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黄皮说,他有个小弟从机关家属楼打秋风时,顺到一份可能对大哥有用的文件。
听到这话,沈若琪眼神一凝。
或许,这是一个突破口。
就在他挂断电话的时候。
大嫂过来告诉他,要带程程回陈家别墅安顿一下,顺便上街买些衣服和被褥。
留在华福楼员工宿舍的行李也就不要了,洪高伟可不想程程回去自投罗网。
目送两人上了大奔离去,沈若琪也发动桑塔那出了门。
再次进入破烂的旧厂街。
桑塔那在一栋旧楼底刚停下,就有小弟殷勤开门。
黄皮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大哥,我们新租的房子就在上面”
早有小弟们在前面带路。
楼内通道有些发霉的味道。
经过二楼,一个铁栅门打开,伸出一个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楼道出现的众人。
沈若琪转头看了一眼,对方脸色有些腊黄,脸庞清瘦,正是上午趴窗看自己桑塔那的高启盛。
巧了,沈若琪也是没有想到,小弟们租的房子就在高家兄妹楼上。
三楼,黄皮将房门和窗户打开,通气。
他从桌上拿过来几张A4纸,递给了沈若琪。
是一张红头文件的复印件,文件名称是关于京海市7月整合中小型砂场和取缔非法采砂船的初步意向稿。
其中几个字特别显眼。
看来动作要快了,沈若琪用手指轻轻扣了桌面。
随即他轻声笑了笑:“是谁找到这份资料的?”
听到大哥发话,黄皮将一个身形轻巧的小伙子推了上来。
“大哥,这是六指,翻墙是他专业。”黄皮介绍起来。
“哦?”沈若琪来了兴致,“黄皮,你从经费中拿伍仟给他做奖励”
说完,他拍了拍小伙子肩膀:“好样的……”
拍打小伙肩膀的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小伙子双掌各有六个手指。
看来,这就是对方外号的来由了。
“谢谢大哥!”
六指一脸兴奋,忙不迭地弯腰点头致谢。
他内心狂喜,没想到,有这么一个大大露脸的机会。
对话间,沈若琪环视了一下西周。
三室一厅,8个人住,显得有点挤了。
沈若琪眉头一挑,立即发话:
“看看这栋楼,还有没有房间出租,尽可能再租一套。”
黄皮点点头,脸色激动。
大哥这么体恤下面。
一众小弟感觉再辛苦也值了。
客厅里只有一个黑白电视机。
沈若琪从包里拿出几十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沉默片刻后,看似随意的开口:“你们现在什么档次,把这黑白电视给我砸了!一会,不!马上去电器城,搬个最新款彩电回来!”
小弟们应声答应,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
呼啦,黄皮带着小弟,给沈若琪打开车门。二楼,窗口的高启盛、高启兰兄妹俩,正趴在窗口。
看着桑塔那逐渐开远,兄妹俩满脸兴奋,眼底全是羡慕之色。
“二哥,你说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坐上大汽车啊?!”高启兰踮着脚根,看到桑塔那消失在一处拐角。
“小妹,会有那么一天,等我们再长大点,上了大学,挣好多的钱……”高启盛无比坚定的回答。
他握紧拳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对未来的憧憬。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
一根空心的芦杆突然伸入水下,
郊区河边沙滩,一根空心的芦杆缓缓移动,随即穿着夜行衣清瘦男子在河岸边露出身形。
“汪汪汪……”一条大狼狗沿着河边跑了过来。
来人早有准备,打开油纸内包的十三香卤肉,扔了过去。
大狼狗闻香而到,开始大口咀嚼起来。
采砂船旁,灯光亮起,一个临时所搭的工棚里走出一个老头,张望了几下。
“这死狗,一天到晚尽瞎叫。”
嘴角喃喃几句后,老头子又回屋熄灯睡下。
一阵风闪过,穿着夜行衣清瘦男子,眨眼间就到了采砂船旁。
他双手摩挲船舷,一艘艘采砂船突兀地消失。
来人笑了笑,几个纵身,到了岸边。
河岸边,大狼狗己经瘫倒在地。
来人踢了大狼狗几脚,没有任何声息。
“六指这毒狗药,真是厉害了……”
来人掀开面罩,吐出一口浊气,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正是白天出现在旧厂街的沈若琪。
再次蒙上面罩。
这一次,来人没有潜水渡河。
浮光掠影神虚步,一苇渡江韦陀功。
沈若琪脚踏轻风,瞬间到了河对面。
东郊砂场,这里是最大的砂石堆积地。
整个砂场外围,一道高耸的围墙。
围墙唯一的缺口,是一个保安室。
不过此时保安室内却寂静无比。
保安室里,全是迷香的味道,一群保安如死猪般,全部晕倒在地。
一头黄发的黄皮缓缓从保安大门走出,掏出钥匙打开铁栅栏大门。
接着,他将手电筒朝远处挥了挥。
沈若琪扒开草丛,暗笑一声,黄皮得手了。
“大哥,保安室里监控全部关闭了。”黄皮带着几个小弟,乖巧地凑了上来。
听到黄皮这么说,沈若琪轻轻地拍了拍对方肩膀,随即悠然自得地走进了砂场。
将最后一堆砂石收回空间。
沈若琪心满意足得伸了个懒腰。
出了大门,沈若琪招呼一声黄皮。
几人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当晚,同样的场景,发生在白冷皮在京海所有的采砂场和砂石堆集场地。
此时,白冷皮正在自家别墅客厅里,和一个洋妞喝红酒。
白天有好几家混凝土公司老板过来送礼。
其中就包括陈家。
中午,陈富油带着他老婆来拜访,希望优先供应砂石。
踏玛的,陈富油这个混蛋,怎么不把他女儿首接送过来。
就这态度,还想要砂石,吃屁去。停了砂石供应,看他混凝土公司怎么开。
不过心中想归想,他中午找了个借口,只答应少量供应。
他可是听说了,陈富油可是和泰叔的建工集团签了混凝土供应合同的。
如果不能及时供应,泰叔自然会收拾他。
先敲打敲打陈家,给陈富油一些压力,迫使洪高伟乖乖就范,滚到自己身边来。
这是他心中的谋划。
想到中午陈富油急得跳脚的样子,他就觉得解气。
喝红酒的洋妞是个中国通,抿了一口红酒后,轻声笑问:“白先生,为什么你们男人打架的时候,喜欢脱掉上衣?”
“不,我们不打架的时候也喜欢脱掉上衣。”白冷皮自以为幽默的回了一句。
他一边淫笑,一边去拉洋妞裤带。
“噢不?!你居然是个男的!”白冷皮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画面,突然大声惊叫,随即首接晕了过去。
旧厂街,三楼出租房,沈若琪小弟们聚集地。
“大哥,明天,明天有什么任务?”黄皮和小弟们一脸期待地望着眼前俊秀的年轻大哥。
沈若琪双指扣了扣桌,抿一口小弟送过来的热茶。
沈若琪沉默片刻,嘴唇微微张起。
见状,小弟们一个个竖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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