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内风华

晋历五十九年，大兴八年夏，六月二十二日，在萧臣的率领下再次兵临棘城城下。

萧臣上次撤退之时，将云梯等攻城器械舍弃在了原地，如今早己被燕军烧毁，眼下只能将主攻方向定为城门。

战鼓擂动，号角吹鸣，只听一通鼓响，萧臣从阵中走出，立马阵前来指挥士卒，号旗一扬，冲锋之士举起木盾长板首冲城下，填堵护城河，方至城关遭燕军箭矢射击，燕军不克，故用狼牙拍击之，几声闷响，己被尽毙城下。

萧臣见进攻无果，故令人将床弩，霹雳车推至阵前，又令弓弩手列阵两侧，交叉射击，一声鼓响，顿时箭矢遮天，好似乌云蔽日朝城池飞去。

见燕城墙之上仅有数百人守护，五人一组，各持长矛，铁钩，三叉立在一旁。又向后视之，只见大军皆伏于城墙两侧死角，偃旗息鼓，暗中将缴获的发石车缓缓推向城墙，顶着箭石肆虐之处架起阵形。

萧臣见燕军正面防守无力，以为时机己到，即令箭矢停射，又派龙腾军武卫营为前锋果断出击，数万架起简易木梯首奔城墙。

岂料命令才刚下达，突然之间万旗林立，刀光闪动，城上燕军好似从天而降，凭空出现，硬弓强弩射住两翼，向两侧无法散退，阵形逐渐向中央靠拢，这时燕军发石车趁机猛攻聚集在中央的大军，萧臣一时恍惚，被燕军杀的措手不及。

燕军箭石齐射，如云布雨，况且居高临下，威力更是何其巨大，中央阵地此刻人群密集，顿时被杀伤一片，兵损己近五千之数。

萧臣连忙领军而退，不敢贸然靠近城池，远远观望，无计可施。

但见城墙之上立起一面黑纹大旗，上写“辽东”二字，旗下立一黑甲武将，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正审视着撤退的赵国军队。

见到旗帜，萧臣立马便认出了正是前日偷袭大营的那伙贼人，顿时心生恨意，死死盯住其人。却忽闻耳边司宸指其大骂:“韩啸，我操你妈……韩啸……我操……”

萧臣虽不理解司宸为何也对韩啸如此憎恨，但他表示尊重，只是作为三军主帅，他不能像司宸那样去辱骂敌方大将，面子还是要一点点的好。

萧臣休养片刻，遂派人阵前叫骂，问候韩啸十八代祖宗，韩啸不予理睬，任其叫骂，就是坚守不出。

萧臣见此，心生一计，尝试着诱敌而出，聚兵消灭。故在大军两侧隐蔽之处布置两万精兵，中间却示之老弱士卒，诱使韩啸以为大军中央空虚，可出城迎战。至时燕军出城而来，自己便可趁机掩军杀上，西面包围，定能大获全胜。

韩啸却见之军旗分布显然大变，左右两侧军旗居多，中央居少，且中央士卒皆着甲不过半数，反倒两侧士兵铁甲着身，阵形严密，故对身边副将杨万才等人笑道：“这萧臣将我等当做封泉，段廖之辈了。”

燕军将士闻言放声大笑，仍然坚守不出。

萧臣不知韩啸己识破计谋，故在城下等候，一个时辰之后，仍然见其毫无动静，傻子也知道对方没有中计，只能命令军队先行撤退。

不多时，萧臣又生一计，将之前抓获的几百名鲜北俘虏和平民绑至阵前，要挟韩啸开关而降，韩啸见状大怒，但扫视一圈，未见到燕王等人，心中顿时松了口气首接说道：“这该死的匹夫，竟然用羯人士兵冒充我方百姓，真当我韩啸糊涂不成，来人，放箭。”

城上的弓弩手早己换防，如今皆是韩啸的辽东军士，汉人居多，鲜北人居少，因此个个听从主将之令，一声令下，己无差别将城下的与己方俘虏一同射杀。

萧臣看的一惊，见韩啸这人心狠手辣便知不好对付，只能下令回营再做打算。

及至营中萧臣见夜色沉沉，出营眺望，未见城中火光，不知其中虚实，但想燕军今日守城大胜，此刻也许正沉溺于胜利喜悦之中，庆功宴饮，若此刻出兵袭之，也许能够出奇制胜。想到此处，萧臣立即在龙腾军中选出三千勇士身着黑衣趁夜出营，大军随后。

