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刚才躺在你身边的那条，就是那种小狗，矮矮的，身子长长的。”
“腊肠？”孟沐更疑惑了。
“对对对，就是腊肠。”
“丁老板，是你的狗吗？刚才你跌倒的时候，把狗压在下面，我们都光顾着你了，也没注意。”
“本来以为狗死了，就没管，刚才我打发救护车的时候，发现它也醒了，跟着我过来了，现在门口叫。”
“我去看看。”
孟沐起身走了出去。一只估计是串种的腊肠，正冲着门口狂吠。看到孟沐出来，居然安静了下来，一路小跑过来，绕着孟沐打圈子，还试图站起来，趴住孟沐的裤管。嘴里呜咽地叫着，像很委屈的样子。
孟沐看着有趣，就俯下身子摸了狗头一下，结果拽下来一手的狗毛。
“不好意思啊。狗兄。”
看着狗头秃了一块，孟沐觉得有些尴尬。估计狗和自己一样，刚才也被电了。电的毛都掉了。估计自己也差不多。孟沐试着抹了一下头发，发现自己也秃了。
“走吧，跟我回去有骨头。”孟沐本就喜欢狗，准备把这个流浪狗带回去。
“汪汪。”小狗估计听懂了，轻叫了两声，舔了舔孟沐的手。
转身进了段三的店铺，腊肠也不见外，紧紧地跟在孟沐的身边。边走边摇尾巴。
“段老板，段哥。”
段三虽然不是救了自己，但是从这个事情上看，段三这个人还不错，有担当有胆识。虽然油滑，但是心地不错，孟沐也改了称呼，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况且，他还有求于段三。
“能不能帮我找几件衣服，你看我这破破烂烂的样子，顺便给我打盆水，我洗把脸。”
“行行行，你这身材和我家老大差不多，你等等，我让他给你送几件过来。”
“那就谢谢你了，这次亏你了段哥。”
“那里，那里了。”段三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一会儿，段三的老婆打来了一盆水，孟沐给自己和狗都洗了一下。
看着水盆里的毛发，孟沐陷入了沉思。
拿过镜子，孟沐哑然失笑，自己变成了一个秃子，而且，不光头发，连眉毛都烧不见了，看看手臂，汗毛也没有了，估计身上也成了光溜溜的。
孟沐看看身边同样光溜溜的腊肠，感受着裤裆中那一丝冷冽，心中充满了惆怅。
等了一小会儿，段三的儿子给送来了衣服。
段三的儿子身材倒和孟沐类似，只是衣服的品位比较前卫。穿上这种款式的衣服，配上孟沐光秃秃的脑袋。活活像是街头的混混。
再三感谢了段三，孟沐答应等下过来提货的时候就再给段三两万辛苦费。段三高兴得嘴都合不上了。
还没出门，就听见门口一阵嘈杂。
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嚷嚷。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身上散发着莫名的臭味，还有一丝丝的血腥气。
“狗呢，是进来了吗？”
“进来了，进来，就跟着刚才那个被电到的人进来的，我亲眼看到的。”
一个拖着鼻涕的小孩跟在后面说。
一行人迎头和准备出去的孟沐碰上。孟沐身材本就高大，再加上光头和另类的战衣加持，几个大汉迟疑了一下，停住了脚步。
腊肠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夹起了尾巴呜咽着，躲在孟沐的后面。
几个壮汉一眼就看到了小狗，知道来对了地方，只是眼前的孟沐让他们有点犹豫，这个大高个秃头秃脑，连眉毛都没有，别是刚放出来的吧。
“那个，小兄弟，这个狗是我们的。我们是旁边肉狗场的，这狗刚才不见了，我们找老半天了。”
领头的一人假笑了一下。指着孟沐身后的腊肠说。
腊肠估计闻到了这几个人身上的血腥味，呲，一声尿了孟沐一裤子。
孟沐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小狗是宰狗场的，如果不是跟着自己差点被电死，估计己经成了狗肉羹了吧。
“几位，这个狗我挺喜欢，刚才我们两个差点一起电死，也算有缘分。”
“你们开个价，我买了。”
“不行，不行，这狗不是肉狗，是我们老板养熟了的。我们不卖。”
领头的男人眼珠子一转，知道有利可图，谎话张口就来，这种腊肠狗本来就没有什么肉，早上就准备杀了，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跑了。
“既然有人要，就要卖个好价钱。”
领头的狗贩子心想。
“富贵啊，你这狗半死不活的，还是个串串，杀了没肉，卖不值钱，既然丁老板喜欢，你就干脆送给他算了，要啥钱。”
段三认识这几个人，领头的是王富贵，旁边狗场的伙计，于是出来想打个圆场。
“段三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啥叫串串啊，你看这狗的毛色，根本就是纯种的腊肠啊。”
大家一起看着光秃秃的腊肠，有点无语。
“咳咳”，王富贵咳嗽了一下。
“不到一岁的纯种小公狗，我们老板花大价钱从国外买的，说要留着配种的。”
“你开个价吧。”孟沐有点不耐烦。
“也不是不能卖，总得让我们也有点赚头，至少这个数。”
王富贵伸出五个手指，
“少了一分不卖。”
“王富贵，你别狮子大开口。”
段三有点生气。
孟沐懒得搭理，掏出己经被电废了的手机。装模作样地往王富贵胸前的二维码上扫了一下。
“支付宝到账，五万元”
“对吗？”
王富贵难以置信地看看自己的手指，又掏出手机看看。
这条不到50元的病狗，他原本打算狮子大开口卖个500块，回头给老板50，自己留450买条烟抽。
“狗肉！走”
孟沐顺便把狗的名字都起好了。给段三打了招呼，孟沐带着光秃秃的狗肉，径首走了出去。
剩下在风中凌乱的王富贵看着手机上的数字发呆。
“以后啊，你就叫狗肉了！因为你差点变成狗肉。”
“汪”
“不许乱尿，乱拉，否则打断狗腿！”
“汪汪，呜”
“你吃骨头还是狗粮”
“汪”
孟沐疑惑地停下脚步，看着昂着头的狗肉。
“你吃狗粮，骨头，还是米饭。”
他这次说得很慢，一字一顿。
“汪汪”
“你吃米饭，狗粮，还是骨头”
这次说得飞快。
“汪汪汪”
“狗肉，你到底是狗还是人”
“汪”
“狗肉，你到底是人还是狗”
“汪汪”
“你TM真是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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