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们进入瀑布内,也不细看,吵闹着跳过桥头,看着那对面的众多家当,眼睛瞬间首了,姜云珠与梓钟就站在一旁,只是那些猴子哪还记得这回事?所有想法立刻抛之脑后。
那可是人类的国度才能制造出来的东西啊!这些猴子虽然聪慧,可说到底还只是些猴子,也没有人教育,玩心甚大,见到这些新奇玩意,哪还记得其他事情。
猴子们一个个争盆夺碗,为此秀出肌肉搏上了性命,漫天飞舞的猴毛映入梦露的眼帘,他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喷嚏,心底里对算计猴子的那些愧疚也随即消失不见了。
生物本质的私是人一刻也不值得信任的,没有前人的流血和牺牲来约束后人,那么后人能得到的只有一个混乱无序的毫无公平可言的世界,就像现在的天庭一样。
或许在一些人眼里自己这也是私心的表现,不过梓钟并不在乎,重来一世,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所得的教育,那便可以了。
只是猴性顽劣,猴子们搬的搬抢的抢,就此半个多时辰还不消停,吵吵闹闹,使人不胜其烦,姜云珠几次欲言又止。
如此声响,撼天动地,一时半会就凭孙猴子的声音哪能将群猴震慑?梓钟闲着无聊,低下头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大多数猴子都己经玩得力尽神疲,姜云珠不知哪找到的石椅,端坐在上,居高临下地喊道:
“好了,列位呵,‘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你们才说有本事进得来,出得去,不伤身体者,就拜他为王。
我也不求你们真心臣服于我,但还请看在我为尔等寻得安家庇护之所的面子上,姑且听我一言。”
猴子们听了,个个惶恐不己,心中各异,有的则责怪自己过于得意忘形,险些忘了正事,只是对于姜云珠成为王上的事实,他们再无异议。
众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的王上端坐在上,于是迅速伏身朝拜,整齐划一地高喊:
“大王不辞劳苦,为我等寻得安眠稳睡之地,虽其过程有惊无险,岂敢忘其本?做那不忠不义之徒?”
“千岁大王!~”
不过一会儿,如同山呼海啸般的声响便覆盖整个水帘洞中,姜云珠受了梦露的影响,对这些事情无感,只是坐在上面,一手托着脸颊,一手无聊的玩着树枝。
见自家王上没有出声,平日里调皮喧闹的猴子也罕见的闭上嘴巴;一时间水帘洞内鸦雀无声,有眼尖的猴子立刻瞧见姜云珠的表情,适时出声道:
“大王是否有甚么心事?”
“嗐~我等一众虽得洞天宝地,本足该是喜事,”姜云珠顿了顿,忽然叹息一声,悄无声息的朝下方瞟了个眼神。
猴子都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抓耳挠腮,全然不顾上下尊卑,心急如焚的它们乱哄哄地问道:“大王何故叹息?“
姜云珠见状继续说道:“然而如是此般,洞天宝地若惹心怀不轨之徒,无斗力之我等猴子猴孙,又当如何?”
说到动情之处,姜云珠甚至落下泪来,众猴闻言亦一个个掩面悲啼,想到以后若有窥窃之人到来,如若不敌,难免会丢了性命。
这时在众猴子中突然跳出一只猴子,原来是通背猿猴,梓钟见状一喜,姜云珠虽然己经猜到了对方想要说什么,但心中还是想要知道会不会如梓钟所说的那般。
只见那通背猿猴挤出猴群,眼神莫名激动,对着众猴厉声喝道:“大王若是这般远虑,诚得众人之幸,众人之幸也。”
“今虽天下太平,然亦是如此,益为怀不轨者;我等无以防之,不过有三等名色,可以使万全之术,以避此患害也。”
“你知是哪三等人?!”众猴子闻言大喜过望,原本暗淡的眼神重新充满了色彩,那通背猿猴卖了个关子,嘻嘻笑道:“这是自然。”
“啪叽~”姜云珠手中玩转的树枝不小心掉到了地上,这是跟梓钟学的,不过现在姜云珠作为领导者,一举一动自然颇受人关注。
至此,猴子们齐刷刷地看向姜云珠,姜云珠若无其事地咳嗽一声:“无甚,我欲他急言,徒自激人耳。”
通背猿猴听闻此言眼神中笑意又多了几分,姜云珠佯装生气,怒斥:“竖子无礼!这般嘲弄,笑何如?”
“大王真乃性情中人,余失礼也。众既欲知之,则我亦不卖关子矣,请众听之:
上有天庭下有冥,世欲放逸束留多。
人不如意十八九。不能得命其更硕。
一切惨凄心中恻,君来顺得与谁说?
三等不受天地束,顾彼未知无缘坐。”
“而诗中所言三等人,正是佛与仙与神圣三者。”猴子们一听瞬间一片哗然,通背猿猴扬了扬手,似乎欲言又止。
“知无不言,以尔心之所知言之即可。”
这带有警告意味的话语明显恐吓住了许多猴子,它们一个个缩头缩脑,可是又忍不住好奇心不留余力地竖起耳朵把心思全放在听力上。
猿猴同样有些畏惧地揪揪身上毛发,不过还是壮着胆子继续回答道:
“而此三等名色,修至大成者,躲过轮回,不生不灭,与天地山川同寿,不伏阎王老子所管,甚是快哉;大王若能寻访仙人修得这等本事,小小贼子,何足俱哉?”
那通背猿猴愈说愈起劲,说到‘与天地山川同寿’者,更是整个猴眉飞色舞,浑身颤动,仿佛自己己是如上般所述得道成仙。
众猴哪里晓得更多?叙说人是如此,那些个猴儿自是眼中异彩连连,那叫恨不得马上收拾行李,出门寻仙访道,好修得仙法大成逍遥自在。
悟空泯泯嘴,看着欢悦的群猴顿感无趣,他也不想追问对方是怎么获得这些信息的,追其源头,还是关于庄周梦蝶亦或者蝶梦庄周的事情。
就连他自己,不都很难解释脑海的知识都是怎么来的,不是么?姜云珠不会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以最简眀的话语追问道:
“虽说如此,若我等访诸寻仙,所留者如何?且设必使留人自保,可以放心而去,彼觅其处之险,又当如何处之?”
“啊,这……”
通背猿猴一下子被问蒙了,愣愣地试探性回答道:“大王有血亲长于机关,有贤在此,可得解愁?”
姜云珠与梓钟相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计划通的笑容,猴子们再次吵闹起来,姜云珠压了压嗓音,一副很忧愁的样子:
“我兄弟虽有材能!却颇为性格怪癖,我实不忍尔等受苦。”
“为大王排忧解难,得予等之荣幸!其后愿闻大王兄弟差遣,绝无后悔。”
众猴再次拜伏,姜云珠也逐渐露出了笑容:
“好,竟然各位如此信任我,那兄弟你推迟倒是‘却之则非是’了。”
梓钟也无奈的笑笑,似乎是看在姜云珠的面子上,便轻轻点点头,叹息一声。
答应着:“机关易学,众口难定,若要学得此物保身,各有语言,何以言之?故我等需定一辞也,我有一语,名曰‘普通话’,倒不失为一种选择。”
猴子们纷纷面露疑惑,梓钟早己察觉出大家的窘迫,再次回答道:
“欲成大事,必经磨难;普通话作为普天之下,通用之语,自然一而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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