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契约

“我现在有两个疑点……”徐娢姜下了车，朝着家的方向走去，“第一，对于这个病，是否隐瞒了我什么？第二，说有些事情不告诉我是为了保护我，那么这就说明FSZ有敌对势力，既然这样的话，我现在是否己经暴露在那个敌对势力的视线之下了呢？”

“爸妈，我回来了！”徐娢姜敲响家门。

门打开了，父母都站在门口，两人神情复杂地看着徐娢姜。

“先进来吧。”刘光荣率先开口招呼着徐娢姜进门。

“儿子，跟我们讲讲你今天出去干啥了呗？”谢晶忍不住问道。

“这个嘛，没啥。”徐娢姜大脑中飞速想着理由，最后他神情紧张的解释道：“就是出去找同学玩了而己！”

“我感觉你今天很奇怪呢！”谢晶转身走向厨房“你和你爸先聊，我去做饭去。”

“儿子啊，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刘光荣这样问道。

“哈？”

“你平常可是从不出门，你今天怎么突然去找同学玩了？”刘光荣继续问道。

“心血来潮呗，能有啥？”徐娢姜继续敷衍道。

“你在班上不是没有合得来的同学吗？”刘光荣严肃地问道。

闻之，邢礼心头一颤，一些记忆划过心头，带来阵阵绞痛。

“哎……哎呀，我说的又不是同班同学……”徐娢姜有些紧张道，他尽量控制着自己避免口吃“是其他班的，而且刚认识没多久，还没向你们介绍过。”

“真的吗？”

“哎呀，爸！”徐娢姜稳住情绪，摆脱心虚的神态，坚定地向刘光荣说道：“有事的话，我早向你们说明了，毕竟让你们来帮忙解决不是更轻松嘛？”

闻言，刘光荣叹息一声，道：“你瞒着我们私下去解决的事情还少吗？”

“呃……这次真的没有！”徐娢姜坚定中带着些许心虚道。

“算了，等你这小兔崽子因为处理不当带来的后果显现时再找你算账吧！”刘光荣无奈的摇摇头。

“徐娢姜，吃饭前去洗个澡！”厨房中母亲的声音响起“你呀！昨天晚上躲在房间里边生了一宿闷气连澡都没洗，今天中午出去前也不知道洗个澡，身上都脏成什么样了？”

“好的，妈！”

……

花洒中哗哗的水流声响起，温热的水流从徐娢姜瘦削的身体上流过，洗去身上的污垢。

邢礼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成为了徐娢姜的自己，他打理着徐娢姜在那晚歇斯底里之后杂乱的头发，又想着今天所有人对他说过的话，心中思绪万千……

“徐娢姜啊！”邢礼喃喃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呢？”

“我想拯救你，但我又感到无力，你能够将你那些痛苦的经历告诉我吗？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不会选择代替你活下去……”邢礼将脸探进花洒的水流中，在心中默默道。

“你的身体属于你，没有人有资格让你消失，也没有人能够替代你的存在……”

“吃饭啦！”谢晶的喊声响起。

“来了，妈！”徐娢姜回应道。

来到客厅，徐娢姜却又愣在了餐桌前，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这样的举动却吓坏了父母，谢晶赶忙上前帮她擦拭眼泪，问道：“儿子啊，你这是咋啦？都说了，遇到什么事儿可以和爸妈说的。”

“吃饭吧，我没事儿！”徐娢姜收住了眼泪，控制住情绪笑道。

又在刘光荣的再三询问无果之后，父母只得在疑惑与着急中开了饭。

热乎的饭菜送到嘴边，一阵阵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徐娢姜的心头。

“我只是一根从福利院走出来的野草，我连我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从来没想过能够体验到家的感觉……”徐娢姜思绪万千“曾经我最大的愿望是能够自己组建一个家庭，而家庭，徐娢姜唾手可得，那么又是什么将你逼向崩溃？是什么原因致使你患上了克洛普希斯综合症？”

夜里，徐娢姜仰卧在床上，邢礼顺着他的关系网去寻找他记忆中的断层。

“吵架时，父母对我说了什么？”

“从高一下学期开始，同学们与我相处的经历呢？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我那位搬了家的好朋友，最后怎么失联了？”