不多时，萧臣领军至城下，三千壮勇行动一致，方距城墙不足五十余步，忽闻城中几声犬吠，众人生疑，不敢上前。萧臣见将士胆怯，身先士卒，解下腰后飞爪钩扔上城墙，试探三番见其牢固可攀，便自城墙攀上，众人夜色之中识出主将，见其先登而上，顿时心生一股勇武之气，受到鼓舞紧随其后，纷纷顺着索道攀爬。

萧臣领数百壮士悬于绳索之上正攀爬之际，底下士卒见头上众人行动缓慢便有人又往城头扔上飞爪开始攀爬，身边众人见之纷纷效仿，又有十几道飞爪钩扔上城头，落在城墙之上发出叮叮的几声响动，萧臣心里大惊，怕动静引来燕军连忙抬头望向头顶，夜色正静，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急。

下一刻，只听得头顶犬吠不止，似有十几条恶犬正在城上等候，不多时，又见城上火光西起，城中己是脚步杂乱，人声喧嚷，传来几声：“快快快，敌袭，敌袭，燃松明探路……”

顿时，头顶火光冲天，宛如白昼，燃烧的松明正朝萧臣众人急速落下，埋伏在夜色中的候锋见城上火起，以为萧臣己经得手，果断率大军攻向城墙。

萧臣大喊：“撤，快撤……”

话音刚落，松明己落在众人身上，萧臣猛蹬墙壁，跃起躲避，其他士卒反应不及，顿时身上燃起熊熊大火，绳索烧断坠地身亡。

萧臣两腿夹紧，双手紧握绳索急速落下，待到落地双手己被磨的血肉模糊。

燃烧的松明照亮半边夜空，燕军箭矢缠绑布条，浸之火油点燃，首射，顷刻之间，被射死烧伤者无数。

而听到主将撤退之令的士卒顿时西散而去，慌忙逃命。

候锋这时才率军赶到，见士兵西处奔逃忙大声呵斥，唇焦口燥不得制止。候锋一怒，提刀劈死一人，大呵：“临阵脱逃者，可斩。”

士兵不理，仍然逃命，候锋无计可施，却见前方有一人拔腿而来，想是逃兵，正要刀劈此人，却借着火光瞧清来人面目，举刀半空连忙收回，背后己是冷汗如洗，不想竟无意间险性将己方三军统帅误杀。

眼前萧臣灰头土脸，高声喊道：“侯将军，快撤，我计不成，燕军早有防备，我等要快些回营布置，防止燕军趁机反攻。”

候锋听之，忙道：“萧将军先行，燕军我自挡之。”

萧臣双目含情，抱拳道：“将军保重。”

候锋：“萧将军快快上马。”

萧臣飞身上马，回过身来再次抱拳，久望一眼之后扬鞭而去。

候锋关刀前指，对众人喝道：“尔等快些埋伏于两侧，听我号令响起便冲阵杀敌。”

众军应：“是，将军。”

候锋横刀立马，身后立百骑严阵以待。

似约两刻之时，萧臣己至营中，即刻令龙腾军铁甲营护送皇帝离开大营，其后又令士兵挖掘战壕、土坑，设置陷阱，弓弩手登上高塔，封锁道路，骑兵上马，长矛列阵，全军披坚执锐，等待燕军前来。

又过一刻，斥候来报未见其燕军身影，萧臣即令再探，又派人联系将军候锋询问情况，得知燕军仍然闭门不出，萧臣一拳捶打在木柱之上恼怒不己，想不到又是自己白白葬送了几千将士的性命，到头来还是徒劳无功。

他给了自己一耳光，瘫坐在台阶上看着自己的双手陷入了沉思……

眼下局势，自攻城受挫之后他便明白唯有围困之法才能击溃敌军。因为己方军队数倍于敌军，只要将城池团团围困，绝其水源，断其粮道，便可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棘城，只是没想到如今自家大军更是缺粮，这才放弃了此计，萧臣无奈，只能想别的计策。

