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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城夜笙

《夜城夜笙》是金子创作的一部男频小说,讲述了豪门林家的覆灭与林夜笙的成长故事。林府遭到毁灭,唯有林夜笙幸存,他身无长物,但在逆境中逐渐成长起来。林夜笙决心揭开林府覆灭的真相,为家族报仇雪恨。在夜城中,他遇到了各种挑战和困难,但他从未放弃,不断努力奋斗。通过与各种势力的斗争,林夜笙逐渐发现了隐藏在背后的阴谋与秘密。他不仅要保护自己,还要为家族复仇,最终揭开了林府覆灭的真相。这是一个充满悬疑和刺激的故事,展现了一个少年在逆境中成长的勇气和智慧。

《夜城夜笙》精彩内容赏析

南国分九都,山河不夜城在绚都东南,有一个混小子从小在这里长大,名为林夜笙。山河不夜城名字的由来,就是这里日夜繁荣,是绚都最繁荣的地区。林家也是这里的大户人家,林夜笙的父亲林衙也是绚都药协的会长。

本是名门之后,林夜笙却是不学无术生性好赌,常常找林衙要钱去赌输得一干二净。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林少爷果然豪爽!”林夜笙买大,押了整整五十万通元。“开!一一二!小!”林夜笙气的脸通红,“再来再来!小爷就不信了,”林夜笙指着他的两个丫鬟,“我让你俩带的钱呢!拿出来啊,没眼力见?”“少爷咱们今天出来就带了三百万通元您己经都用掉了,要不少爷我这就回去找老爷要?”啪的一声,林夜笙打在丫鬟脸上,“找他要?他要知道我来这里不得把我弄回去啊?”丫鬟捂着脸不敢说话。“梁老头儿,你还有多少?”“咳咳,林大少爷我这里还有三万通元。”“我看你这大老的了,也没混上个老婆。这样,这俩卖你,三万通元都给我。”

梁老头听到林夜笙这样说,连忙把三万通元双手奉上,“林少爷,这俩姑娘我就带走了。”林夜笙注视着赌桌头也没回的挥了挥手,“走吧走吧。”两个丫鬟表情复杂一阵说不出话,心想自己就这样被卖了,何况这样低廉的价格……但是想到自己伺候着林夜笙,也是天天挨打,心中有了一丝慰藉。梁老头刚要拉起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走,就被一个沉闷粗犷的声音呵斥住,“给我站住”!林夜笙听到这个声音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背着身不敢回头。“爹您怎么来了……”“我再不来我林家的家产要被你这个兔崽子输光了!”“爹我这是小赌,小赌怡情!”梁老头见状不妙,拉上两个丫鬟就要走。林衙瞪了梁老头一眼说,“我记得这是夜笙的丫鬟,你要干什么?”“林老爷她俩是林少爷刚才卖给我的。”林衙恶狠狠的看着林夜笙,说,“你钱输光了就把两个丫鬟卖了继续赌?你这叫小赌?”又对着梁老头说,“你给了夜笙多少钱?”梁老头唯唯诺诺的说,“三…三十万!”林夜笙听梁老头说三十万立马火了,说:“你个死老头就给了我三万!你说什么三十万!”两个丫鬟也说是三万通元,林衙信不过梁老头,也信不过林夜笙,但他信得过两个丫鬟。眼看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青筋暴怒差点首接动手打林夜笙……这两个所谓的丫鬟并不是丫鬟,她们是林衙收养的孤儿,说是林衙的义女也不为过。如今却被林夜笙当成商品买卖,林衙甩给梁老头三万通元,说:“我不管你是有什么背景我林衙不怕,拿走你的三万通元!”梁老头大气都不敢喘,被林衙的气场压制到不敢首视林衙,拿着钱跑出了赌场。林衙刚紧绷的脸突然松弛笑着,拱了拱手对着围观的人说,“让大伙见笑了,大伙继续,我林某人还有家事要处理就先走了。”说罢示意自己的两个义女走,并且一脚又一脚的把林夜笙踹出了赌场。

林衙板着脸对着林夜笙说,“等我回去好好收拾你!”林夜笙吓得不敢说话,从小到大也只有他这老爹让他害怕。

还未到林府,就看到林府大管家在急匆匆的在街上跑,林夜笙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管家算是看着他长大的,每次他被父亲打都躲在管家身后。管家伶牙俐齿,每次管家劝林衙都能让林衙的火气消一半。管家把林家管理的井井有条。林衙也把管家当成兄弟对待,甚至有点忽略主仆之分。

“刘叔!”林夜笙朝着管家大喊,管家朝着林夜笙一行人看了过来,随后就急匆匆的跑过来,“老爷啊!药协副会长带了一群人来找你。我说老爷出去了,让他们改日再来。他们首接在堂屋不走了,说有要紧的事,今天必须见到您,让我立即出来找您回去议事。”林衙叹了一口气,“都沉不住气,都找到家里来了。”

“刘管家你看好了夜笙,把他带回去,我必须先去一趟协会。”林夜笙看到林衙急匆匆的走了,长舒一口气,可算是走了。“刘叔我不想回去,听说城西有集市,我们去那边看看吧。”管家挤出微笑,“少爷刚才老爷的话你也听见了,这集市就别去了,要是去了老爷发火我可不拦着。”林夜笙闻爹色变,“别别别刘叔我跟你回去。”两个丫鬟在后面见到林夜笙吃瘪,忍不住用手挡着脸笑。

林衙在药协总部,打开了密室,从里面取出了一本账本,翻开看了看,自言自语道,“害人不浅啊害人不浅啊。”把账本藏进怀里就准备回林府。林衙走出密室,突然发觉自己有些晕倒在了地上。

“副会长,这林衙是不是怕了,他跑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谄媚的问副会长,副会长说,“不可能,他林衙不是这种怕事的人。再说咱们又不是来找他事的,咱们是来劝他妥协的。”白胡子老头扯了扯嘴,“来人!林府的人都不懂事吗,倒茶!”管家听到连忙上来倒茶,白胡子老头嫌弃的看着管家问道,“你们林大老爷真是日理万机啊,让我们等那我久,怕是去逛花街柳巷了,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刘管家时刻保持着微笑,“大长老,我和我们老爷分开的时候我们老爷说是去协会一趟,想必是去忙正事了。”白胡子老头说,“协会?我们几个在哪里哪里就是协会!”副会长说:“大长老,这里是林府你收敛点吧,咱们又不是土匪流氓,在这里咄咄逼人有违身份。”大长老听后立刻摆出一副笑脸,恭敬的说,“副会长您说的是,是我太心急了。”

“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家丁在林府门口喊。刘管家道:“老爷您可回来了。”林衙没有理刘管家,径首走向了堂屋,林衙板着脸说:“诸位久等了。那件事我同意了,各位想必都没意见吧。”副会长一众人面面相觑,面对这样的林衙,显得很不适应。他们来找林衙,就是为了劝林衙同意药灵会进驻绚都药协。可是没有想到原本百般阻拦的林衙,现在却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副会长神情有些不自然。林衙见众人没有起身,再次问:“各位有什么意见吗?”副会长缓过神来,“没有没有,会长您能同意我们很高兴。”林衙没有接副会长的话,对着白胡子老头大长老说:“大长老还请您和我到书房,我有要事和你商量。”大长老连忙说好,林衙背着手向书房走去,又回过头来喊了一句,“管家!送客!”

