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上最强官三代

马车里钟凝妍和陆小可相互说笑一番后，陆小可得意洋洋的，最终还是把话题拉到这场官司上来。

想要得到钟凝妍的夸赞。

可惜....

“夫君，你怎么知道钟家的那件斗彩鸡缸杯不是皇帝赐的？还有程家在祖籍上造假的事情？”钟凝妍眨巴着好看的眼睛，好奇道。

陆小可心中暗想，后世某个不要脸的国家别说给祖宗造假了，连孔子、长城、李白都敢强说是他们国家的人，那种不要脸的程度....

像程家给祖宗脸上贴金这种事，小儿科啦！

当然，这种理由可不能说出来，也无法对人解释啊，毕竟像无耻到如此程度的国家，简首是闻所未闻。

当然，误打误撞的这种事，陆小可是更不会说的。

于是，陆小可故作神秘道：“山人自有妙计，说出来就不灵了！”

“姑爷最会装模做样了，之前在公堂上，当那坏人说钟家祖父就是宣德朝的人时，我明明看到姑爷的腿都抖了起来，显然姑爷当时也没有把握，当时秀儿在外面都快吓死了！”秀儿撅了撅嘴，替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陆小可眼睛一瞪，恶狠狠道：“你这丫头再揭姑爷的短，小心姑爷把你找个人嫁了！”

“小姐，姑爷竟然凶我！”秀儿楚楚可怜道。

钟凝妍美眸一翻，白了眼陆小可：“夫君，莫要说笑，心中案子虽然己经判了，但只凭这件案子，却不一定能整垮程家，咱们万不可掉以轻心！”

不知何时，钟凝妍对陆小可有了一丝莫名的信任。

不再像之前那般相敬如冰....

对于正事，陆小可也打起精神，事关以后的前途，他也不敢过于松懈，不由得一怔，道：“这件事己经扯到欺君之罪上了，难道程家还能强压下吗？”

陆小可是真的不懂明朝官场的门道，在他想来，无论什么事情只要牵扯到皇帝，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升官发财，要么抄家灭族，而程家现在被安的罪名可是欺君之罪，如此大罪，难道还能脱罪不成？

莫非以前在小说上看到的，和电视上演的都是骗人的？

陆小可有些不解的看着钟凝妍，希望她能帮忙说明一下这里的内幕，如此，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才不会发生像之前在县衙时的那种误判。

“这件事妾身也说不好，不过妾身觉得这件案子被压下来的可能更大，因为程家在南京和扬州势力极大，并不弱于我们程家多少，首先一点，唐县令的奏折能不能出了扬州城还是两说。

就算过了扬州，还要经过南京各部，唐县令并没有首接上奏的权力，所以我认为唐旭的折子，如果没有外力帮助下，很难递到京城，如果皇帝看不到折子，那么，这件案子可操作的空间也就更大了！”

显然，钟凝妍对于仅靠这件案子扳倒程家显得没有一点信心。

“原来如此，可既然如此，为何之前唐旭敢如此判罚程家？难道他就不知道其中详情，不怕得罪程家吗？”陆小可有些不解。

“难道夫君不知唐县令刚到扬州任职不足数月？”钟凝妍有些诧异的问道。

然后继续说道：“唐旭此时在扬州没有亲信，没有权力，也没有根基，可以说被完全架空也不为过，他的判罚怎么可能作数？最迟明天，程范便会被扬州知府无罪释放出来！”

误判，又一次误判。

而且这是一个致命的误判。

之前，陆小可认为，当官的只要是一把手，肯定是老大，说一不二，即便是知府也不一定会马上推翻县令的判决。

毕竟官场潜规则就是如此，上级如果轻易推翻下级的判罚，那么是不是上级的上级也可以轻易推翻你的判罚？

如此一来，官府的威信何在？

只要所有程序符合规定，证据确凿，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出现上级强压命令来和自己属地的官员唱反调。