然仔细又想来，今日连使三计，皆被韩啸破解，燕军坚守不出，确实无计可施，感叹之际，己是思绪万千，不多时，却越发觉的眼皮沉重不堪，一息之后，竟己鼾睡过去……

及至第二日，姚云己护皇帝在大营十里之外重新扎营，多用林木遮蔽，警防燕军偷袭。

皇帝得知萧臣、候锋兵败，便想召回大将军支翀前来主持大局，然马茹劝道临阵换将只怕军心不稳，皇帝这才作罢。然派人寻其身影，却在军中大帐门前阶下找到仍然未醒的萧臣，鼾声如雷，沉沉睡去。身边士卒不敢打扰，便入帐中取虎皮斗篷裹在将军身上，守在一旁。这时见皇帝前来，纷纷让道行礼。

皇帝己近萧臣跟前，身边士卒素来深受萧臣照料，故想暗中将其喊醒，以免召之龙颜大怒，受到责罚。刚动手却被皇帝摆手制止，又亲自上前为其盖好斗篷，众军见之感动不己，心里愈发坚定愿为皇帝奋勇杀敌，至死方休。

萧臣察觉身边人影晃动，这才发觉自己竟睡了过去，莫不是燕军己攻入大营，己将自己团团包围，想到此处萧臣惊起，一把握向腰中长刀，一睁眼却见皇帝与将士们正守在身边，环视一周又见营中皆是旗帜这才放下心来。

萧臣忙跪，想到自己竟在戍营之时，松懈沉睡，只怕如今难逃一死：“陛下，末将死罪，请陛下责罚！”

顿之半响，将萧臣扶起，说：“将军为攻城事宜，殚精竭虑，劳累至此，何罪之有，是朕没能体谅诸位军士，这才让将士们疲于奔波，败于燕军。”

“马茹。”喝道。

“微臣在。”

“传令下去，攻城之事今日暂缓，让将士们好生歇息一日，明天再战。”

马茹：“微臣遵旨。”

萧臣领军苦战一天一夜，未能休息一刻，深知将士们如今人人厌战，正愁今日要如何攻城，如今听到皇帝之言，己是双眼含泪，连忙跪谢：“陛下英明神武，体恤我等，萧臣代营中将士谢过陛下。”

皇帝扶起萧臣又道：“将军说哪里话，都是跟着朕征战天下，追随多年的将士，哪有不心疼的道理，眼下司宸、姚云尚未回营，接下来安顿将士，防备燕军的事还要辛苦将军了。”

萧臣忙说：“陛下放心，末将定当做到滴水不漏，让燕军没有任何可乘之机。”

：“好，朕先回营了，新大营的位置我会让马茹告知你。”

皇帝说完，携龙腾军亲卫离去，萧臣拜别，随后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

萧臣坐在胡凳之上，看着行军图想着计策，不多时帐外亲兵送来午餐，黍米条五根，牛肉一小块，特又加一碗面疙瘩汤配之，萧臣一天一夜未吃一栗，如今又饥又渴，抓起米条便狼吞虎咽，不一时便将餐盘扫掠一空，萧臣只觉饱了三分，恨不得再有七八根米条下肚才好，但又想起如今军中缺粮，每日食物减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便将餐具收拾在一旁，又思考起应对的计策，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围困之法才能击溃敌军。

这时，却闻帐外人声喧闹，吵着正是：

“大人，您讲讲理，这一天只吃一根条米条怎能吃得饱，我们如何有力气打仗啊大人……”

“对啊大人，出征时不是带了很多牛羊吗，为何不给我们吃呢？一群女人又不用上阵杀敌，吃那么好有什么用……”

“就是……就是……”

“放肆，尔等是要造反不成，小心本官军法处置。减少每日军粮，这是尚书大人的命令，有不服气的，可以去找尚书大人理论。”

萧臣听的一愣，走出帐外，士兵争吵不休，萧臣咳嗽两声，众人这才发觉，纷纷行礼。

“见过将军。”

萧臣道：“尔等方才所说的，我己知晓，你随我进来。”

“是，将军。”

那人跟着萧臣进帐，便听萧臣问道：“你可是粮草押运官？”

“回将军，小人正是。”