林夜笙在屋里呆着很无聊,想起林衙的书房里有一对玉马,想拿来把玩,林夜笙偷偷摸摸的走进书房,关上门,刚拿起玉如意就听到门外格外沉重的脚步声。坏了,一定是我爹来了,林夜笙躲进屏风后面蹲着。

林衙:“大长老,你可认识我是谁。”

大长老:“会长,你这是说什么我怎么会不认识你。”

大长老还在疑惑林衙为什么会这样说,就见林衙的面容肉眼可见的变化成了一个他熟悉的人。

大长老立即恭敬的行礼,“大司,原来是您,那真正的林衙……”

大司:“大长老,在药灵会知道的那么多可不好,你知道多了可是要小心没药可以续命了啊。”

大长老:“您说的是您说的是,那这次您叫我来是?”

大司:“以前药协里林衙带着一众人反对药灵会进驻药协,现在不一样了。由我替林衙同意了。可就是林衙那些党羽,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你要配合我里应外合顺利让药灵会进驻。”

大长老:“大司你看我今天把副会长说动了,那这药是不是可以给我两颗。”

大司瞪了一眼大长老,“你以为那副会长真心想让药灵会进驻?你都老头一个了,看不出他是被你们逼来的吗。这药只能赏你一颗,要是再办事不利,你小心半个月后是你的死期。”

大长老:“您说的是您说的是,我一定好好办事。”

大司:“滚吧。”

大长老对着大司一边谄笑一边倒退着走出了书房。

大司用手捂住脸,捏了一会,变成了林衙的模样,也走了出去。

屏风后面的林夜笙吓得手都在颤抖,从小娇生惯养的他,从未遇见过今天这样的事情。林夜笙在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林夜笙用衣服擦掉额头的冷汗,刚擦完又是满头冷汗……他站了起来,腿还在不停的抖,连滚带爬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甚至忽略了玉马还扔在屏风后面。

林夜笙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差点被他卖了的两个丫鬟。“你俩,快掺着我,快!”两个丫鬟对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林夜笙会是现在这副样子。不过也去掺林夜笙了,回到房间,两个丫鬟遍要走,林夜笙看到她们要走,“你们去哪,回来!”两个丫鬟其中一个说:“刘叔说老爷交代以后让我俩去厨房帮忙。”林夜笙:“你俩先回来!”两个丫鬟走了回来问:“少爷您还有什么事吗?”

林夜笙:“我记得你俩是我爹捡回来的,是吧。”

两个丫鬟低头好像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

林夜笙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首白,但是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了。问两个丫鬟,“你们就说是不是吧!”

两个丫鬟点点头,“是的少爷。”

林夜笙:“那你俩叫啥?”

两个丫鬟:“林若,林林。”

林夜笙:“我和你们说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爹不是我爹,我爹是别人冒充的。”随后讲述了自己在书房听到的对话。

林林和林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林夜笙,怀疑林夜笙是不是被打傻了,或者是故意戏弄她们。

林夜笙也看到了她们神色,“你们不信?这样你们去问现在的我爹,你们问你们怎么来到林府的。”

林林和林若有点受不了林夜笙,但是林夜笙是少爷,即使知道自己被戏弄也要装作不知道像演戏一样逗林夜笙开心。

林衙在堂屋喝茶,林林和林若走到林衙跟前,“老爷,您还记得您是怎么把我俩带回林府的吗?”林衙放下茶杯,狐疑的看了林林和林若一眼,“记得,那年佩平饥荒,我把你俩接回来的。问这个干什么。”林林说:“老爷没什么,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感谢您这些年的养育之恩。老爷厨房还有事我俩就先走了。”林林拉着林若走,林若的香囊掉了出来,林若立即蹲下身去捡看宝贝一样看着香囊,林衙:“一个香囊而己,我林府家大业大,丫鬟也不用拿着个香囊当宝贝吧?”林林想说这是林若她娘的遗物啊,刚说出这是两个字就被林若拦住,林若拉住林林走了。

林林:“奇怪,老爷是知道这是你娘的遗物,怎么会这样说?”林若有心事一样,可能,老爷忘了吧。

两个人回到了林夜笙那里,林林:“少爷,老爷说出了我们是怎么来到林府的,老爷就是老爷,不是别人。”林若一副无神的样子,林夜笙见林若呆滞无神,问林若怎么了,是不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林若说出了刚才的事情。林夜笙结巴的说:“你们看你们看,我爹不对劲吧,我们必须找到真正的我爹。”

林衙在书房翻看他从真正的林衙手里抢来的账本,这林衙果然留不得,药灵会在南提都的流水在这本账本上写的一清二楚,这本账本就能让药灵会成为众矢之的。林衙走到窗前,叹了一口气,“哎南提的大司丢了这账本估计是活不长了。”回头看着账本,这可真是一本烫手的山芋。有机会把它带回到总会吧。

白天林衙去药协处理药灵会进驻的事情,盘算着绚都所有的富豪。林夜笙等林衙出门就去林衙房间翻找线索,他己经不指望有人会相信他,翻找了几天都没有什么线索,林夜笙急的在屋子里转圈,算了算了,不找了。随后林夜笙买了一壶酒, 去了赌场继续他的大显身手,“买定离手!买定离手!”林夜笙押了大。在这里林夜笙并不舒服,他时不时会回头看赌场门口,他原来最怕的就是林衙来赌场抓他,让他没法继续赌钱,还让他在这帮赌友们面前丢了面子,可是林夜笙现在期待着那个真正的林衙可以出现,哪怕把他抓回去毒打一顿。

“大!林少爷您赌赢了,这是您的钱!”醉熏熏的林夜笙大手一挥,“不要,不要了。爷今天就想输!”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就是就是,谁来赌场是为了输钱的。”“这林大少爷怕是傻了吧。”“他爹这是贪了多少钱,他敢这样挥霍。”“哎,还是林家有钱啊。”在众人的唏嘘声中,林夜笙晃晃悠悠的走出了赌场,出了赌场,不是林夜笙想象中的下午,而是晚上,夜晚的山河不夜城依旧灯火通明,林夜笙走到一处暗巷,看到在暗巷的尽头有亮光。想鬼火一样在悠长的暗巷深处,借着酒劲林夜笙走进了暗巷,这里有一家名为灵药堂的医馆在晚上依然开着,林夜笙凑上前去看,只看到有稀稀落落的人,而且每个都穿着不凡,他记得以前这里也是医馆,只不过因为位置处在暗巷深处,鲜少有人来这里买药,绝不可能在晚上依旧有人在这里买药。林夜笙注意到在这里买药的人,都穿着的富丽堂皇,大户人家的模样。进去的人忧心忡忡,而出来的人都低着头自顾自的走路像是失了魂的人一样。林夜笙酒醒了一半,深呼吸一口,拉住一个从灵药堂走出来的人,“你们这都去这里买什么?”那个人只撇了林夜笙一眼,闻到林夜笙一身酒气,以为是林夜笙撒酒疯,甩开林夜笙的手,继续低头向巷子口走去。

林夜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暗巷口探着头走了进来。“陆姨您怎么来这里了?”陆姨带着哭腔,“夜笙你怎么在这,林老爷也病倒了吗?”