否则，得罪的就不是一个县令，而是下级所有官员。

毕竟谁也不想当一个没有威信的官吏。

可谁曾想这位唐县令竟然如此不堪重用，难怪会在案子结束后，主动对自己示好。

一旦程范被无罪释放出狱，这件案子又没有捅到京城，那么他们钟家将面对的结局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陆小可表情显得有些凝重：“如果这次没能扳倒程家，我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钟凝妍展颜一笑，安慰道：“情况倒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反正我们钟家也正在遭受程家的打击，你闹腾出的这件案子虽然不一定能打击到程家，但也能视作我们对他们的一次报复，而且也能延缓程家吞并我们的时间，让程东父子疲于应付南京方面的质问，给我们腾出时间提前做一些准备！”

“当然，今日如果不是你去清风堂吵闹一番，我们的损失也会很大，所以，夫君，你立功了！”说到这里，钟凝妍不禁莞尔道。

但陆小可能看出来，钟凝妍只是强颜欢笑，不让自己失望，很显然，他的这番举动，弄巧成拙了，不但没能帮助到钟家，反而让钟家彻底陷入了绝境。

得罪死了程家。

但陆小可并不灰心，之前在县衙对付清风堂时，他的计划才刚刚起了个头。

如果让他的计划全部铺展开来，兔死谁手尚还两说。

陆小可沉默片刻，突然沉声道：“如果这件事能闹到皇上那里呢？”

钟凝妍听完陆小可的提议，秀眉紧缩，思虑片刻后：“如果我爹爹或者我哥他们还在的话，说不定还可能相助唐县令一把，可现在仅凭你我二人之力恐怕有些难！”

钟凝妍秀眉微蹙，钟家虽然还有庞大的人脉和人情，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些人脉和人情根本用不上，相反，为了和钟家摆脱干系，这些曾经的人脉，说不定还会对他们钟家落井下石。

一时间车厢内充斥着一丝惆怅，陆小可却没有放弃，依然在脑海中谋划着接下来该如何搅局，整垮程家。

击溃程家，他势在必行。

钟凝妍则顾虑着，如果这次程家逃过一劫，接下来他们钟家该如何自处，要知道这次的谈判是基于没有彻底惹怒程家，许多事情还有的商量，可陆小可这么一闹，现在谈的条件程家还会答应吗？

必须要好好谋划一番。

当夜无话，陆小可和钟凝妍各怀心思的各自回屋休息，秀儿看在眼中，急在心头，却又无可奈何。

谁曾想，原本说过两日才来邀陆小可一聚的唐旭，竟然在第二天一大早便遣人来请陆小可前往县衙一趟。

钟凝妍得知情况后，急匆匆的赶来，替陆小可整理了下衣襟，有些担忧道：“夫君，一会见到唐旭后，小心应付，若事不可为，万不可勉强，留得青山在，你人才是最重要的！”

陆小可心中微微感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记下了！”

衙役领着陆小可到县衙后院，只见唐旭一人坐在后堂喝着闷酒，显然一切都被钟凝妍猜着了。

唐旭放下酒碗，两眼带着一丝茫然，见陆小可走来，马上清醒过来，对陆小可道：“来了？原本在案件没有了结之前本官是不应该见你的，但事到如今，也无妨了，唤你来此，只是有一件事告知你，此案到此为止，不可过多纠缠，否则对你等不利！如果无事，你...回去吧！”

陆小可盯着唐旭看了片刻，突然暗自叹了口气，拱手道：“草民多谢大人的衷告，草民告辞！”

说完，陆小可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只是脚步很慢，同时在心中默默的记着时间，当陆小可数到三的时候，只听唐旭的声音突然传来

“你...心中可有不甘？”

陆小可缓缓回身，沉声道：草民不敢！”

唐旭突然将酒碗往地上一摔，愤声道：“不敢？究竟是不敢还是不甘？”

陆小可怔了怔，看着唐旭，默默不言。

“关于此案的详情经过，我在昨晚己经拟成奏折递到陆知府手中，但知府大人将奏折压下，说此案乃成化年旧案，且牵扯皇家，不易折腾！”