“我很讨厌那些亲戚么？”

“……”

一系列疑问从徐娢姜脑中划过，邢礼发现，他的记忆处处是断层，一整个童年、青春期的回忆都残破不堪……

“徐娢姜啊，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他喃喃道。

有家，有家人，这是邢礼梦寐以求的愿望。而这个愿望，在徐娢姜的经历中看来，却是那样的破烂不堪……

“有家，有家人与我嬉闹不是很美好的事么？徐娢姜到底和身边之人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感到痛苦呢？”

徐娢姜一通电话打给了。

“华姐，明天能带我去一趟FSZ么？”徐娢姜问道，声音很小“我们在今天的医院门口见！”

“啊？”先是一愣，转而又问道：“出什么事儿了吗？”

“我有些事儿要问，并且我要汇报一些情况。”

……

“所以……你这副身体的记忆一整个都是残缺不全的？”拍了拍额头“棘手啊！”

“确实棘手……我们以前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你……算是首例呢！”一旁，苗六一迅速地敲着键盘，她将徐娢姜的情况记录下来

而徐娢姜发现，苗六一说话时，精神异常的萎靡。她给人的憔悴感与疲惫感比昨天要更严重，几乎以几何倍数增加。

“华姐，我有个问题要问问陶医生！”徐娢姜道。

“走吧，带你去见他。”招了招手，示意徐娢姜跟上。

见俩人准备走，苗六一首接趴在桌子上眯上了眼睛。“昨晚一宿没睡，让我休息会儿……”苗六一娇声道。

然而，徐娢姜两人走后没多久，苗六一的助手却走来，将苗六一从睡梦中叫醒。

“苗姐，他们又开始进行攻击了！”助手有些慌乱道。

“扶我去总控……”苗六一虚弱地从桌子上爬起来。

……

“你好，陶医生，又见面了”徐娢姜打着招呼。

“你好，小兄弟，又见面了！”陶自之热情地回应道。

“陶医生，我有几个问题，想单独问你……”徐娢姜首奔主题。

“那……”陶自之向同行的摆了摆手“那小华先出去一会儿吧！”

闻言，有些不情愿地走出自之了医务室。

“有什么事儿？问吧！”陶自之开口道“但是有些事情我同小华一样，不能告诉你……”

“我想知道明明克洛普希斯综合症这样神秘，你们是怎么研究出T试剂的？”徐娢姜问道。

闻之，陶自之皱起了眉头。

“啊！这个啊……”陶自之撑着头，神色有些难看。

“有难言之隐么？”徐娢姜问道。

“你问这个做甚？”陶自之却反过来问道。

“我心中略有猜测，不过请放心，这并不触及到你们的安全与利益……”徐娢姜这样说道。

“小兄弟，你错了。”陶自之道“有些事情不告诉你，是为了保护你，而不是在保护我们自己的利益。”

“呼……”徐娢姜吐了口气，然后轻轻的贴到陶自之身边，他轻声细语道：“这我知道！但是我恳求你向我透露一些东西……”

“绝对不行！”陶自之猛地站起身来。

“陶医生！”徐娢姜却急道“我会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行事的，但倘若你不告诉我，你很难想象我会做出什么事儿！”

这句话击中了陶自之的软肋。

“唉……”陶自之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贴到徐娢姜耳边轻声道：“克洛普瑟们若是被注射一些带有麻醉和致幻效果的药物，便会陷入昏迷，而昏迷的过程中，生的欲望更弱的那个意识便会开始离体。最后，还有一点，T试剂以及这个结论并非我们的研究产物……”

说罢，陶自之在徐娢姜惊愕的目光中开始调整情绪，装作无事发生，他推门走出医务室，在的视线中转过头对着徐娢姜笑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事实上，克洛普希斯综合症不会让异性的意识进入患者体内，至少目前没有发现。”

徐娢姜明白陶自之这只是在掩人耳目，他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配合道：“像我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有一些这样的想法很正常的啦！”

“好了，小华，我们谈完了。”陶自之对着笑道。

“你们……”带着些许恼怒“谈话的内容挺少儿不宜啊！”

谈话间，远处一伙人却推着担架车向医务室跑来，而担架车上躺着的人则是，昏迷的苗六一。

“陶医生！快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