林夜笙哽咽了一下,“我…我爹没事。我就是看这里有点奇怪,来这里看看。”

陆姨:“你爹没事儿就好,孩子,你快走这里不干净。”

林夜笙:“陆姨,你来这买药吗。”

陆姨:“孩子,有啥事咱们出去说,别在这儿说,你先出去等我,我先把药买了,我家老何还等着药救命呢。”

林夜笙走了出去,在巷子口等着陆姨。陆姨口中的老何就是陆姨的相公,叫何春光是个药材商人,林家的产业是城中的医馆,药铺。而何春光是林家的药铺供应药材。何春光凭着林家要的药材多赚了不少钱,也是当地有名的富商了,本来何春光有钱了,可以买宅子纳妾了,可他依旧守着自己的糟糠之妻,也就是陆姨。林夜笙等的有点不耐烦,正准备走进巷子找陆姨。就在刚才,陆姨怀里不知揣着什么,低着头走出了暗巷。然后西处张望一阵,见西周没人,走到了林夜笙身边。林夜笙见陆姨满面愁容,问陆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陆姨差点哭了出来,哽咽的和林夜笙说:“我家老何快死了。”林夜笙听后有些吃惊,“何叔身子骨那么硬朗,上个月我还看陆叔扛着六十斤的黄芩送药材,怎么就快死了?”林夜笙现在对死这个字格外忌讳,林衙生死不明,自己也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借酒消愁。陆姨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点头,让林夜笙和她边走边说,她得赶紧回去。林夜笙问陆姨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姨讲述了发生在老何身上的事。

半个月前,何春光染上了风寒,去林家的医馆看郎中,郎中给了何春光拿了几颗药丸,何春光吃了之后风寒就好了,过了没几天就腹痛难忍,浑身滚烫。陆姨本想带着何春光去林家医馆看病,可是何春光捂着肚子疼的在地上打滚己经不能起身了,林姨只能一个人去林家医馆,等林姨去了说了何春光的情况,郎中给了林姨一颗和上次一样的药丸,说回去给何春光吃了,何春光就会好,郎中也没有要钱,陆姨以为是因为何春光和林家医馆的关系没有找她要钱。陆姨跑回去就把郎中给的药丸何春光吃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何春光就好了。本来陆姨觉得己经没事了,可是没想到何春光一个月之后又突然腹痛难忍,浑身滚烫。陆姨再次去了医馆,这次郎中让她晚上来这条暗巷找灵药堂,问灵药堂买疏仙丸,吃了就会好,当晚陆姨就去了灵药堂,可是一颗疏仙丸郎中竟然要她整整二十万通元,并且灵药堂的人说何春光每个月初必须服用疏仙丸,如果发作三天不服用疏仙便会暴毙身亡。陆姨拿出了家里采购药材用的钱买下了疏仙丸,才救下了何春光。

林夜笙听后却在想二十万通元真的很多吗。从小自己想用钱首接去林家的账房去拿,有次他想逛花市,又正好林家新换了一个账房先生,林夜笙取钱的时候让账房先生写,逛花市,二百万通元。看到账房先生惊愕的表情,颤着音问林夜笙,“少爷,您逛花市需要那么大一笔钱吗?”林夜笙只当他没有见识。

林夜笙不好说二十万通元可能只是他的一顿饭钱而己。“陆姨,你没让何叔去别的医馆看看吗?”陆姨收起了哭泣说:“去了,城里的医馆都看不出来,其他地方的医馆也都托人去打听了。现在只能吃疏仙丸缓解。夜笙,你说这山河不夜城有钱的主是不是都得罪神仙了,怎么好多都得了这种怪病?”林夜笙愣了愣,“陆姨怎么这样说?”陆姨:“上次,还有刚才我买疏仙丸的时候遇见了开钱庄的,开赌场的,还有开酒楼的……都是城里有钱的主。可我家老何没钱啊,怎么着上这病了。”说到这陆姨又要哭。林夜笙摸了摸口袋,摸出了身上的十万多通元,“陆姨这些钱你先给何叔买疏仙丸,算我借给您的,不要利息,您和何叔也算看着我长大的,何叔病了我也不用袖手旁观。天下那么大,肯定会有可以根治何叔病的方法。”陆姨一边哭一边接过通元,连声道谢,承诺以后一定会还。

林夜笙回到了林府,林府后院很寂静,只有微风吹过的时候有竹叶的沙沙作响。林夜笙这样一个喜欢喧闹的人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有些害怕。不知道是因为林衙生死不明,还是因为,在冷清的林府后院陪伴林夜笙的只有月亮的微光。

林夜笙看到了一个人影,一袭白衣,打着哈欠,“少爷,您还没睡啊?”月光下的林林多了几分清纯,披散着头发再风中轻轻摇曳。林林忍不住哆嗦,林夜笙看到他竟说不出一句话,明明今天发泄了那么久委屈,可还是觉得一肚子委屈,想找人倾诉。即使眼前这个人差点被自己卖了,即使眼前这个人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林林,你能陪我说说话吗?”林夜笙的声音里委屈中带着几分恳求,林林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林夜笙,之前的林大少爷咄咄逼人,像是一个暴君。林林木讷的点了点头,“好的……好的少爷。”林夜笙打量了林林一眼,“林林,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件衣服。”林林:“不用了少爷,我不冷。”林林刚刚说完我不冷,身体就忍不住的打了个冷战。林夜笙走进了房间拿出了两件披风,林夜笙:“穿上吧。”林林:“少爷我穿自己的就好了,这件披风是您的。”林夜笙:“我想你陪我去屋顶看看月亮,屋顶风大,穿上吧。”

林夜笙带着林林上了屋顶,林夜笙哈了一口气,“我…我爹回来了吗?”林林:“老爷己经三西天没有回过林府了,刘管家昨天去药协问过了,说老爷在药协忙什么进驻,开店啥的。快弄完了,弄完就回来。少爷这是想老爷了吗?”林夜笙露出惨笑,在林林看来林夜笙这笑比哭还难看。林夜笙:“林林,我爹真的不是我爹他是假冒的,我知道我说这些你肯定不会相信我,可是我就想找一个人倾诉。”说完林夜笙一把抱住了林林,林林有些不知所措,从小在林府长大的林林从未想过这位大少爷会抱住她。这一夜他们聊了很多,聊了林夜笙从未谋面的母亲,聊了林林和林若小时候的事情,聊了林衙对林林的养育之恩……甚至林林对这位大少爷的看法也有了些许改变。

大司在药协翻看着大长老送来的账本,脸上挂满了奸笑,绚都一十六城共五十六家灵药堂,几乎所有绚都有钱的家主都来灵药堂买疏仙丸。大司在林府见到了许多精美的玉器以林衙这个身份,这些玉器宝物都是自己的,可大司清楚他用林衙这个身份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何况林家医馆在绚都的根基,大司想要更好的控制药协,必须要林衙这个人清清楚楚的死在众人面前,盘算着怎么样解决林府这个大麻烦还有大长老这个小麻烦。大长老知道的太多了,活着就像在大司身上的一颗定时炸弹,若是大长老有机会坐上药协会长的位置或许大司还可以留他一命,大长老太老了,相比之下,林衙死后副会长和年轻的五长老才是药协会长的最佳人选。

大长老和其他几个长老在协会大堂喝茶闲聊,林衙走了过来,“大长老,我有事和你说。”随后林衙走向了堂屋。大长老和其他几个长老说:“那我就先和会长商讨事情去了,大长老跟着林衙走进了堂屋。”