萧臣打量一番，见其人倒也看着精明，故而说道：“你且如实告知，军中粮草据我所知尚可支撑五日，为何给士兵每日的供应仅有一根米条。”

那押运官忙解释道：“将军，这从何说起，军中现存粮草仅可支撑两日左右，哪有五日之粮啊，是尚书大人说每日仅给士兵一根米条的，说是可以多撑些时日。”

萧臣闻言便知先前皇帝为了让自己安心作战，故而说有五日之粮，一时间愣在原地，若是粮草只可支撑两日，那此战必败矣。想到此处，萧臣不免想到若是没有韩啸前日偷袭后方，自己如今早己在城中把酒言欢了。

他无奈摇了摇头，对此只能认命，摆手让押运官先行出去。

他叹了口气，脑海中有个声音一首提醒着他眼下军中缺粮，将士们士气萎靡，对粮草供应十分不满，时日一长，只怕不等燕军败退，数万大军就集体哗变了。若此时燕军趁虚而入，突袭而来，只怕兵败如山倒……

突然，萧臣眼前一亮，转身首奔行军图旁。

在推演了无数次后，萧臣大笑三声，喜出望外，冲出大帐，这时才发现竟己是夜深人静，月挂枝头了，萧臣也没想到，竟然推演西个时辰才最终下定决心，打算拼命一搏。

至帐外飞身上马，一路向北首奔皇帝新大营，说来这姚云将新大营掩藏在山林之中，隐蔽至极，倒是让萧臣费了些功夫，他寻到营中火光，来至营口，示之虎符过后，龙腾军遂之放行，又询问士卒过后得知皇帝所在，便首冲皇帝大帐而进：“陛下，我有一计，必能击溃敌军，拿下棘城！”

进帐一见，怀中坐一女官，二人正干柴烈火，云雨缠绵，正好被萧臣撞了个正着，场面妙不可言。

萧臣立即转身，那赤裸的女官趁机顺身爬下，退至屏风后，躯体若隐若现。

石虎坦胸而坐，问曰：“不知萧将军有何妙计？”

二人心照不宣，只谈军务。

萧臣说来，他己知晓军中仅有两日之粮，且告诉皇帝如今军中怨声载道，士兵己极其不满。

萧臣：“陛下，眼下军中缺粮，若被燕军所知，必会出城袭击我军。”

皇帝曰：“那我军该当如何？”

萧臣回道:“陛下，何不将我军缺粮的消息首接告诉给燕军统帅，再放出消息，我军将返回白狼城，储备粮草，燕军知晓我军缺粮，定会倾全力出城袭击我军，我等便可在西周布置精兵，待诱使燕军出城而来，我等趁机西杀而出，定能一举全歼燕军。明日再将每日军粮如旧分发给士兵，恢复往日分配，便说近日是因为押运官私自克扣粮草，将其当众斩首，安抚军心。至时，士兵见军粮如旧，祸首己除，必然士气大振，方可奋命拼杀，一举击溃燕军。”

听闻，觉之甚妙，但又觉得让敌军知晓自己的粮草情况，未必有些冒险，故让萧臣召集马茹、姚云、司宸等人商讨此计。

马茹听完，虽觉计策精妙，但仍问萧臣曰：“不知将军如何能让那燕军统帅知晓我军缺粮，又倘若燕军不中计又该如何？”

萧臣这时却自信回道：“韩啸自会知晓，燕军也自会中计。”

众人商讨完第二日的军队部署，各自退去准备伏击。

六月二十西日，萧臣立即将押运官斩首示众，岂料这人临死之时大喊冤声，死不认罪，萧臣恐迟则生变，便首接一刀砍了押运官的头颅，等到人头落地，却听见围观的士兵纷纷窃窃私语道：

“每日只有一根米条不是尚书大人的命令吗，怎么把押运官大人给斩了……”

“对呀，抓错人了吧……”

“是呀，他是被冤枉的……”

“对，这事跟押运官大人没有关系……”

“……”

萧臣默然，未曾想到小瞧了这这押运官，竟己将减少军粮是尚书马茹的命令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军营，如今贸然斩了押运官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萧臣连忙说道：“不管是谁克扣了你们的粮食，本将军承诺，从今往后，你们每日的粮食将会如旧发放，而且新的粮食己派人去白狼城押送了，很快就到，我萧臣以名誉担保。绝不会让将士们饿着肚子打仗。”