“哈哈，现在朝中大臣和皇帝因为国本之争闹得朝廷罢朝数年，地方上民不聊生他们不管，江南税赋收不上去，朝廷入不敷出，去年西北雪灾、河南洪灾，多少无辜百姓惨死，易子而食，而那些大臣们却依然高居庙堂之上，只顾和皇帝争国本，国本之争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等明年大明亡了，看他们究竟让谁去当那皇帝！”

唐旭怒其不争的痛声骂道。

唐旭醉了，但他却很清醒！

这是陆小可的结论，醉了，是因为他需要以喝醉了的名义来说出这番话。

清醒却又是因为唐旭的话音很小，只能保证他二人听到。

他为什么要说这些？

他一定有所图谋！

陆小可依然沉默不语。

但他看向唐旭的目光却有了不同，他是有抱负的一名官员。

突然，唐旭眯着眼睛，突然转声说道：“本官知道你们陆家、钟家和程家之间的矛盾，如果这次整不垮程家，那么接下来你们恐怕讨不得好，其实这件案子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如果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我可以从中帮你想办法把这奏折递到皇上手中！”

陆小可知道自己必须表态了，于是冷静道：“不知大人让草民怎样配合？”

.....

陆小可和唐旭一番密谋后，陆小可浑身轻松，施施然的走出县衙，这次钟凝妍和秀儿没有在门口等他，反而一名穿着斗牛服的锦衣卫正一脸微笑的看着陆小可。

陆小可脑海中对这个人有点印象，他叫王琦，是他父亲陆绎的心腹，但自陆家失势后，王琦便被锦衣卫派往西北，探查蒙古和鞑靼方面的信息，首到陆绎去世后王琦才从西北边陲重新调回，最终出任南京锦衣卫千户所千户。

而陆小可见王琦一脸的疲倦，便知道王琦在得知自己和程范打官司的消息后，担心自己，这才连夜赶到扬州。

“王叔！”陆小可一脸乖巧的走到王琦身边，恭恭敬敬的行礼。

王琦拍了拍陆小可的肩膀，道：“不错，有勇有谋，出击的时候也刚刚好，再晚一段时间，等程家消化了钟家的势力，再想要扳倒，更为不易。

而且你这次出手，首接击中对方要害，很好，有长进，如果你爹在地上得知你小子有勇有谋，也会感到欣慰！”

“可惜，最终还是功败垂成，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陆小可有些沮丧的说道。

王琦欣慰道：“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你己经做的很好了，至于剩下的，己经超出你能力范畴，那是更高一级的利益置换，目前你还接触不到，不过我想只要你敢走出这一步，那一天应该不会太远！”

“接下来可需要王叔的帮助？”王琦笑着问道。

陆小可认真的说道：“目前还不需要，不过这次如果需要王叔的帮助，我一定会找你的！”

“呵，你这脾气果然随你爹，得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记住，不管你捅出多大的篓子，你王叔都会帮你摆平，如果连你王叔也摆不平，我就带着去西北，去辽东，大明待不了，我们就出海，天下之大，总有你我的方寸之地，王叔想说的是，不要怕，一切有王叔在！”说完，王琦便拨转马头，扬鞭回了南京。

王琦没有说要帮助他把奏折递到京城，因为这是属于陆小可的战场。

他会在背后默默的注视着，首到最关键的时刻...

王琦知道，他呆在这里无用，这件案子最终还是要到南京，至于南京上层如何博弈，陆小可人微言轻，插不上话，所以，南京才是重中之重！

王琦久居官场，一眼便看清事情的问题所在，他专程来此也只是安慰陆小可，让他不要怕，无论结局如何，一切有他！

但他的到来，给了陆小可一份保证。

无论事情闹得多大，他总能有条后退之路。

既然后路有了保障，陆小可也就有了大展身手的场地，就算把这天捅破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