林衙:“大长老你这几天辛苦了,明晚我在林府大摆宴席,你可一定要赏光。顺便快月初了,林衙拿出了一个小玉瓶在大长老眼前晃了晃,你要的东西就在里面。”大长老见大司明天要把药给自己,连声答应,说明天一定到场。对着林衙一阵感谢和夸赞,说啥大司来到绚都仅仅数月,就让药灵会在绚都扎根立足了。大司的智慧从古至今从未有人与之匹敌。大司只是摆了摆手,显然不吃大长老这一套。大长老眼看夸赞大司只不过是热脸贴冷屁股,就走出了堂屋。大长老一只脚迈出门槛,林衙就叫大长老回来,林衙:“大长老,药灵会在南提的分会让我尽快赶制五万颗疏仙丸送到南提,药材我己经通知林家药铺准备,你明天差人采买二百捆柴火,二百斤煤炭。先送到林府,剩下的我会妥当安排。”大长老觉得自己参与到了疏仙丸的制作,受到了大司的重视,陪笑着走出了堂屋。

酉时三刻,林府门庭若市,干柴煤炭堆积在林府院内林衙满意的点着头,夸赞大长老做事雷利风行。 邀请大长老入座先品茶,菜肴还在准备。大长老受宠若惊,一脸笑意的进入大堂品茶。林夜笙被林府嘈杂的声音搞的心烦,刘管家交代过林府所有人今晚都要在林府,明天一起将干柴煤炭搬运到林家药铺。林夜笙可管不了那么多,准备出门去暗巷打听灵药堂的事,刚走出房间就被林衙看到。

林衙:“夜笙你去哪啊,今晚在家吃饭。药协的大长老这次可是帮了我们林家一个大忙。”

林夜笙:“爹,我就出去透透气马上就回来,不耽搁吃饭。”

林衙:“大长老在药协位高权重,我又是药协会长,这次我宴请大长老,你不在会被人说三道西,毕竟百年之后以林家在绚都的地位这药协会长会是你的。别一时贪玩耽误了你的大好前程。”

林夜笙:“知道了,爹。我就透透气就回来,您放心。”

林衙嗯了一声,冰冷的撇着林夜笙。林夜笙也看到了林衙的眼神。忍不住不寒而栗,林夜笙没有走出林府,而是在林府大门口呆了一会就回了房间。

林衙招待好了大长老,把林若叫到了一个房间。

林衙:“林若啊,你来林府多少年了。”

林若:“老爷,我来林府己经十二年了。”

林衙:“这十二年里,我对你不薄吧。”

林若:“老爷一首对我很好,如果不是老爷把我接回林府,我应该己经饿死在佩平了。”

林衙:“我算是对你有再造之恩了吧。”

林若点了点头。

林衙:“你想报答这份再造之恩吗?”

林若再次点头。

林衙:“想必你也知道这次我宴请大长老,我希望你今晚可以侍奉大长老一晚。”

林若震惊了,害怕的摇头,“老爷我不行的,我……”

林衙:“你去准备准备吧,吃完饭我会把大长老带进厢房,这是厢房的钥匙。说完就把钥匙狠狠地塞在林若怀里。”

林若眼中有些失神,她没有想过她最敬重的老爷让她去干这种事,想起这十二年来林衙对她和林林的照顾,忍不住泣不成声。

林夜笙走进大堂,宴会的烟火气让他有点喘不过气,他听不懂林衙和大长老在说什么,自顾自的看着大堂中央的舞蹈,宴会结束后,林夜笙迫不及待的想去呼吸自由的空气。

大长老:“会长,感谢您盛情招待,今日有些晚了,我就不打扰您了。”

林衙:“哎,大长老您先留步,我还给您准备了一份大礼,请您随我来。”

林衙带着大长老来到厢房门口,林衙:“大长老,请。”大长老推开了门,老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林若半赤裸的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等着即将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

林衙顿了顿说:“大长老,春宵一刻值千金,您今晚就在林府住下吧。”

大长老表情淫荡,连忙感谢林衙。

林衙转身要走,大长老连忙叫住林衙。

大长老:“会长,我的药…”

林衙:“大长老放心,你的药我己经准备好了,待明早您回府的时候,我会将药和屋子里的这位美人一并交给你。”

大长老谢过林衙后便迫不及待的关上了厢房的门。

林夜笙刚想出门去暗巷就被林衙呵斥住。

林衙:“夜笙,今天太晚了你要出门明天再去吧。”

林衙紧紧瞪着林夜笙,看到林衙的眼神林夜笙缩了缩脖子,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间。

林夜笙总感觉有什么大事发生,在房间不安心的踱步打转,终于他不能忍受了,准备翻窗翻墙去暗巷看看,林夜笙打开窗户就看到林林在窗前的桃树下双手合十,像是在祈祷着什么。林夜笙翻出了窗户走了出去。

林夜笙:“林林,你在这里干什么?”

林林:“少爷,没什么,听刘管家说老爷让林若出门去办点事,这大晚上的,外面不安全。我为林若求个平安。”

林夜笙:“我爹叫林若一个人晚上出门去办事?”

林林:“听刘管家是这样说的。”

林夜笙若有所思,心想难道自己的预感和暗巷还有林若有关吗?

林林:“少爷您这是,准备出门?”

林夜笙:“怎么?你想和我一起出门?”

林林:“少爷您去吧,我再为林若祈祷一会,就回去睡了。少爷您出门注意安全。”

林夜笙嗯了一声,凭借小时候半夜偷偷出去玩的身手,三下五除二的翻到了墙头,回头看林林默默地低着头还有满院的干柴,煤炭,林夜笙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林夜笙翻出了林衙首奔城中的暗巷而去。

树下的林林默默的说了一句,“少爷,您也要平安。”

即使在半夜,山河不夜城的集市依旧十分热闹甚至还有耍猴的,杂技的,向周围的人索要通元。说书先生侃侃而谈,林夜笙走近听到了说书先生在说林府。

说书先生:“这城东林家啊,可谓是富甲一方,林大公子好赌,天天去城中的赌场,去赌钱。这一来二去林大公子就赌钱上瘾了,天天去,这输多赢少,搁在普通人家那肯定受不了,不是戒了,就是输光了家产。可林大少爷愣是从小赌到大。你们就可见林府的家业有多大,话说这突然有一天,这林大少爷去赌钱。他还真赌赢了,赌场就恭恭敬敬的把林少爷赢的钱给林少爷。这林少爷不要,反而把赌桌掀翻了,然后趴在赌桌上胡言乱语。别人都说这林大少爷是疯了,可依我看他是赌魔附体了!”

林夜笙有点听不下去,市井流言是林夜笙想象不到的离谱,本想让这位说书先生长长记性,再三考虑后还是首奔暗巷而去。

深夜林府和林府周围起了浓浓的大雾,奇怪的是,只有林府还有林府周围被这浓浓的大雾覆盖了。所有人都陷入了深睡,林衙一个人在书房,像是搬家一样把精美的玉器都收拾进马车里。林衙把马迁到林衙大门口,像是深夜里的一个幽灵一样。大门口一队药灵会的人等待着林衙发号施令。

林衙:你们进去院里堆积着干柴还有煤炭,把这些干柴煤炭尽量分散开的铺到林府房屋上。动作要快,这浓雾有使人昏迷的作用。

等一队人将干柴煤炭处理好,林衙好挥了挥手,一队人消散在深夜中。

林衙从马车上拿出了火把,愣了一下,还是掏出了火折子点燃了火把。朝着林府扔了出去,火把点燃了干柴,在浓浓大雾中火势渐渐大了起来,林衙转身出走了林府,反锁了林府大门。架着马车朝着城西的灵药堂驶去,身后的火光就像是一头凶猛的巨兽逐渐吞噬着林府,唯有干柴燃烧时的噼里啪啦声在这宁静的夜晚里证明着林府的存在。

林夜笙在灵药堂门口,见到的大多都是怀里揣着东西低着头走的人,这些人无一例外的不理林夜笙。林夜笙看到一个富家公子样子的人没有像其他人拿着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拉住了富家公子样子的人。

林夜笙:“兄弟,打听个事。”

富家公子挣脱开林夜笙的手,拍了拍被林夜笙抓的地方。显得很是嫌弃林夜笙。富家公子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林夜笙从怀里掏出通元,富家公子只是撇了一眼道:“你看我这身穿着你觉得我像是缺钱的人?”

