地对小女儿说道:“好了,不闹了,不闹了嗷。你也不要多烦恼,凡事船到桥头自会首的嗷”。

阿八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家子:他们家那个也是去贵州的女儿可是他心仪的女朋友类型哦。

赵先为的父亲是上海第二十羊毛衫厂的横机车间党员车间主任,工作很忙,所以只有母亲带着他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来为他送行。他是毕业于徐汇区南海中学的72届初中生,头脑灵活、为人豪爽、处事得体、交际广泛,可不知为什么却也落到了贵州的有去向外工。

赵先为的母亲望着她最疼爱的大儿子心里纵有万般的不舍得,也只能含泪送儿去远行:“为为啊,你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过日子了,我真放心不下呀”。

赵先为宽慰母亲道:“姆妈,别哭了。我不怕的,你放心好了”。

赵先为的母亲点着头说:“我晓得你来事(能行)的,只是一想到你一个人在那么远、那么苦的地方生活,我这心里总觉得不是个滋味呀”——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哎,不搭界的,习惯了就好了”赵先为笑着回答母亲道。

“唉,我知道你会习惯的,可我不知道我和你爸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习惯你从此不在我们身边哦”赵先为的母亲不无伤感地回答着儿子。

“姆妈,我会经常写信回来的,你别没事去瞎想呀”赵先为跟母亲说完后转身对弟弟、妹妹行使起长兄的权力来:“哎,你们三个在家要听阿爸、姆妈的话,手脚勤快点,别老是偷懒,晓得吗?”。

弟弟、妹妹们面对大哥的权威还是有所忌惮的:“晓得了,大哥”。

这时赵先为的大妹妹先美对赵先为说道:“大哥,你看那个女的呀,哭得那么伤心,你的卞瑜萱呢?”。

赵先为顺着妹妹的示意看去,只见一个18、9岁的年轻女子正搂着一个大高个小伙子哭得梨花带雨似的,赵先为嘴角边露出一丝鄙夷的笑容对他妹妹说道:“别看现在哭得欢,小心将来就变卦。噢,我跟卞瑜萱结束了,不过就算没结束,她也绝对哭不成那个样的”。

赵先为的母亲一首不赞成大儿子跟那个卞瑜萱好的:“为为,结束好。门不当、户不对的,就是好了也肯定长不了”。

赵先为的母亲见过儿子的女朋友:那卞瑜萱出身教授家庭,孤傲,清高、虚荣、漂亮。前三条与赵先为母亲贫农出身、党员,讲究谦虚、沉稳、实在格格不入,后一条与赵先为母亲的见地也是格格不入:家有丑妻是个宝,漂亮不做有啥好。

那个伤心哭泣的女孩就是胡刚的女朋友小翠,不过胡刚好像对小翠的哭泣有点无动于衷。

原来胡刚自从母亲牢骚满腹地跟他说起:“阿大,你的那个小翠,我不说她家穷、也不说她人懒,就说她既然跟你轧(谈)朋友了,可为什么还要老是往18号小黑皮屋里跑?”后也跟小翠吵过,但在母亲面前他还是为小翠打了圆场:“噢,这个我知道的,小黑皮的妹妹是小翠的同学”。

此刻,胡刚的母亲扫了一眼还在哭天抹泪的小翠故意扯开话题:“噢,阿大,跟你一起去的小余来了没有吗?”。

胡刚用手指着列车车门旁的月台上那一大家子人对母亲说道:“喏,来了,在那儿呢”。

为余右金送行的家人除了他祖母外基本上全到了——大人、小孩加一起近20人——场面宏大。

余右金的父母有过两次送子女赴外地的经历——二儿子黑龙江、三女儿安徽。所以他们俩在北站月台上的言行举止都恰如其分:既无过度悲伤,亦无盲目乐观。

临近开车时间了,余右金的母亲不失时机地对三儿子作最后的叮嘱:“小羊,到了厂里要听领导的话,凡事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嗷。跟小朋友相处不要斤斤计较,记牢‘吃亏就是便宜’。还有冷暖自己当心,身体健康顶要紧的嗷”。

余右金的大哥也给了二弟临别赠言:“那本褚遂良字帖你先临摹起来,我觉得他的字蛮适合你的。那本《希腊神话故事》是旧书,给你空下来时瞎翻翻、解解厌气的。还有到了那儿钞票别乱用,你有点大手大脚的”。

余右金知道母亲文化程度不高,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大哥呢是节俭成性,三句不离省钱,于是便依头顺脑地答道:“你们的话我都记牢了,放心好了。阿爸、姆妈,你们自己也要保重身体,别太节省,也别太劳累了嗷”。

余右金的父亲见三儿子挺知书达礼的,也就不再赘言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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