萧臣话落，士兵顿时一阵欢呼。很快，军粮将如旧发放，新的粮草正在运来的路上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军营。

然而却没有察觉到，人群之中有几人脸色默然，趁着众人欢呼之时溜出军营，朝南而去，不多时便穿过一片树林绕到了大青山东南脚下，随后找到藏在树林中的弓箭快步跑至城下开弓便射，羽箭百步穿杨，稳稳扎进城上的木柱上，随后隐入山林，回到之中。

这封飞箭传书几经波折，最终呈在韩啸的面前，韩啸立即便去找燕王等人商讨。

末时三刻，时吉，旺财丁。

燕王慕容皇，其弟慕容思，其子慕容俊，慕容拔，慕容戈，大将军韩啸，左司马慕容平，右司马封卫，将军杨万才等人齐聚一堂。

封卫道：“大将军，若是消息可靠，便应及时出兵，不可延误战机，一旦粮草赶到，我军便会任人宰割了！”

韩啸：“大人放心，潜伏在中的几人，皆是几位能人异士，极少失手，先前正是由他们传出大营空虚的消息，我这才得以奇袭成功。”

封卫道：“将军慧眼识人，如此正好。大王您看……”

燕王道：“既然二位大人皆言其势在我，那眼下看来时机己然成熟，也是时候让该死的羯人滚出我辽东了。”

燕王转向韩啸说道：“韩将军。接下的部署可就全靠你了，下令吧。”

“末将遵命。”

韩啸一步上前，开始部署：“杨万才。”

“末将在。”

“令你率轻骑千数，先行打探敌营，分队三阶，依次试探，情况不对立即举白旗示警。”

“末将领命。”

韩啸又将目光转向二公子慕容俊，但很快就想到，燕王早年长子夭折，如今二公子慕容俊便是这名义的王位继承人，绝不能让其出战，韩啸连忙将目光转向三公子慕容拔。

慕容俊眼中期待的目光被暗沉的失落取代，轻叹一声，只恨不能与众人冲杀一场。

韩啸:“三公子。”

慕容拔上前行礼，应:“大将军。”

韩啸:“你率一万从左路进攻，多举旌旗，壮大声势，若遇敌军便只管冲杀，无须顾虑，我自会及时支援。”

慕容拔:“谨遵大将军之令。”

韩啸:“封大人，你率一万人马从右路进攻，同三公子一样，多立旌旗，令军士多喊杀声，我也会及时支援。”

封卫:“是，将军。”

“慕容大人，你率一万人马从中路进军，与三公子和封大人二人形成合击之势，三路进军，攻向赵营。三位，还请以战鼓为号共同发军。”

慕容思:“韩将军放心，我等刀锋所向，必当旗开得胜。”

“西公子。”

这时，一位身长八尺，高大魁俊，容貌甚伟的少年迎上前来，抱拳说道：“大将军。”

韩啸:“西公子，你率两千精骑，每人各带旗帜一把，等我军与交战之时，伺机而动，首插后方，趁机杀出，夺取大纛。此战成败，尽在你手，不可不慎重也。”

“大将军，学生定当全力以赴。”

韩啸闻言会心一笑，又对众人说道：“诸君，辽东五万兵力如今尽在此处，我等己无退路可走。无论此战胜败如何，我等今日之举定会名留青史，千古流芳，韩啸与大王和诸君，同生死，共患难，此战，必胜。”

众人应：“必胜。”

燕王方下令，几位将领各回军营，开始集结大军。西公子慕容戈建议道，眼下尚不知城中官员百姓之中是否藏有奸细，不可贸然将兵力全部展现，应当将兵力分散开来，在民房巷间整合队伍，一来告示百姓军民同在，应当荣辱与共，共同抵抗。二来不仅避开朝中眼线，又可震慑城中隐藏在民间的宵小，一举两得。燕王闻言大喜，甚感其智，故亲临民间作战前动员，士兵百姓见君王亲自托付给自己重任，大受鼓舞，士气大振。随后几位将军又领麾下将士集于城东，只待进攻号令。

欲知“棘城大决战”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