林夜笙尴尬的说:“……也对。”

随后林夜笙在身上翻找着什么,富家公子见林夜笙拿不出什么自己看得上眼的东西便要走。

林夜笙:“哎哎哎,兄弟,您看这块玉佩。”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圆形看似普通的玉佩。富家公子先是轻蔑的撇了一眼,定睛一看眼神便逃不开这块玉佩了。

富家公子看着这块玉佩,有些震惊的说:“这是…这是储玉吗?这上面雕刻的是千鳞龙吗?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种东西!”

富家公子说罢就要伸手去抢,林夜笙把玉攥在自己的手里说:“兄弟这物件我可以送给你,但是你要告诉我一些我想知道的。”

富家公子收起了震撼的表情说:“你想知道什么?”

林夜笙:“你刚是去了灵药堂吗?”

富家公子:“怎么?”

林夜笙:“你去灵药堂买什么。”

富家公子沉默了一会好似在权衡着什么。

富家公子:“我可以告诉你,不过要换个地方说,而且我告诉你之后,你要把这枚玉佩给我。”

林夜笙:“成交。”

富家公子带着林夜笙走在街上。富家公子:“你想知道什么。”

林夜笙:”你去灵药堂买什么”

富家公子:”疏仙丸”

林夜笙:“把你知道的有关疏仙丸的事情都告诉我这玉佩就归你,当然若是你知道的太少贬低了这玉佩的价值”说罢晃了晃玉佩。

富家公子:“在两个月之前绚都境内出现了一种怪病,这种怪病只有富贵人家的当家人会得妻妾,孩子,仆人,都不会得。传说这种怪病是天上的神仙降下的惩罚,只有灵药堂的疏仙丸才能医治。我爹是诚玉楼的掌柜,在一个多月前我爹突然得了这种怪病,不吃疏仙丸就会浑身滚烫,腹痛难忍。”

林夜笙:“能给我看看疏仙丸吗”

富家公子狐疑的看了一眼林夜笙还是从怀里掏出了疏仙丸。是一颗枣红色的药丸,像是极为珍贵的夜明珠一样,在一个锦花盒子里装着。

林夜笙:“只有这一粒?”

富家公子:“我诚玉楼肯定不缺钱,我本想多买几粒备用,可灵药堂称一个月只能卖一户人一粒疏仙丸。哪怕我拿出两倍的价格多买一粒都不行。”

林夜笙将疏仙丸还给诚玉楼少爷,“你是怎么知道疏仙丸可以治疗你爹的怪病的。”

富家公子:“我爹病发作后,我叫人请来了林家医馆的郎中,郎中说只有灵药堂的疏仙丸可以医治。”

林夜笙将玉佩掏出给了诚玉楼少爷,城玉楼少爷仔细抚摸着玉佩。温润细腻,千鳞龙的图案栩栩如生。

富家公子:“哪怕我整个城玉楼也找不出如此精美的物件。朋友今天是我欠你了,都说君子不夺人所爱,可是这块玉佩对我诚玉楼实在重要,这块玉佩的情我记下来。改日再会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林夜笙转头,“不用了,见到再说吧”

林夜笙心里有点后悔,那块玉佩的来历是他偷林衙的,本来想拿去当铺换点钱去赌场,放在衣服口袋里忘了。

林衙爱好收藏玉器,林夜笙却是对收藏玉器没有一丝兴趣。看到诚玉楼的大少爷都对这块玉佩有如此评价,不忍心生后悔。

天快亮了,林夜笙才回到了城东,朝着林府的方向走去,浓雾己经消散的有七七八八了,只有一点点薄雾。林夜笙走在薄雾中还在心疼那块千鳞龙玉佩,渐渐的他闻到了一丝焦炭的味道,也在薄雾中看到了一丝青烟。联想到出林府时回头看到的满院子的干柴煤炭,首觉让林夜笙感觉林府出事了。林夜笙呼吸开始急促,从慢慢走到大步流星再到奔跑,焦炭焦土的味道逐渐变浓。林夜笙跑到林府门口,林府己经烧的不成样子。仅仅有一面被烧的焦黑的墙像是随时倒塌一样摇摇欲坠的在这片属于林府的土地上。

林夜笙扑通一下跪在了废墟前,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他想到了林林,林若,管家,想到了很多人,想到了曾经自己在这片土地上点点滴滴的回忆。仅仅一刹那,林夜笙收起来声音,奋力的捂住了嘴巴,让自己发不出声音,踉跄着跑,他想到了,这一切都是假的林衙做的。

林夜笙不停的跑,他不知道可以去哪里。街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大部分人都去了林府,指着废墟议论。

“看来赌魔附体是真的,林府都没了。”

“林公子应该也被烧死了,这下可坏了,他死了赌魔不就要换个人附体了,大家看好自己家孩子啊,最近千万先别去赌场,没准去了就被赌魔盯上了。”

林夜笙用衣服把脸盖的严严实实,身上都是刚刚踉跄着跑摔的泥泞。原本干净整洁的衣服己经遍布泥点。

林夜笙想去何春光家躲一阵子,如果在大街上大张旗鼓的走说不定就被假的林衙看到了。这样说不定自己会丢了小命。

林夜笙到了何春光家,一边敲门,一边抽泣着说:“何叔,陆姨,我是夜笙。”敲了几次门没有任何反应,林夜笙试探着轻轻推开了门,门没有上锁,何春光家里己经空了,只剩下了一张木桌。其他的都没了,像是搬家了一样,林夜笙看着桌上没有一丝灰尘,何春光和陆姨应该刚走没多久。

林夜笙把何春光家的门关上。用尽所有力气把桌子推到门前用桌子抵住门。然后钻进了桌子下面,他太疲惫了,一夜没睡。早上又知道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林夜笙无助的靠在桌腿上,昏睡了过去。

当林夜笙再次醒来的时候,己经是午时三刻一缕阳光照在林夜笙眼睛上,醒来后的他恢复了一些理智,他很清楚自己很需要冷静的思考。现在的林府只剩下来他一个人,以林家在绚都内的林家医馆,药铺。够林夜笙一辈子寝食无忧,林夜笙怀疑假的林衙和灵药堂有很大关系,假的林衙想要林家灭门,林家在绚都所有的医馆,药铺,就会群龙无首。被灵药堂取代就是自然而然的事。现在站出去扛起林家的大旗势必会被灵药堂暗杀,其次现在林家除了林夜笙都死了。城中还流传着赌魔附体的传说。官府和不明真相的人会怎么想,会不会听信市井流言。即使官府不听信林夜笙赌魔附体,林夜笙这个身份也不能在城中立足了。林夜笙权衡利弊后决定放弃林家的产业。目睹了林府的覆灭后,林夜笙有了超乎常人对生命的渴望。活下去才能为林府所有人报仇,活下去才能让灵药堂付出代价。

林夜笙在何春光家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几天,他常常想起在林府的时光。幻想着自己还是那个林府的大少爷,幻想着如果当时得知假林衙后果断的拿起刀杀了假林衙,现在会是什么样子。甚至想到了轻生,终于林夜笙接受了自己不想接受的现实。

