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江忙前忙后收拾完碗筷，从厨房走了出来，外面日头渐高，热浪一阵接一阵袭来。
整个长安干旱了太久，久旱必有大灾，青江依稀记得就是今年，好像长安发生了大洪水，长安周围二十多个县城都遭受到不同程度的灾害。水灾之后就是民不聊生地缺粮，长安届时粮食价格会涨到恐怖的地步。
扛着锄头，牵着小媳妇的玉手，冰凉的手给青江带来丝丝凉意。
“宁儿，你身体有点虚，这手怎么这么凉？要不我找老孙来给你看看？我给你说，老孙这医术不是我吹得，绝对的天下第一！”
这边说着，青江就遇到了老孙，老孙白发须眉，脸上倒是一副童颜。
见到青江走来，远远地就招手，“李家小子，怎么舍得带你娘子出来了？你不是要金屋藏娇，让老头眼馋死么？”
“呸，你个老孙头，老不正经的，昨儿我可听说了，你去隔壁村给他们的村花如花姑娘看病了。怎么没长眼疾啊，如花那模样也就你能下得去手。”
青江敢说自己嘴上功夫绝对一绝，老孙头首接落了下风，气哼哼地扭头不理人。
青江也不追上去舔着，老孙头就这性格，当初遇到还是偶然。
站在树荫地方看向田埂，田地正在翻耕，仅有的两头耕牛差点累死。
“娘子家里钱不多了，我还得想想办法，最近得想办法屯点粮食，不然这个冬天就不好过了。”
“嗯？夫君何出此言？如此天旱，大抵今年也是收成不好，庄子里面粮食足够我们过冬的吧？”
青江不是为了过冬，而是为了发财，发灾难的财虽然有点不道义，但是赚钱谁又会嫌弃钱多。
按照自己的估算，只要收上三五万担粮食，自己这个小庄子能一跃成为长安城内屈指可数的存在。
“娘子你可说错了，大旱必有大灾，今年可不是什么荒年，我预计七月之后肯定有大水。”
“之前让二牛等人修建的排水渠就是为了防止洪涝，我们靠着渭水河，这风险可不小。”
“有灾，粮价肯定高，长安虽说有不少的存粮，我估计不够吃。”
青江熟知历史，有些东西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长安的粮仓粮食储备还是记得很清楚，整个长安十二座粮仓，最大的只有三万担存粮。而长安人口超过五十万，就算一座粮仓三万，十二座加起来才三十六万担。这点在这么多人面前完全不够的，而青江打的主意不是这些官仓，是私人的仓。
“怎么可能不够呢？长安粮仓足够百姓支撑一年光景，就算发生饥荒也足够支撑！”顾雪是不信的，双眼瞪大檀口微张。
“我知道夫君对奇淫技巧颇为擅长，可是这从商一道还是需要慎重。现在粮价稳定，一担不过五贯钱，再怎么涨也不可能高，百姓肯定吃得起。”
青江故作神秘一笑，“如果不够呢？那娘子是不是嘿嘿？”
顾雪俏脸一红，心里羞恼起来，这夫君明明在说正事，怎么一下就提到别的事情。羞恼地伸手锤了下青江，低着头声若蚊蝇，“要不是够，夫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嘿嘿，小娘子你乖乖地等着吧！”
一个月的时间，青江还是等得起的。长安注定有一场水灾，这是谁也阻挡不了的。
“你小子就知道哄骗小娘子，有没有水患，钦天监不知道？切，我看你就是想找事！哟，你小子这是铁树开花了？”
“不得了，不得了！”
老孙头突兀地从树影当中钻了出来，双眼盯着顾雪不住地点头赞叹。
青江没好气地踢了一根树棍飞过去，“老孙头你个老不正经的，你天天盯着我媳妇看什么？滚滚滚，一边呆着去。”
“钦天监牛逼我怎么看不到他们到天上去和太阳肩并肩？就你能的，号称妙手回春，专治妇科？”
青江表示很不屑，钦天监算啥，但凡钦天监能干的事情，天气预报早就干完了。
老孙头不干了，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不能侮辱我的专业。揪住青江的衣领，顿时口吐芬芳起来。
“你这小子不识好歹，你家娘子都有身孕了，我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好和我说话！”
青江初听一愣，随后抱起老孙头疯狂旋转。
“我当爹了？老孙你牛逼！我是你爹！”
“等等，晕，晕！”
等青江停下的时候，老孙头己经上气不接下气，两眼和蚊香蛙一样不停地打圈。属实是青江太狠了，抱着就是一顿乱转。老孙头这哪吃得消，差点把昨天吃的野菜都给吐出来。
顾雪脸色煞白，完全没有青江那种喜悦之情，有些苦涩地咬着下唇，双眼当中溢满泪花。
青江以为小媳妇是喜极而泣，连忙安慰，“嗨，宁儿别哭，别哭这是好事！嗯，我要当爹了！”
“不行，这么大的好事，我要分享！不屯粮了，不对，屯粮！到时候我要施粥！娘子我们生十个八个的，没事我养得起！”
青江己经想好了，屯粮为了自己还未出世的崽祈福，不生个十个八个的都对不起自己这个大湿人身份。
顾雪不知所措地拉着青江的衣袖，嘴唇上下嗫嗫，最终噙着泪笑出声，“讨厌，夫君你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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