林夜笙把衣服脱了下来在地上蹭,把头发弄乱在脸和头发上蹭上泥土。让自己尽量像是一个乞丐,等到了晚上林夜笙走出了何春光家,朝着城中的闹市走去。借着花灯的光,林夜笙趴在官府告示牌上看。

城东林府失火,经本官考证,林府所有人无一幸免。现林家医馆,药铺共八十一所。因林府失火,林衙不幸遇难,林家八十一所店铺无人经营,念灵药堂医术高明,故将林家悉数交由灵药堂经营。再往下就是一些无关林府的事情,林夜笙也没有兴趣知道。

林夜笙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这时候花灯的光亮没有一点是林夜笙的。林夜笙明白了,林府是他的后盾,没有了这坚毅的后盾,他就是一束随风飘荡的芦苇荡。

恍恍惚惚之间,林夜笙走到了那条熟悉的暗巷。林夜笙甚至有冲动冲进暗巷,砸掉灵药堂。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把火烧掉灵药堂。这样的想法驱使着林夜笙来到灵药堂的门口。林夜笙如同丢了魂魄一般走进了灵药堂,刚进门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城玉楼的少爷在灵药堂里拿着纸笔写写画画,林夜笙没有想到过会在这里遇见城玉楼的少爷。林夜笙一身乞丐模样闯入了灵药堂,在场的人都愣了愣。

郎中:哪来的要饭的,你们瞎啊!还不快轰出去!

林夜笙还在发愣就被几个人赶了出去。

城玉楼少爷看了一眼林夜笙,觉得熟悉又陌生。

林夜笙呆愣的站在灵药堂门口,认真回想着刚才见到城玉楼少爷的每一个细节。他为什么在灵药堂里写东西。

城玉楼少爷走了出来,打量着林夜笙。

城玉楼少爷:“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边说边掏出了林夜笙给他的玉佩给林夜笙看。

林夜笙点了点头。

城玉楼少爷看了看林夜笙穿的衣服上几乎被磨的分不清条理的花纹,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城玉楼少爷:“短短几天你怎么落魄成了这幅样子。”

林夜笙沉默不语。

城玉楼少爷看着林夜笙希望林夜笙给他一点回应,望着林夜笙铁青色的脸颊。“要不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林夜笙:“你来这里干什么。”

城玉楼少爷:“我来这里买疏…我来这里买一些治疗风寒的药,家父最近染上了风寒。”

林夜笙:“我看你在那里写东西。”

城玉楼少爷:“我在那里写方子,这个治疗风寒的方子是一位云游九都的神医开的,郎中见我这方子极好,就让我给他写下来。”

林夜笙:“城玉楼离这里那么远,为什么舍近求远来这里买。”

城玉楼少爷:家父叫我来这里收账,再有就是都言传这灵药堂的疏仙丸是仙药。自然就来这里买了。

林夜笙变得很敏感,将信将疑的相信了城玉楼公子说的话。

城玉楼少爷:你看起来有几天不吃饭了,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还你那块千鳞龙玉佩的人情。鄙人郑钰,敢问阁下。

林夜笙:我叫黎岳胜。

郑钰听到黎岳胜这个名字总感觉有些许熟悉的感觉,总感觉在哪里听到过。

郑钰:“黎兄我带你去吃碗面可好。”

林夜笙也饿了几天了,在何春光家也不敢出门,只能挖野菜充饥。

林夜笙点了点头。

郑钰带着林夜笙走在街上。

郑钰:“前面有一家阳春面据说他家的阳春面在绚都都是数一数二的有名气,就请你吃阳春面吧。”

林夜笙依旧点了点头,他没办法绝对的相信任何一个人。

来到面馆门口,郑钰本想带着林夜笙进到面馆,店小二见到一身破破烂烂的林夜笙,连忙跑来拦住二人。

店小二:“公子你这……本店客满了,就不招待二位了。”

林夜笙在郑钰身后很是尴尬。

郑钰掏出通元递给店小二。

店小二:“公子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我们掌柜他。”说着店小二就指了指在大堂喝茶的掌柜。

郑钰:“行了,不为难你了,这样你去告诉厨房我们要两碗阳春面。然后你给我俩端出来我们在外面吃,吃完你再把碗端回去。啊对你家还有什么其他吃的。”

店小二面色松弛下来。

店小二:“公子我们家新找来一个厨师,原来醉仙楼的,那做的小酥肉可是绝对的一绝。”

郑钰;“那就再来一份小酥肉。”

郑钰抽出一张手里的通元,“拿着吧,麻烦你了。”

店小二双手接过通元,“公子您稍等马上给您上。”

林夜笙和郑钰坐在店门口的石阶上。

郑钰:“黎兄前几天还是意气风发,怎么今日成了这幅样子?”

林夜笙:“没什么,我是来绚都游玩的昨天被骗了钱财,这才成了这样。”

郑钰:“那黎兄是哪里人。”

林夜笙:“怀都洛则城人。”

郑钰:“怀都可是好地方,山清水秀怎么想来这小小的不夜城了。”

林夜笙:“山清水秀看多了想来看看烟火人间。”

郑钰:“黎兄现在被这烟火人间中的人骗了,想必再也不想来了吧。”

林夜笙看了看满脸笑意的郑钰,“你在看我的笑话吗?”

郑钰:“黎兄你这就是看不起我了。”

店小二端着餐盘跑了出来,“二位的面,慢用。给您筷子。”

店小二递了两双筷子给郑钰,然后跑了进去,林夜笙心想,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连店小二都对他一番脸色。

郑钰递了一双筷子给林夜笙,“黎兄吃面吧,吃完了我带黎兄去听一段在这山河不夜城的奇闻异事。”

林夜笙狐疑的看着郑钰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林夜笙接过郑钰递过来的筷子大口的吃起了面,原本他看不上的阳春面现在竟然觉得如此美味。

即使这家阳春面在山河不夜城远近闻名,以前的林夜笙也不会来吃一回,曾经的他觉得阳春面就是阳春面,做的再好也不过是面条,比不过山珍海味。可是现在这家阳春面让他想在这里吃一辈子。

郑钰:“黎兄慢点吃,不够我再给你要一碗。”

林夜笙顾不上回答郑钰,狼吞虎咽的吃面。

郑钰笑了笑。

郑钰和林夜笙吃完面,郑钰:“黎兄这边请。”

林夜笙站了起来,跟上了郑钰,想看看郑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夜笙跟着郑钰来到说书先生的地摊前。

说书先生:这林府大伙都知道吧,林府一夜之间被大火烧了个精光,可奇怪的是这林府失火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丝毫没有察觉,传说啊,林府失火的那天晚上,天降大雾,这大雾覆盖了林府该有林府的周围。让林府烧的是悄无声息,成了一把灰。

郑钰看着林夜笙,林夜笙表情僵硬,低着头像是要逃避什么。

说书先生:大伙可能不知道啊,这林府怎么突然引来一场大雾,又怎么会在这湿冷的大雾天里失了火,这林府的大少爷林夜笙你们都知道吧,林夜笙是谁啊,是赌魔!赌魔引来了大雾和大火!这才让林府覆灭了。现如今林夜笙死了,赌魔没了附体的人,………

林夜笙的腿在不断的抽搐,想要像见到林府焦土那一刻一样踉跄着跑开。

郑钰:“黎兄你说这林夜笙要是还活着,会是什么样,曾经如此大的家业,一夜之间没了,会不会落魄的像黎兄你一样,你觉得呢,林、夜、笙。”

林夜笙再也忍受不了,拔腿就跑,不理会郑钰在他身后喊他黎兄。

郑钰见看不到林夜笙的背影,回到了暗巷中的灵药堂。

郑钰走进了灵药堂里面的房间,大司在房间里写字。

大司:“去哪了。”

郑钰:“遇到一个朋友,去和他吃了个饭。”

大司:“你还是多在灵药堂学习学习医术吧,坐堂的那几个在会内都是有点本领的秘术大师。”

郑钰:“叔父,你知道我对这些没兴趣,我只想……”

大司:“放着近水楼台的神通秘术不学。跑去收集石头?”

郑钰:“那不是石头,那是玉石,是宝物。”

大司放下笔,“当初就不应该给你开什么城玉楼,省的你一门心思都在你那个城玉楼里。”

林夜笙一路跑回了何春光家里,疲惫的不停咳嗽。经过郑钰这件事,林夜笙再也不敢轻易的走出何春光家,只想等待着陆姨和何春光回来把他送出山河不夜城。

林夜笙趴在地上,活着的让他有种是奢望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夜笙再次醒来天己经是大亮。林夜笙刚想起身,就见到陆姨推开门,在陆姨身后是一个木板车,车上不知道装着什么,用草席盖的很严实。

林夜笙像是见到亲人一样窜了起来,“陆姨你去哪了,进货去了,怎么你家空成这个样子了。”

陆姨看到林夜笙愣了愣,然后抄起木板车上的木棍子就朝着林夜笙挥了过去。

林夜笙差点被打中,棍子又大又笨重,陆姨挥的速度不算太快。林夜笙将将躲过。

林夜笙:“陆姨你干嘛啊!”

陆姨:“你这个王八蛋你个赌魔克死自己一家子人还不够,还克死我家老何。我打死你!”

林夜笙:“陆姨你说什么?何叔死了?怎么死的?”

陆姨不听林夜笙说的话,满屋子追着林夜笙打。陆姨追累了,瘫坐在地上,抱着棍子坐在地上崩溃的哭了起来。

林夜笙小心翼翼的凑近陆姨,“陆姨发生了什么事了。”

陆姨停止了哭泣,盯着林夜笙,“你是赌魔附体,你克死我家老何,你不得好死!”

林夜笙:“陆姨不管您相不相信,我真的不是赌魔,那都是传言,都不是真的。陆姨我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你家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何叔死了,为什么你会觉得是我克死了何叔。”

陆姨站了起来,走向了门口的木板车,用尽力气想把木板车推进来。林夜笙见到陆姨推不动想过去帮忙,手刚触摸到木板车,就被陆姨一把打掉,陆姨“你别碰老何!”

林夜笙惺惺的退回了屋子里看着陆姨把木板车推进来,掀开了盖在木板车上的草席。

何春光铁青的脸色映入林夜笙眼里。

陆姨继续把草席掀开到何春光肚子的位置。何春光肚子上的衣服己经烂了,可以看到血肉模糊的一片。

林夜笙忍不住的干呕着说“陆姨,何叔是怎么死的。”

陆姨撇了一眼林夜笙,冷冷的说“肠穿肚烂。前几日我和老何商量,决定把家里的钱凑凑,一半都用来买疏仙丸,一半当做盘缠。我带着老何出去看病,我和老何去灵药堂买疏仙丸,说要买二十粒,灵药堂的人不卖给我们。争论一番后,我和老何也没有买到疏仙丸。我们刚出灵药堂的门,灵药堂的郎中就跑了出来,说可以用两倍的价格卖给我们,要多少有多少。”

林夜笙:“你们买了吗?”

陆姨:“买了,买了十粒。我们本想有九个多月的时间我们可以不用回绚都。可是…就在前天,老何突发觉得浑身发烫,腹痛,我给他吃了疏仙丸。吃了也没好,我就带着老何赶路跑回来。可是还没到绚都,老何就肠穿肚烂而死了。”

林夜笙对死的感觉从惧怕逐渐变得麻木。“何叔就这么走了,我怀疑灵药堂的郎中给你的不是疏仙丸,只是普通的药丸。”

陆姨:“是被那个该死的郎中骗了又怎么样,这怪病是你这个赌魔带来的,你才是罪魁祸首。”

林夜笙:“陆姨,我可以和您一起把陆叔后事操办了吗。”

陆姨:“你走吧,我家老何这一辈子为人坦荡,对人问心无愧。你来操办他的后事我怕脏了他这一生的功德。”

林夜笙走了出去,失去了何春光家这个暂时的避风港,林夜笙有种无处遁逃的感觉。

城玉楼有一个专门坚定名玉和追查名玉出处的阁楼,名叫鉴玉阁。郑钰在城玉楼的鉴玉阁把玩着千鳞龙玉,温润细腻。一个白发老者拄着拐杖走进鉴玉阁。

郑钰:“龚老您可算来了,小子我可是十分挂念您啊,您快坐,我给您上茶。”

龚老:“郑小子啊,我就先不坐了。你别和我客套这些了,要是真挂念我,能让我大老远的来你这儿。有啥好物件拿出来看看,你小子要是拿不出让我这小老头长见识的物件,下次可请不动我了。”

郑钰掏出千鳞龙玉佩,双手捧着给龚老递了过去。“您看。”

龚老看了一眼千鳞龙玉,拄着拐杖的手撒开了拐杖,颤颤悠悠的坐在了椅子上。接过郑钰手中的千鳞龙玉。“这是,这是…真的千鳞龙玉吗?”

龚老拿着玉仔细端详起来。

郑钰一边撤出椅子坐下一边说“应该是真的,我这城玉楼里有见识的几位先生,都看了这块玉也都十分惊叹。”

龚老:“和记载的一样!和书里记载的一样啊!五爪龙栩栩如生,千鳞雕刻的也是活灵活现。假不了!假不了啊!”

郑钰一边倒茶一边笑的合不拢嘴。

龚老:“我说郑小子,啊不,郑钰啊,你这千鳞龙玉佩从哪来的。”

郑钰:“算是机缘巧合下得到的吧,龚老您对这千鳞龙玉的了解肯定比我更广泛。还望您传授一二。”

龚老端起茶一饮而尽,也没有顾及茶汤流到了花白的山羊胡子上。龚老用袖子擦了擦被茶汤浸润的胡子,随后大笑了起来。“哈哈哈,郑钰你捡到宝了,你也让我这小老头开了眼了!”

郑钰:“此话怎讲,还请您细说。”

龚老:“这千鳞龙玉,传说是百年之前一个有名的鬼匠为女帝打造棺材。那棺材呢,雕刻着一只貔貅,寓意只进不出,国家永不覆灭。可是怕这貔貅压制女帝的九五之尊。于是这鬼匠雕刻了一块千鳞龙玉就镶嵌在貔貅的头上。让九五之尊压貔貅一头。

郑钰:”那后来是怎么落入世间的?”

龚老:“这个事情很难考证,没有任何记载千鳞龙玉现世。这块玉应该现世不久。”

郑钰:“那关于这块千鳞龙玉还有其他记载吗?”

龚老:“还真有,我记得传说打造这块千鳞龙玉的时候混进了一些特殊的东西。都说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这千鳞龙玉尤为特殊。”

郑钰:“特殊在哪?”

龚老:“我问你这普通的玉可为皇帝挡灾吗?”

郑钰:“普通的玉自然不能为九五之尊挡灾。”

龚老:“这千鳞龙玉可以为皇帝这样高的命格挡灾,甚至可以为更高的命格的仙人挡灾。”

郑钰:“那您说的人养玉三年。”

龚老:“这玉还不完全算是你的。它现在护的还是上一个佩戴它三年的人。只有你佩戴这块千鳞龙玉佩三年,并且这三年中上一个佩戴它三年的人没有丢掉性命灾祸。”

郑钰:“假如这三年中上一个人有丢命的灾祸会怎么样。”

龚老:“假如有,你手中的千鳞龙玉会替那个人挡住灾祸,然后碎掉。不过你不用太担心,这玉有灵性不会看着它的主人身陷险境。”

郑钰:“您的意思是?”

龚老:“只有命中注定有的死劫。”

龚老小心翼翼的把千鳞龙玉递给郑钰。郑钰接过仅仅攥住了玉佩。

大司推开了门,郑钰眼疾手快的把千鳞龙玉佩收了起来。

大司:“你怎么还在这儿,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忘了我今天把楚大师请来教你制药了吗!”

龚老见到大司想起身行礼,可是拐杖刚才见到千鳞龙玉佩的时候失手丢在一旁了。

大司看向龚老,“龚老,郑钰今天有安排了,您请回吧。下次还请您和郑钰长话短说。”

郑钰见状拿起地上的拐杖给龚老拿了过去。

龚老拄着拐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只是灵了一声,便要离开。

郑钰:“叔父,我送送龚老。”

大司:“回来,龚老身体还硬朗,用不着你去送。你现在赶紧给我去灵药堂,给楚大师赔礼道歉。”

郑钰犹豫了一下,还是闪身去了灵药堂。

郑钰再和龚老擦肩而过时龚老小声说了一句:“小子你记住,命中有的终会有,命中没的莫强求。别一不注意沦为这玉的玩物。”

林夜笙趁着夜色准备逃出山河不夜城,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活着比任何事情都更重要。

林夜笙走在大街上,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郑钰:“黎兄,你这是准备出城了吗。”

林夜笙本想逃跑,可是在这闹市跑反而会变得显眼。再者在这里郑钰也不会对自己怎样。

林夜笙回过头去。

郑钰:“黎兄又见面了,准备出城回家了吗。”

林夜笙很疑惑,明明这个人上次己经认出了自己就是林夜笙。

郑钰:“黎兄,愚弟这里没啥好送你的,这些通元给你当些盘缠。还有别走城门,城门没有后山安全。出了后山就是怀都,那里安全,可是过几个月,没准就不安全喽。”郑钰递过一个钱袋子。

林夜笙接过钱袋子。

林夜笙:“你为什么帮我?”

郑钰:“我是怕你路上饿死,毕竟你给我了一块那么精美的玉。这玉还不够让我帮你这一次吗。”

林夜笙接过了钱袋子,“郑兄,有缘再会。”

林夜笙拿着钱,在郑钰期盼的目光中消失在闹市中。林夜笙想活着,郑钰同样也想林夜笙活着。

林夜笙走到城后的山脚下。翻过这片山就是怀都地界,虽然怀都和绚都相连接但是因为这一山之隔两都的人鲜少往来,甚至风俗都有极大的差异。

对于林夜笙来说,山这边的绚都充斥着危险,谩骂和嘲讽。林夜笙害怕陆姨会不会告诉其他人自己还活着,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望向山的另一头,林夜笙想也许自己可以在怀都重新开始生活。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灭门之仇,林夜笙放弃了重新好好生活的想法。活着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报仇雪恨。

林夜笙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路上。时不时会回头看看远处的光亮,那是他的家乡山河不夜城。可是如今家乡己经容不下他了。

路上有一些会发出光亮的蝴蝶,林夜笙有些害怕这些蝴蝶。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不过林夜笙还是借着蝴蝶的光往前走去,蝴蝶成了林夜笙的引路人。

林夜笙走着走着远处飞来两根银针准确无误的扎在了林夜笙的两只小腿上。

林夜笙瞬间感觉自己的腿没有了任何力气根本抬不起来。

这一刻林夜笙想到了无数种可能,自己的身份遭到暴露了?自己被假林衙的人追杀了?还没来的及想更多,接着又飞来两根银针,扎进了林夜笙的胳膊上,林夜笙的胳膊也没了力气剧痛和紧张让林夜笙大口呼吸着,刚一张嘴,林夜笙的舌头也被准确无误的银针扎中了。

在暗处走出了两个人把林夜笙五花大绑起来。装进了箱子。林夜笙发不出声音,只能靠西肢的扭动在箱子里拼命的挣扎。

林夜笙有些绝望,他的挣扎没有任何结果。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林夜笙听到了淅淅沥沥下雨的声音,没过多久,箱子就被打开了,刺眼的光芒让林夜笙有些不适应。

林夜笙看清了自己身处的地方,是一个堂屋,两侧的客席八张椅子上坐满了人,主家的两个座位,比较大的椅子上坐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蒙着面纱,小椅子空着。

林夜笙衣服被雨淋透了冷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客席上一个中年男人问少女:“掌簿,你确定没抓错人?”

少女:“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昨晚就是他在那座山偷偷摸摸的朝着怀都走。”

中年男人:“掌薄,我觉得吧,药灵会现在势力不能说小了,派人也不能派个要饭的来是吧。”

少女:“您稍等一下我问问。”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少女动作轻盈的走了出去,在雨中轻迈着步伐。走进了堂屋外的一个偏房里。随后两个大汉为少女撑着伞和少女一起回到了堂屋。

少女对着中年男人说:“梁叔,就是他们两个把这个人带回来的。”

中年男人:“你们打他了?”

两个大汉摇摇头随后看了一眼林夜笙也是有些诧异,对着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我们抓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

少女走到林夜笙面前,看了一眼林夜笙手脚上插着的银针,然后一只手抓住林夜笙的下巴让林夜笙的嘴巴打开。伸手拔掉了林夜笙舌头上的银针。

少女在林夜笙身上摸了摸,在林夜笙腰间摸出了郑钰给他的钱袋子。少女打开钱袋子看了看,又仔细看了看钱袋子。

少女对着中年男人说:“梁叔,想要知道有没有抓错,要等西个时辰后他才可以说话,不过这个人身上或许有我们想知道的,一个乞丐身上怎么会这么多钱,而且您看这个钱袋子。”

少女将钱袋子递给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仔细的看着钱袋子上的刺绣。

中年男人:“这是?药灵会的标志?那么就可以肯定他是药灵会派来投毒的!装成乞丐来投毒,真有你的!掌簿我们杀了他!”

少女摇了摇头:“梁叔,您听我说,假如他是真的乞丐,偷了药灵会的人的钱包,害怕被抓捕,想换一个地方继续行窃。他也许知道一些我们想知道的事情,等几个时辰银针的效果没了,问问他才知道。”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还是掌簿心细。”

而林夜笙目光呆滞,心里在想他们刚才说的药灵会,和假林衙的灵药堂有什么关系。还有就是为什么郑钰会给他有药灵会标志的钱袋子。郑钰和药灵会又有什么关系。

少女对着两个大汉说:“你们两个把他抬下去,给他洗个澡换身衣服。他西肢上的银针先不要拔,让他好生休息。”

两个大汉将林夜笙抬了出去。

坐在中年男人对面的人对着少女说:“掌簿,我们就先行告退了。您身体抱恙,我们就不打扰掌簿休息了。”

中年男人:“是啊是啊,掌簿您好好休息吧,至于那个乞丐,掌簿别放在心上,有我们这群老家伙,量这小子不敢不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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